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近花甲之年,先是太子病故,之后又是擔(dān)憂宇文靈與單于克,在銀海會出什么事。好不容易知道單于克與宇文靈在銀海平安的回來,還平定了叛軍,身邊的親信也都聽從了自己的吩咐,會支持單于克。只可惜開心沒有多久,三皇子就這么死了。
一直以來,皇上的心中最疼愛的便是三皇子這個兒子,即使是太子也不過是看在玉姬的情分上。太子的確是有些才能,再加上一直以來對皇上也都是極為孝順的,那眉目間又是像極了玉姬。相處久了,皇上也就當做了自己親生的孩子一般。
只是到底三皇子才是皇上與玉姬的親生孩子,皇上的心中卻是最為心疼的。皇上的心中雖是對他疼在了骨子里,卻也知道他這樣的本事要是被立為皇儲,只會死的更慘。為了他的安全,皇上才會可以的疏遠,可到底是心疼的,總是會多照顧一下。
皇上現(xiàn)在的心情卻是說不出的心疼,又是心疼又是疏遠,反倒是害了三皇子。要是自己狠下心腸,三皇子受些苦也就學(xué)乖了,也不會被人惦記著就這么丟了一條命。
皇上的心中已是疼到了極點,不由又一次摸了摸額頭,雙眼已是惡毒之極的看向司徒廣道:“司徒廣是你,你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要讓我失去三皇子這個兒子對不對?”
“我說什么還有用么?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你從幾年前,太子病重開始,你就開始削弱我的兵力。我一直以為逆來順受,你原本就打算好了在這次狩獵的時候,就把我跟五皇子一起除掉對不對?可恨我們一開始過命的交情,最后為了權(quán)利,不得不走到了這步!”
“是你自己有不臣之心,太子的病是老天的意思,還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
皇上此話一落,司徒廣臉色微變,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道:“也罷,我原本不想讓你們知道的,結(jié)果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沒錯,太子他仁厚以后一定會善待你的幾個兒子,也一定會善待我們司徒一族,只是他與我的政見不同,以后必定會對我疏遠,我只有趁早對他下手。”
宇文靈與單于克俱是驚的手不出話來,太子妃已是激動的跑到司徒廣的面前,眼睜睜的看著司徒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徒廣到底是有愧與太子妃,別過頭去不愿看太子妃的眼睛,淡淡的說道:“你放心吧,我會保你安全的。滿月公主很聰明,以后你跟克兒有了滿月公主在身邊,我也就放心了。”
司徒廣的話一下激怒了太子妃,太子妃幾乎是怒吼道:“為什么?當初是你不顧我的想法,直接把我嫁給了太子,在我嫁給太子之后,我也是把司徒一族視作依靠,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我的父親殺了我的丈夫呀?”
太子妃已是太過激動,單于克一下站起身來將太子妃護在身后,宇文靈也是抱住了她,輕輕的摸著太子妃的背。
單于克一雙眼睛已是含滿了淚水,卻是強忍著質(zhì)問道:“外祖父,你居然如此的狠毒!那時候父親的身體是有些虛弱,卻是沒有那么嚴重的。那時候父親還經(jīng)常的帶著我練習(xí)騎馬射箭,還叫我以后找到姐姐,就要好好的照顧他,誰知道父親一下子就病倒了。我那時候還是奇怪,難道真的是你?”
“你雖然年紀小,卻是留著我們單于家族的血,以后不要再哭了。”司徒廣卻是一句也不辯解,就那么直直的站著,五皇子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可笑,司徒將軍你看看你護了這么久的外孫,也是沒什么用處呀!要我看,你要是早一些與我合作,早不用這么辛苦了。單于克不過是個毛孩子,滿月公主也是可憐的很呀。公主與西陵的宇文豪私通,被明王發(fā)現(xiàn)成親當日居然還敢于宇文豪偷情,被發(fā)現(xiàn)懷了身孕。最可怕的是宇文豪為了與明王繼續(xù)合作,宇文豪生生的踢了公主一腳,可惜孩子命大,可公主為了活命,是公主自己生生的,吃藥打掉了那個孩子。”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大帳中的人都是驚呆了,阿古一下從身邊護手的手中搶過寶劍,狠狠的指著五皇子。
阿古已是咬牙切齒,怒吼道:“你不要胡說八道,公主被宇文豪踢了一腳之后,依然想要護著孩子,只是被宇文豪發(fā)現(xiàn),才被生生的灌下了藥,才會沒了孩子的!公主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我…”
阿古還想再說什么,看著五皇子嘴邊的笑意,卻是一下意識到自己上了五皇子的當,拿著寶劍的手不由輕輕的抽了一下。
“你怎么不說下去了呢?你為什么肯背下這個黑鍋,明明是司徒磊把三皇子那個蠢貨引了出來,三皇子原本想殺了你泄憤,結(jié)果被司徒磊背后所殺,這件事與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而你卻寧愿自己背了黑鍋也不說出來,是什么事,讓你寧愿拿整個太子府冒險也不啃聲?是因為滿月公主以前做的丑事,一旦說出來,滿月公主就再也沒有臉面在漠北了,這對她這么一個人來說,簡直比死還要痛苦!”
