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阿朱開口道,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王烈,只能以公子相稱,“曼陀山莊是我們舅太太的莊子,一向不準我們去,我們去了要是被她發現了,會惹麻煩的。≥頂≥點≥小≥說,”
“盡管劃過去就行,有我在,她不會拿你們怎么樣的。”王烈說道。
“可是王家舅太太不準陌生男子上門,這個——”阿朱繼續道。
“我不是陌生男子,走吧。”王烈的聲音很輕很淡,但是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口氣,他雖然不是一個很威嚴的人,但是以他如今的武功,話語出口自然有種威勢,比之久居高位的人更加不容反抗。
阿朱阿碧不過是兩個丫頭,被王烈不容置疑的口氣一嚇,不由自主地劃起船來。
段譽不知道是沒心沒肺,還是天生大膽,他可是不怕王烈,湊到他跟前說道:“師叔,你怎么也到江南來了?師叔你是在考察我嗎?那鳩摩智大和尚武功實在厲害,我打不過他,讓您失望了。”
“我沒那么多功夫考察你,你又不是我的弟子。”王烈道:“我說了不要叫我師叔,你還沒有入門,本門自有掌門人在,我說了不算,你想要入門得掌門人同意,不是你得了我師姐一份武功秘籍就能入門了。”
“師叔你是說——逍遙派?”段譽回頭看了一眼阿朱阿碧,見她們沒有注意這邊,小聲的說道。
“怎么,你想遵循你那神仙姐姐的命令,殺盡逍遙派弟子嗎?”王烈斜眼看了一眼段譽。似笑非笑地說道。
段譽滿臉通紅。道:“我不敢。我也沒那個本事。”
“你的本事可不小,這兩個小丫頭不就被你哄得開心地不得了。”王烈輕笑道。
段譽羞得滿臉更紅,一時無言以對。
曼陀山莊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并不算遠,阿朱阿碧武功不高,但是畢竟也是身有武功之人,不是柔弱女子,劃船的速度也是不慢,一個多時辰之后。小船已經在曼陀山莊的碼頭上靠了岸。
“大俠,曼陀山莊真的不是好地方,我們真的要上去?”小船靠岸,阿朱仍然不死心地問道。
王烈并不答話,而是用動作回答了她的疑問,他直接一步跨出,橫過數丈距離,落到了曼陀山莊的岸上,阿朱和阿碧對視一眼,泛起的第一個念頭都是回頭劃船就跑。不過兩人幾乎同時搖了搖頭,她們劃船再快。也沒有把握能逃得出去,剛才在聽雨居那么快的動作,鳩摩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上得船來的,何況現在這種情況,自己一逃跑,估計人家直接就能把自己給捉上岸去。
阿朱和阿碧有些提心吊膽地把船停在岸邊,也都上了船,段譽倒是不知道她們倆在擔心什么,脫離了鳩摩智的魔爪,他倒是開心得不得了,一下子就跳到岸上去。
“師叔,這里是什么地方?你跟這里的主人認識?”段譽跟到王烈身邊問道。
王烈還沒有說話,花林中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走出一個青衣小丫環來,正是王烈第一次來曼陀山莊看到過他的那個小丫環,她長大了嘴看著王烈,道:“你又來了?!你快點走吧,上次你來了之后夫人發了好大的脾氣,還說你敢再來一定不客氣。”
“哦?是嗎?我倒想看看她怎么個不客氣法。”王烈輕笑道。
“你——”那小丫環氣結,忽然看到他身后的阿朱阿碧,驚喜地叫道:“阿朱、阿碧,你們好大膽子,又偷到這兒來啦。”看到伙伴,她一高興,忘了王烈的事情,跑向阿朱阿碧,笑道:“夫人說:‘兩個小丫頭的臉上都用刀劃個十字,破了她們如花似玉的容貌。’”
阿朱道:“幽草阿姊,舅太太不在家么?”
