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手下船,像是在空中邁步一樣,無痕的臉,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將王夫人救回前。
他實在笑不出來!
“大人,揚州到了。”水行旗副旗主跑上來說了一句廢話,同時,又是不得不說的一句話。
“嗯!進城!仔細的找,就算將揚州給翻過來,也必須將人給找出來,還有那綁架的人。”
望著遠處隱約的燈火,無痕眼中閃過一道殺意,他沒興趣來什么揚州,可是被逼的不得不來,不過,既然讓他來了,想要將他請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最起碼交出王夫人。
“是他!”
王夫人手一顫,猛的握緊了船舷,繼而醒悟過來,腳下一踩,身子一飄,已是下了船。
看的一眾原本還蠢蠢欲動的浪蕩公子,像是突然被一盆涼水淋下,凍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
她竟然,她竟然也會飛,我的娘啊!相望一眼,一個個低下頭,蹲下身子,做起了鵪。
王夫人自是沒什么空閑去理會這些人,她只是飛速的往無痕那邊趕,她可以肯定他肯定是來找她的,此時,她才算明白,為何那些人會這么快就將她給放了,因為邪神到了揚州。
他們不得不放,否則的話,一旦被他給查到,那家族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會遭到致命的打擊。
只不過。她依舊錯估了一點。
“站住!”
黑夜中。即便碼頭有燈火。可也不能處處都照到。而且水行旗旗眾也只見過王夫人地畫像。
一時間哪里認得出她來。見她急沖沖地沖過來。還以為她有什么不好地企圖。頓時將她攔下了。這還看她是個女地。要是個男人地話。現在可能就躺在水行旗旗眾地兵刃之下了。
“什么事?”
王夫人正要喝止讓他們讓開時。剛剛傳達完命令地副旗主正好經過。不由隨意地問了聲。
一個旗眾趕緊將事情說了一遍,王夫人此時雖急,可也沒有打攪。這些都是她女婿地屬下,也不能將他們怎么樣,況且,感覺上去,一個個都不弱的樣子,她也不能將他們怎么樣。
“唔!讓她走吧!”
副旗主聽了,淡淡的點頭,揮了揮手,往無痕的方向而去。他可沒心思在這里浪費時間。
“我找你們大人,快放我過去。”王夫人那叫一個委屈,好端端的。打他們不好,罵吧!當然也不好,既失了面子,又讓別人看了笑話,況且,她也不是那種怎樣,怎樣潑辣的人。
刁蠻倒是有地,只不過那是少女時期了。
“找大人?有事?你是誰?”副旗主哧一聲停了腳步,回過身來。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王夫人來。
準備趕王夫人走的旗眾趕忙退到了一邊。
眼熟!
在哪里見過?
副旗主覺得自己應該見過這個人,可是一時半會,他又實在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見過了。
這不能怪他,在他的想法了,王夫人應該是被人關押了起來,在一個黑暗的囚牢里面,可不會是在這光天化日下的碼頭,而且是在揚州的碼頭,所以。他才一時想不起這就是要找的人。
“我是他岳母。”
這句話一蹦出來,頓時激起千層浪,一眾人怪異的看著王夫人,這個女子實在太年輕了。
如果她說自己是邪神大人地姐姐,眾人雖然會奇怪邪神大人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姐姐,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覺得怪異,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少婦,會是一個二十一歲的人地岳母嗎?
這不合常理!
連那副旗主也不例外,只是突兀的。他知道自己為何看這女子眼熟了。不但和畫像像。
而且,她還和邪神大人的妻子很像。
“難道真的是她?”不過。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先將她帶過去再說,管她是不是呢?
“那你……咳咳,那您和我來吧!”副旗主摸了摸鼻子,最后還是憋出了一個您字來。
咋這么別扭呢?
懶得再想,轉身就往無痕處奔出,速度很快,此時,他才記起無痕還在等著他的回復,然后,大家就該要一起進城了。王夫人的速度也不慢,腳下一飄一飄的,不緊不慢的跟著。
過往的旗眾都只是怪異地看了一眼這個女子一眼,他們也陷入了慣性思維,沒人想到這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大人,有人找您!”