五皇子拍了拍手,一個老婦人從大帳外被人拉了出來。那老夫人渾身顫抖著,只是看這身形,宇文靈一下捂住了嘴巴,顯然已經(jīng)快受不了了。
五皇子冷笑道:“不僅如此,當初滿月公主在狼窩里被西陵皇上收養(yǎng),只是白白養(yǎng)了這么多年,又怎么能便宜別人呢?西陵皇上才是滿月公主的第一個男人,之后為了保住性命,公主可是沒少伺候西陵的皇族呀!這是公主以前的乳娘,公主從明王府跑出來之后,西陵的奴才們就被明王趕了出來,要不要聽聽她是怎么說的。”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宇文靈幾乎是嚎叫的大叫道。
阿古丟下寶劍,一下把宇文靈抱在懷里道:“不要怕,不要怕!以前都是我不好,才會讓你受苦的,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宇文靈已是滿臉的淚水,在阿古的懷里,卻是連頭也不敢抬,哽咽的說道:“你也覺得是丑聞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寧可冒這么大的險,都不肯讓五皇子透露。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我已經(jīng)完全毀了。不管以后克兒怎么樣,我都沒臉活下去了!”
“我當時的確是怕這個消息傳出來,你會傷心,但我也只是擔(dān)心你會難過而已。你就是你,是我跟了這么久,可以拿性命去保護的你。我被關(guān)的這一晚上,也是想開了,我又何必這么在意呢,不管你發(fā)生任何事,我都要守著你一輩子。我只想守著你,保護你,其他都不重要。”
阿古摸了摸宇文靈的腦袋,所說的話卻是發(fā)自肺腑,就連蘇瑛也不由嘆了口氣。
“公主真是有幸,能有這樣的男子相守!過往又如何,地位又如何,這樣的有情郎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呀!與其老是想著以前的事,不如好好的把握住你身邊的人。”蘇瑛也是有感而發(fā),前世的事始終如一根刺一樣扎在蘇瑛的心里。
前世的丈夫,蘇瑛雖是沒多少的感情,到底是依賴的。出了事之后,只會埋怨,自會想盡辦法的擺脫,那種男人才是最無恥的。現(xiàn)在看著阿古能有這樣的膽識,可以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坦然面對,蘇瑛卻是真心為宇文靈高興。
蘇瑛說完之后,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多嘴了。原本自己站在五皇子身后,就已經(jīng)夠引人注目了,現(xiàn)在又是這樣的有感而發(fā),只怕想要不引人注目,也是難了。蘇瑛微微看向四周,的確是有不少目光看向自己。
皇上卻是開口道:“你倒是有趣,能讓五皇子帶在身邊的人,想來也不是普通人。若是今天我們都能安然度過,我一定把滿月公主許給阿古。”
宇文靈摸了摸眼角的淚水,看向皇上道:“皇上能原諒我,是我的福氣。我也別無所求,不管今天如何,我都會記得皇上對我的慈愛。我與阿古一定拼盡全力保護皇上。”
原本還在哀痛太子之死的太子妃,現(xiàn)在又知道了自己女兒所受的屈辱,眼中已滿是恨意。
“父親,當初是你做的對不對?不管是司空名也好,還是司徒磊也好,都是我們司徒家的人,要是沒有你的默許,他們又怎么可能敢背叛你!當初是你害的我的女兒丟了對不對?是你害的我好久都懷不上孩子,也是你害的我的丈夫死了,害的我再也沒有依靠了!”
司徒廣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們司徒家的人不應(yīng)該這么哭的,不管是發(fā)生了什么,都要為了司徒家著想。要是當初你那么快就有了孩子,對我對司徒家的依靠也就少了。在發(fā)現(xiàn)那是個女孩之后,我原本想把她留下來,只是到底他是單于家的骨肉,我不得不以除后患,只是到底也是你的孩子,我下不了手!”
阿古冷哼一聲道:“所以你讓司空名把公主丟進了狼窩,你害的我自責(zé)了這么多年,也害的太子,太子妃與公主骨肉分離這么久。要不是公主走遠,她根本就回不來!可憐她在西陵寄人籬下,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她手腕上的胎記與公主出生時一模一樣,公主只怕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