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冷靜點,我們現在贏不了那人,走,走吧!待光明頂時,我們再殺那黃裳。”秦左使一把抱住了魏玄成的腰,使勁的拖著他,不斷的勸說著,邊上還有人拉著魏玄成的手。
沒辦法,魏玄成的功力要比他們都高,秦左使一人自然是抱不住他的,只能依靠眾人的力量來制服他了。
“吼!放開……”魏玄成怒吼。
心底的血腥記憶太深,再加上性格上的偏激,他很容易發狂。
無痕搖了搖頭,“這算不算是被仇恨逼瘋了呢?”心中也又分慶幸,幸虧自己來自于前世,經歷過那失去青梅竹馬戀人的打擊,也經歷過離別所有前世親人的打擊,他才能在仇恨中保持一分理智。
望了眼殿頂,感覺一下自己的傷勢,知道這次是不可能再殺的了那皇帝了,心雖不甘,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能心底狠狠的發誓當再次來時,一定要殺了那狗皇帝,轉首對九太保道:“我們走吧!”
“是,大人。”
十個人悄然離去了,誰也沒有注意,魏玄成依舊在掙扎,正在救治黃裳的獨孤求敗卻不經意的掃了眼離去的無痕一眼,眼底有絲惋惜。
“前輩,我,我師傅他,他……”趙韻忐忑的想要詢問,可是最后卻無法問出口,雖然聽著老人說黃裳沒事,可是她實在有點不敢相信,那柄長劍還依舊插在黃裳的胸口之上呢。
將整個心臟直接洞穿,這還會沒事,即便她希望自己的師傅沒事,也無法相信。
獨孤求敗頭也沒抬,手指在黃裳身上飛速閃動,打通著一處處的經脈,“小丫頭。這柄劍柄沒有穿過你師傅的心臟。”
趙韻駭然,“怎么可……”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她似乎聽御醫們說過,有很少的一些人的心臟是在右邊的,吞了口口水,驚喜道:“前輩,難道,難道我師傅的心。心臟是在右邊地……”
不斷的運指如飛似乎也累到了獨孤求敗,額頭有點點汗珠泌出,這種情況非常的正常。救人永遠要比殺人難的多,難的太多了。
毀滅永遠要比重建容易。
緩緩的收了指,獨孤求敗才點了點頭,“不過你師傅的傷勢可不知道這一點點。”他的眉頭蹙的很緊,眼中有不可思議,“那少年地劍法很奇怪啊!竟然夾雜著一種能讓人衰老的力量,雖然很少。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師傅……”
后面的話沒說,但趙韻也猜得出了,心中震駭,趕緊向獨孤求敗致謝。
獨孤求敗沒接她地話,轉而問道:“那少年是誰?”
“前輩,您不認識他?”趙韻愣然。江湖中還有不認識邪神的人?很少吧!
獨孤求敗奇道:“我為何要認得他?”
“呃!”趙韻一滯,似乎這話也對啊!為何要認得邪神呢,心思一轉。才知道邪神在自己心底的印記太深了,自他戰敗她的師傅之后,都快要上升到神的境界了,甚至已經到了神的境界。
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人都該認識邪神。
“前輩,您大概是多年未入江湖了。”看獨孤求敗點點頭,趙韻才了然,繼續道:“現在地江湖就是那年輕人的江湖,他叫風無痕,號稱邪神。橫掃武林。甚至……”望著滿目的廢墟。
趙韻心中悲痛,無語凝噎。
這次的血戰之后。大宋皇朝顏面盡失,各大勢力又如何還肯聽從大宋朝的調遣,大概會像大隋朝時羅藝那般聽宣不停調了吧!
大宋朝也算是名存實亡了。
獨孤求敗沒再問,他想要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還問什么眉頭緊蹙,心道:“慕容家那小書動用當年老頭書留下的一個承諾,似乎就是要殺地這個被稱作邪神的少年吧!現在他的武功……嗯!也算是沒有威脅了,承諾也自動解除了。”
抬頭望著天空,神色復雜,“老頭書,我欠你慕容家地,都還了,從今以后,我是真正的獨孤求敗,也只是獨孤求敗,和慕容家再沒任何瓜葛。”眼中閃過絲絲的痛楚,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午后。
殘陽如血……
“嗯哼!”
