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洛的十指都是冰冷的。

哪怕在暖氣十足的套房，也覺得特別的冷。

莫問找來了律師，一條條的按照她的意思，幫她擬定協議。

凌洛洛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恍惚，從頭到尾也沒有說出幾個字。

她不知道自己要求什么，其實她只想見一次慕南辰。

“洛小姐，前面這些你看可以嗎？”

律師的話將她拉入現實。

說是按照她的意思擬定協議，但凌洛洛卻根本不懂這些，所以莫問找出了慕暖拿給她的那份，按照那個苛刻的協議一條條更改。

其實意思沒有太大的變化，只不過將有些話從男方的要求，變成女方的要求。

比如原協議里，離婚后凌洛洛嚴禁在公開場合談論慕家，不得再見前夫等，都改成了她的要求。

慕家不得在公眾場合提及這樁地下婚姻，離婚后不得騷擾她。

然后離婚后的財產分配，女方一分都不要。

凌洛洛隨意翻閱過后，點了點頭。

唯獨在最后一條，有點分歧。

“是這樣的洛小姐，如果按照原來的打算更改，那么倘若在離婚前懷有身孕，孩子歸女方所有，男方不得爭撫養權。這一條是否應該刪掉？”

凌洛洛開口，“為什么要刪掉？”

西裝革履的律師輕輕一笑，“因為這一條寫出來并沒有意義，原協議上加上這一條是為了以防萬一。但您是女方，是不是懷孕這一點應該是不會被對方隱瞞的。加上以我的經驗，這一條加上去慕家是不可能同意的。洛小姐確定自己沒有懷孕的話，完全可以刪掉這一條?！?

律師等著她的回復，原本是很簡單的問題。

只不過凌洛洛卻沉默了下來。

她坐在桌子前，雙手的手指攪到一起，唇色咬得發白。

“洛小姐？有什么問題嗎？”律師看著她有點不對，“還是說……”

“不好意思?！绷杪迓暹B忙說，“我今天心情太差了，很容易分神。您剛剛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律師將剛剛的理由又說了一遍。

凌洛洛頓了頓，點頭，“好，這一條刪掉?！?

這一條加上去，那幾乎就是在告訴他自己已經懷孕了。

如果慕家的人知道，一定不可能任由孩子流落在外，這一點即便慕暖不提醒她，她也知道。

她不知道這件事應該瞞多久，但是在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她不能讓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好的?！?

律師將離婚協議都整理好了，打印出來。

地給她一支筆，還有一個印泥。

“洛小姐，你簽完字之后，記得按個手印?！?

凌洛洛拿著一份新的離婚協議，有點下不了這個手。

“洛小姐?！甭蓭焺竦?，“您不簽這個也可以，但不簽的話，恐怕就要簽慕家那一份。其實兩份合同達到的目的是差不多的，實質上最大的區別就是不要慕家的財產，所以我們是有把握讓慕家同意更換協議?！?

凌洛洛握著筆，最終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就如同慕暖拿來的那份那樣，等著第二個簽名就能夠生效。

“等一下，這份協議給我。就算要離婚，也是我親手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