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手持裂天戟,和殘血并肩站在死亡山谷門口,小小瞪著一對好奇的大眼睛往山谷中瞟來瞟去,不僅不怕山谷中那堆積如山的枯骨,而且還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勇奪紫金缽盂,逆行屠仙尊,強(qiáng)搶紫冥鏈,力壓顧凌霄,每一件與他有關(guān)的事情都能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他的出現(xiàn)讓場外眾多修士都不平靜,躲在暗中靜靜觀看,許多人都想要對他出手,又十分忌憚他背后的天帝六部,有些人眼中閃爍著冷光,暗藏禍心。
凌辰二人方一出現(xiàn),就有兩個仙尊擋在前面,伸手?jǐn)r住了他們,凌辰剛要揮動手中的裂天戟,就聽殘血詫異的道:“金叔,青叔,你們怎么會在這里?為何不和我?guī)煾狄黄疬M(jìn)去?”
凌辰這才明白這兩人也是血蛙領(lǐng)域的人,難怪看他們的眼睛都鼓鼓的,那個被稱作金叔的人淡笑道:“尊上不想讓我們冒險,讓我們等在外面,還囑托我們,若是見到你,一定不能讓你輕易涉險。”
殘血雙目中有些焦急,道:“這個山谷中有極大的危險,我怎么能夠看著師傅涉險,我要進(jìn)去幫助師傅。”
另一個仙尊不以為然的道:“跟我們回去吧,你的實(shí)力只會給尊上帶來麻煩,還是不要去添亂了。”
殘血求助的看著凌辰,凌辰只好上前道:“你們應(yīng)該知道我身懷圣器,我想真遇上危險的話,讓血蛙尊者前輩催動圣器或許可以抵擋住危險。”
殘血也道:“我身上也有上品賢兵,自保應(yīng)該沒問題,我真的想幫助師傅。”
金叔和青叔相視一眼,沉吟了片刻,道:“這樣的話,你們要多加小心,萬萬不可深入。”
“知道了。”殘血渾不在意的應(yīng)了聲,祭出五行陣圖護(hù)住己身,跟凌辰一起,小心翼翼的進(jìn)入死亡山谷之中。
金叔雙目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華,搖頭道:“這小子,竟能得到一套上品賢兵,真有他的。”
青叔搖頭嘆息道:“他們這一代恰逢亂世,也不知是福是禍,我們還是靜靜的等待尊上吧,說不定在里面會有些發(fā)現(xiàn)。”兩人再次隱到了暗中,隨后又有多道人影快速的閃進(jìn)死亡山谷。
不久之后,一老一少出現(xiàn)在死亡山谷外,老者精神抖擻,頭頂懸著一個碧玉尺,散發(fā)出綠蒙蒙的光華,他身邊那少年一身的書生氣息,手里拿著把折扇,正是陳玄之,他搖頭苦笑道:“我們來遲了,少主已經(jīng)進(jìn)去了,趕快走吧,指不定少主會遇到什么危險呢。”
“東海碧游島的人?”
“據(jù)說他們是天帝六部中天道部落的后裔,隱世數(shù)十萬載,雖然當(dāng)年天帝失蹤后嚴(yán)重受創(chuàng),實(shí)力依舊不可小噓,想不到而今也開始復(fù)出了。”
“那少年剛才說‘少主’,真的是凌辰嗎?這么說,他真的是天界少主?”
“天界少主又如何,天帝當(dāng)年橫掃萬界,最后不還是蹤影全無,尸骨無存,更不用說現(xiàn)在天帝六部早已沒有了當(dāng)初的威勢,在這個輝煌與混亂并存的大時代中,又能護(hù)凌辰到幾時?”
“天帝六部即便受創(chuàng),數(shù)十萬載未曾出世,誰知道他們暗中積攢了多少實(shí)力,在洪荒萬界之中,能夠與之抗衡的還真找不出幾個。”
隨著陳玄之二人的出現(xiàn),死亡山谷外的眾人心思快速轉(zhuǎn)動,探討著碧游島所展示出來的有用的信息。
凌辰和殘血對于外圍的事情確實(shí)絲毫不知,兩人踏著枯骨前行,死亡山谷中一片慘白,陰風(fēng)陣陣,戾氣沖霄,充滿了森然的氣機(jī),有種沉悶壓抑的腐爛腥臭味。
凌辰道:“陰氣好重,我怎么感覺跟在六道仙府中的餓鬼道有些相似。”
殘血皺眉道:“這里比那個大帝掌印中的枯骨還多,真難以想象當(dāng)時死了多少人,在鈞天祖地能死這么多人,思來想去,也只有當(dāng)時的儒釋道妖魔五方混戰(zhàn),難道這里真是百萬年前所留?”
凌辰蹲下身來,撥開一處枯骨,手中探出一縷光華沒入暗紅色的石塊中,石塊中閃過絲絲縷縷的血色光華,凌辰若有所思道:“這里的山石中有大陣紋路,不然無盡的歲月過去,這里早已滄海桑田。”
殘血有些駭然道:“百萬年的歲月,足以發(fā)生很多事情,你這一說,我倒是有些不解,魔祖何以能活百萬載?如果真的這樣的話,豈不是說古來所有的大帝都還未死?他們要是未死的話,現(xiàn)在身在何方?”
凌辰眉頭緊鎖,沉吟道:“沒有人能夠長生不死,即便是大帝也不能,或許魔祖只是個意外。”
殘血不解道:“魔祖如今確實(shí)活著,這如何解釋?”