一聲痛哼將他的思緒打斷,低頭一看,是黃裳已經醒來,此時正迷蒙著眼睛,嘴角露出絲苦笑,“獨孤,你什么時候也來了陰間,想不到我們竟然還能在陰間相遇,果然是緣分不淺。”
這老頭書大概是覺得自己死了,也說了一句俏皮話。
他這話好懸沒將趙韻給引得暴笑,一個一向正經,從不開任何玩笑的人,突兀的嘣出一句俏皮話,這種怪異造成的笑勁很濃的。
獨孤求敗淡淡道:“要死也是你死了,我可沒興趣和你去什么陰間。”
“呃!你還是一點沒變。”黃裳臉上有些回憶,一會才從回憶中醒來,認真的看著獨孤求敗道:“獨孤,你和那個少年和像啊!像,實在是太像了,不論是劍法還是為人,不過你死了,也沒辦法和人家較量了。”
神色間有絲惋惜。
“哈哈哈!師,師,咳咳咳!……”趙韻終于是忍不住了,放下了傷悲,忍不住笑了起來。
黃裳轉頭,面色一變,“公主殿下,你,你怎么也……”這老頭書可能是被那一劍給嚇傻了,這么久愣是沒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一直認為自己死了,在陰曹地府了。
獨孤求敗嘴角一抽,道:“你還活著。”停頓了下,又道:“只不過,一兩年之內你休想再動武。”
“活,活著……”他終于是反應了過來,驚愕后是一陣地狂喜,活著,只要還活著,他就還有希望報仇啊!什么休息一兩年地,黃裳不在乎,四十年都過來了,還會在乎短短的兩年時間?
欣喜過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轉首四顧,沒人,臉色一變,望著趙韻道:“公主殿下,那邪神……”他擔心邪神沒事,而他又知道皇帝現在在哪?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性,皇帝死了。
“師傅,邪神走了。”
“走了,去哪了?”依舊有些緊張。
一旁地獨孤求敗冷冷道:“你需要擔心,也許他永遠都不再是邪神了。”看著黃裳的眼神還有些不善。
趙韻心一緊,手不自禁的拽緊,悄悄的向黃裳移了一步,獨孤求敗隨意的掃了她一眼,她直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這可是能和師傅相提并論的人物,況且看師傅對他那架勢,可能還要強于師傅啊!
她怎么能不緊張。
黃裳疑惑道:“此話怎講?”
“你會不知道。”獨孤求敗的話很冷,眼中有絲不經意的怒氣,望著黃裳無辜的表情,又道:“你用的是那催心掌吧!”
黃裳點頭,面色有些變化。
獨孤求敗眼中的怒意更濃了,冷冷道:“老家伙,你知不知道那樣的絕世劍客有多么難得,你個混蛋,誰叫你下那么重手的,如果不是你身上有傷,我……你知不知道我尋這樣一個對手有多久了,混蛋,全被你毀了。”
如果不是黃裳重傷,他還真有可能和他決斗了。
趙韻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老人心疼少了一個對手,輕輕搖頭,想不明白這些絕世高手是怎么想的,心算是放松了下來。
“啊!”
黃裳啞然,想到這人封劍山林的原因,他還真感覺自己做的過分了,不過即便事情再上演一次,他依舊會選擇這么做。
邪神的存在直接威脅到了大宋皇室,如果他這個唯一有可能阻攔邪神的人都死了,邪神還存在的話,試問還有誰能阻攔他。
獨孤求敗嗎?可能,但是他不會做。
他那么高傲的人會為大宋皇朝賣命,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在他們敘話時,魏玄成終于算是冷靜了下來,恢復了他原本的理智,立馬決定帶著眾人離去,而那時黃裳沒醒,獨孤求敗也懶得對這些弱者下手,自然是任他們離去了,眾人出了宮門。
秦左使問:“教主,我們現在如何辦?回光明頂嗎?”眾人齊齊止住腳步,都望著魏玄成,他才是他們眾人的支柱。
魏玄成面色一變,回頭望了眼皇城,咬牙道:“不得不承認,我不是那老匹夫的對手,如果他醒了……”眾人齊皆駭然,連教主都不是對手,那么他們就更不要說活了,轉回頭,狠狠道:“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們也要請到邪神,這天下能擋住那老匹夫的不多了。”
他終于也看清了現實。
秦左使一愣,繼而駭然,“教主,難道您……”眾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臉帶不信,不愿。
“不錯,為了明教的基業,付出再大也在所不惜。”魏玄成狠狠的揮下了手。
眾皆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