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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記憶如此的鮮明，他現在好像全部都想起來了，他在她跳下樓之后，心里的急慌比現在更重，他甚至有一瞬間有失去她的錯覺。

那時，他還以為是他被她氣瘋了呢，她就那么想要離開他是嗎？那他就偏偏不允許。

所以，他后來生氣她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想逃開他，所以，他對她施以暴行。

這一切，他以為都過去了，他從來都不會刻意去記得他跟任何人之間的一些小細節，就連顧曉，他記得的都是那一種感覺，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那種溫暖的，緩緩流尚著的愛情的溫暖。

可是，他卻記得蘇琪的，在她崩潰的時候，他記得一清二楚，他甚至記得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小的表情。

潔白的，可是，卻是一臉淚痕跡的臉，她不會大哭，不會大鬧，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你，讓你覺得她整個人都是沒有靈魂的，她的眼神里也是無神的，是空洞洞的，沒有一絲的光彩。

所以，他氣瘋了，他必須要逼出來她的情緒，讓她在他的面前像瘋子一樣的咆哮，他才能滿足他心里報復的快感，可是，現在，為什么他都記得，一切都記得。

“阿曉，阿曉。”

他喃喃的念著顧曉的名字，拼命的搖著腦袋，想洗去自己腦海里的記憶，可是，大雨如此的強悍，它都沖洗不掉他腦海里的記憶，更何況是他自己。

莫邵陽的眼中有一抹迷茫閃過，而顧曉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邵陽，你別怕，沒有事情的，只是我站在陽臺看一下雨景而已，只是沒有想到陽臺的門一開，整個通風了，在架子上的花盆掉下來了，我沒有事情的，沒有砸到到我，你別害怕啊！……”

顧曉的語氣里滿是溫柔的勸尉，她的聲音就如她的人一樣，她現在內心已經笑到肚子疼了，是的，她測試過了，莫邵陽對自己真的很好，還像是四年前一樣的關心自己，她真的沒有白白的賭上自己的性命，回來找他，真的是一個再對不過的選擇。

莫邵陽已經聽不到顧曉在說什么了，他現在的心亂得根本像是不是自己的，他只是想發泄，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一兩句話不對勁，就要去尋死，就要哭鬧，就要上吊，連顧曉也是，為什么？

顧曉在那邊聽著莫邵陽的氣息還是亂的很，而且不斷的粗喘著，她有些擔心，她在電話里也聽到了雨聲，她忽然想起來了她回來的第二天，他在醫院里，可是，卻因為她的一個電話直接扔下了趙清，回來了，趕來了她的身邊。

那么，現在，他是不是跟那天一樣，又要趕回來她的身邊了呢。

奇異的，她現在的心里既甜蜜又擔憂，她甜蜜的是莫邵陽依然這么愛她，依然可以以她為中心，以她為大，以她的生命安全為第一。

而擔憂的是，他現在如果趕回來的話，外面的雨這么大，他這樣的心急，會不會出事情呀。

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雨，伴著狂風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顧曉有些擔憂了。

“邵陽，你不要回來，現在雨很大，很危險，你在那里照顧媽媽，不要回來，你……”

，你的腿不好，不可能開車的，尤其是這樣的大雨天，可是，她還沒有說完，便被莫邵陽的嘶吼打斷了。

“你們一個個，都只會用這一招嗎？啊？尋死？”他喘了一口粗氣：“那就去死啊，為什么一個個都在我的面前上演這一出戲碼，是覺得我會同情你？還是覺得你們在我的面前上演這樣的戲碼，能夠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顧曉愣住了，她的一腔柔情，就生生的被他的話按在了胸腔里發泄不出來，又吞不下去，冷風一吹，她整個人都被嚇得顫抖起來。

莫邵陽什么時候對她這么兇過，就算是趙清被推進了手術室，他也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跟她說話，讓她趕快回家，她知道的，他當時只是為了怕傷到自己，所以，才讓她回家的。

可是，現在，這算是什么，他吼她？而且，還吼得如此的絕情。

他在質疑她要在他的面前自殺，而他居然在說讓她死去，讓她不要在他的面前演戲？

“邵陽，你在說什么？什么自殺，什么演戲，我都聽不懂的，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她眼淚流了下來，哽咽著問他：“你現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你……”

“找我，找我作什么，真的要在我的面前自殺嗎？”莫邵陽冷笑一聲，冰冷無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告訴你，蘇琪，就算是你真的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替你收尸，就算是你真的死了，你也只能冠以我的莫家兒媳婦的身份死去，上窮碧落下黃泉，你只能是我莫邵陽的女人，想要自由嗎？那就一起去地獄找吧。”

說完，他狠狠的掛了電話，再也不跟那頭說話的機會，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亂的很，聽到那邊的聲間，腦子里第一個念頭就是蘇琪，蘇琪又要尋死了，她下午的話還在他的腦海里盤旋，讓他莫名的不爽。

他一下子就把憋了一天的氣全部都發泄了出來，他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想離開他，門兒都沒有，想要自由，那就一起去地獄找吧，反正，他們兩個人都是要下地獄的。

可是，他卻忘記了，電話的那一頭，并不是蘇琪啊，那是顧曉啊，是他以為他現在一直深愛的人啊，以前，現在，未來，他只給自己定了一個理想的目標，對于女人，他從來都是忠誠的，可是，為什么他在跟顧曉的電話里直接把她當成了蘇琪。

他沒有想過，他只是純粹的發泄了，他發泄完了再看一眼漆黑的天空，冷風一吹，他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他忽然想起來，剛才的那一通電話，是顧曉打過來的，不是蘇琪打過來的。

蘇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她的身子骨，她現在應該是在病床上躺著吧，就算是想跟他打電話，也是蘇牧打過來的吧，而這一通電話，卻是顧曉的，貨真價實的，顧曉的電話，不是他在醉酒了之后，糊亂的想像，可是，他又說了什么？

他把她當成是顧曉然后狠狠的罵了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