原來那小丫環叫幽草,王烈搖搖頭,不理會幾個小丫頭的談話,繼續往里面走去,王夫人不在島上,那也會有老人知道王輕眉安葬在哪里,這小丫頭估計是不知道了。
“阿朱、阿碧,這兩個人是你們帶來的,你們膽子可真大,夫人知道了非砍了你們的手腳做花肥不可。”那小丫環幽草回頭看了一眼王烈和段譽的背影,說道。
“幽草阿姊,這可怪不得我們,聽你剛才說,前頭那位公子來過曼陀山莊?”阿朱問道。
“嗯,”幽草點點頭,“上一次他也是這么突然就來到島上了,還見過了夫人,不知道跟夫人說了什么,反正他走了之后夫人發了好幾天的脾氣,這不夫人還離開這里去散心了。”
“王夫人竟然會放他離開?”阿碧驚訝地問道。
“可不是,我們也都好奇地很呢,不過他的武功也真是高,我聽高婆婆說,她就眨了一下眼的功夫,這人就飛出去看不到了。”幽草說道,高婆婆是王夫人手下一等一的高手,在小丫環眼里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那個幽草,你過來。”她們正在竊竊私語,王烈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王夫人不在島上,現在島上能做主的是誰?”
“我干嘛要告訴你啊,你快點離開這里吧。”幽草大聲說道。
“就算你家王夫人,也不敢這么跟我說話。”王烈笑道,隨手一抓,那小丫頭就被他隔著三五丈的距離提溜到眼前。
“不要傷害幽草姐。”阿朱、阿碧同時大聲道。
“師叔手下留情。”段譽也大聲叫道。
“我還不至于跟個小丫頭過不去。”王烈嗤笑道,“幽草,帶路吧,帶我去見島上能做主的人,我不是你家夫人的敵人,不然就憑你,也攔不住我。”
“我家小姐在島上,但是她向來不管事,高婆婆跟著夫人走了,現在言婆婆在島上是武功最高的人了,你要見小姐還是言婆婆啊。”幽草問道,她也被王烈的動作嚇了一跳,這種隔空拿人的本事,她何曾見過,就算是號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慕容家,也沒有這般功夫。
“帶我去見言婆婆。”王烈道,他知道那小姐就是王語嫣,王輕眉死的時候王語嫣都未必出生,去問她也沒有多大用處,王烈暫時還不想見她,況且王語嫣的容貌很有可能酷似李素寧,他也怕睹物思人,能不見還是不見吧。
“好罷,那你們跟我來吧。”幽草說道。
“幽草姐,你帶這位公子去見言婆婆,我和阿碧去看看表小姐吧。”阿朱眼珠一轉,說道,她看出來王烈只是讓她們把船劃到曼陀山莊,并沒有難為她們的意思,此時就想要借機溜掉了,順便也幫自家公子跟表小姐傳遞點消息。
“你可以去,阿碧留下。”王烈淡淡地說道。
阿碧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阿朱也是臉色大變。
“師叔,你讓阿碧姑娘留下是想讓她彈曲兒嗎?”段譽插嘴問道。
“這位公子,還請手下留情,他日我家公子爺定有厚報。”阿朱一拱手,臉色嚴肅地說道,言語中的意思是若是執意如此,日后慕容復也會有報復。
“小丫頭,用慕容復來威脅我,他還不夠格,你回去告訴他,從今以后,阿碧不再是慕容家的丫頭,她跟慕容氏一刀兩斷,若是有什么意見,讓他來找我。”
“為什么是我?”阿碧諾諾地說道,她隱約能猜出一點原因,但是她還是想繼續留在慕容家。
“哼!你們不怕丟人,我還怕丟人,本門弟子,豈能為奴為婢。”王烈冷哼道,“從現在起,你跟在我身邊,等見到你師父,我會讓你師祖打斷他的腿!”
“這關我師父什么事?”阿碧鼓起勇氣道,“師父遇到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是慕容家的奴婢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該收你為徒,既然收了你,就要帶你離開!”王烈冷冷地說道。
“我不跟著你,我是慕容家的人!”阿碧倔強地說道。
“你若是執意如此,我不介意讓慕容家從此在世上消失,不要懷疑我有沒有這個能力。”王烈冷哼道,若不是阿碧是逍遙派的弟子,他才不費這個心思,但是既然已經入了逍遙派,就不能再為人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