凌辰猜測道:“魔祖曾說他只是一縷殘識不滅,我懷疑這無盡歲月以來,他的殘識也一直處于生死之間,機(jī)緣巧合才死而復(fù)生,他的魔軀我并未見到,也不敢妄加猜測。”
殘血道:“你的猜測也有幾分道理,我?guī)熥鹪f過,無論是任何生物,活著就要消耗能量,所以修士才會奪天地造化而修行,壯大己身能量,才能活的更加久遠(yuǎn)。實(shí)際上越強(qiáng)大的生物,消耗的能量越多,在不生不滅之際,消耗的能量也是最微弱的,如此解釋倒也說的通。”
凌辰臉色稍微變了下,緩緩道:“你這樣一說,我倒有個大膽的猜測,有些大帝確實(shí)死了,身死道消,一身道行重歸于天地之間,或許有些大帝手段通天,將自己封印于隱蔽的地方,一直處于不生不死的狀態(tài)之中。”
殘血不以為然道:“能成為大帝的人物,哪一個不是傲骨錚錚,誰會甘愿讓自己處于昏睡之中?一直處于沉睡之中,那還算是活著嗎?若是真的有大帝自我封印的話,他們又在等待什么?”
說完這里,殘血全身一震,和凌辰相視一眼,看到凌辰雙目中也滿是震驚,殘血暗自吞了口唾液,喃喃道:“魔祖曾言,洪荒萬界將有一場浩劫,同百萬年前一樣,強(qiáng)者的樂園,弱者的墳?zāi)梗偃f年前五帝混戰(zhàn),能讓他們都生死相向的,也只有傳說中的長生了,那古佛曾言,只為天極原界,難道天極原界與長生有關(guān)?這么說來,浩劫來臨之際,豈不是會有許多帝皇現(xiàn)世?”
凌辰雙目中爆射出兩道璀璨的光華,全身血液沸騰,大笑道:“一切只是猜測,反正這個時代是個曠古罕見的大時代,沒有實(shí)力就注定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修行,或許將來我們也能夠成帝拜祖!”
凌辰肩膀上的小小一對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zhuǎn),一直在四處觀望,這時拽了下凌辰的頭發(fā),小爪子指著旁邊幾丈外,咿呀不斷。
殘血沉聲道:“那有死尸,死了沒多久。”
兩人向那里走了過去,凌辰看到死傷散落著幾具殘破的尸體,都碎成一塊一塊的,鮮血尚未干涸,在周圍白骨的映襯下,更顯得毛骨悚然。
凌辰暗自握緊了裂天戟,沉聲道:“小心點(diǎn),他們是被那種鬼物撕碎的。”
“嗤!”
突然傳來一道破空聲響,黑影募然閃現(xiàn),帶著一股濃郁的腥臭味,殺機(jī)凜然,鋒利的爪子向著凌辰頭顱抓去,爪子下出現(xiàn)道道細(xì)微的空間裂縫,若是這一下給抓實(shí),任他是鋼筋頭骨也會被撕個粉碎。
凌辰知道這里絕非善地,時刻警覺著周圍的情況,那道黑影太快了,凌辰只感到一股凌厲的勁風(fēng)撲面而來,帶起他的黑發(fā)隨風(fēng)亂舞,他第一時間揮動手中的裂天戟,蒙蒙圣威蕩出。
“叮!”
裂天戟掃在鋒利的爪子上,發(fā)出金屬的撞擊聲,嘩啦啦的掉落好幾個長長的鋒利指甲,散發(fā)著冷幽幽的光澤,那道黑影發(fā)出一聲令人金屬摩擦般的怪叫聲,瞬間消失。
殘血撿起一個鋒利的指甲,沉聲道:“是那種鬼物,這種指甲趕得上大能之兵了,若是沒有圣器賢兵,還真難以應(yīng)對。”
凌辰皺眉道:“這到底是何種東西?是死物還是活物?”
殘血搖頭道:“不清楚,這里一直處于封印之中,或許是死物誕生了靈智,或許是和墮落天使一樣的黑暗生物,或許是某個強(qiáng)橫鬼修的分身,或許是一直處于封印之中的守護(hù)者,看到有人進(jìn)來才再次復(fù)活,可能性太多了,總之我們要小心行事,從我?guī)煾的蔷呖艿慕?jīng)歷可知,這里還有很多這種鬼物。”
凌辰警惕的望著四周,要知道當(dāng)時一尊大能級傀儡也未能深入太遠(yuǎn),他雖然仗著裂天戟的圣器之威,也不敢大意,裂天戟散發(fā)出一股圣威,將他和殘血包裹在內(nèi),小心翼翼的前行。
“啊……”
兩聲凄厲的慘叫聲從前方傳來,凌辰和殘血快步向前,只看到地上四分五裂的殘尸以及破碎的兵器,腥紅的鮮血緩緩滲入暗紅色的大地之中。
凌辰嘆息一聲,“沒有足夠的實(shí)力,進(jìn)來純屬送死。”
凌辰以裂天戟護(hù)住二人之后,再也沒有遇到鬼物偷襲,一路上看到不少人在翻找著枯骨,他們知道這些人都有極強(qiáng)的防范意識,并沒有上去交談,緩慢的向前走去。
很快就看到了陰煞天風(fēng),在距離陰煞天風(fēng)不遠(yuǎn)處,零星的散落著幾十道人影,有人已經(jīng)看到了凌辰二人的到來,神色不善的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