當兩人趕到時,無痕已經準備往城內去了,反正這些明教之人一般都是各有統屬的,不需要他擔心。
“什么人?”
無痕疑惑的抬頭,卻突兀的頓住了,良久,才從嘴里憋出兩個字,“岳,母!”繼而又覺得別扭了,現在的王夫人雖然有些疲憊,可比起一年以前,那是更加的年輕,像年輕少婦。
“咳咳!”
王夫人臉頰沒來由的一陣紅韻,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都是自己太年輕了一些。
“你,你來了。”
她還真沒怎么和這個女婿相處過,最多的一次好像也就幾天,而且他還天天和王語嫣膩在一起。
“嗯!您沒事就好,來,您先上船,我們去船上說。”聽得無痕地話,副旗主趕忙讓人搭了上船的簡易橋梁,此時,他如果還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給碰到了真人,那真是個傻帽了。
王夫人也沒推遲,往船上去了,無痕緊隨其后,副旗主想了想,也帶了些旗眾上了船。
無痕的武功,不需要他們的保護,可是那女子的武功不見得就很厲害。所以還是需要戒備一下的。
“他來了。”
儒衫,道髻的中年男子在門外恭敬的道,門里傳出幾聲輕咳,中年男子眼中閃過關切。
但沒有進去。
咳嗽一會才停,又過了一會,里面蒼老的聲音響起。“天一,準備行裝吧!我們去拜見下邪神吧!”
“是!”
中年男子應了聲,幾步就往外去了,不一會,才又回來,老者此時已站在了門外,趕忙扶著老者出了門,往院外去了,一路上。老者還時不時地咳嗽一聲,上了轎,往碼頭方向去。
四人抬地轎子。沒有一點聲息,連常有地腳步聲都沒有,更不要提轎子地晃悠之聲了。
只有老者不時的咳嗽。
深夜的揚州,風起云涌。
各方的目光隨著這頂轎子,隨著那三艘船,終于,兩者在碼頭相遇了,心下都是忐忑的。
結果會如何呢?
深宅大院中地燈沒有熄,反而更加明亮起來。但夜是寂靜的,咳嗽聲,吸煙的吧唧聲。
王夫人的講述和無痕知道的差不多,并沒有太多的情報,這讓無痕有些失望,當然更多的是開心,最起碼,王夫人找到了,王語嫣的心病也會好起來。至于,那凌家到底是哪家?
查就是了!
他還就不信這個世界上能有一直掩蓋的事實,況且,每個勢力中都有著不同地利益集團。
自然會有人給他送情報的。
他的想法剛落,外面傳來了副旗主地稟告,說是有個老人要求和他見上一面,無痕想了想,就答應了,副旗主應聲下去回話。無痕回過頭來。對王夫人道:“岳母,您先去休息吧!”
“嗯!”
王夫人也沒反對。她的確是很累了,當下就由一個旗眾引路,去了她的房間,現在有無痕在旁,她什么都不需要擔心了,自然也能睡上一個好覺了,其他的事情,就讓無痕去想吧!
王夫人剛走不久,副旗主已是引了一個老者到來,無痕只是示意了一下,老者也不客氣。
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他很明白,在淮南,他的確可以說的上是大佬,可在這年輕人面前,他那勢力,還真什么都算不上,不說他本身那駭人聽聞的功力,那些藍衣人就不好對付。
所以,老者什么都沒說。
“是誰?”
無痕根本連看都沒看那老者,只是隨意的撥弄了一下茶杯,將其中所剩不多的茶水撥地團團轉。
“已經走了。其實,他們當初并不知道王夫人的身份,所以,才那么干了,不知邪神是否……”老者還沒說完,無痕已是將他的話打斷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聲音很冷。
“呃!”
老者頓時沒了聲息,無痕完全將路途給封死了,他還能說什么,而且,他也不是為這來的。
沉寂了一會。
老者才深吸了口氣,又道:“這次的事,和淮南沒有一點關系,相信邪神也明白,都是三原凌家一手造成的,現在,他們又走了,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們整個家族都已搬空的。
所以,還請邪神……”
話沒說完,可無痕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是將淮南所有的責任都推卸了,斜睨了老者一眼。
嘴角輕輕一撇,說真的,他還真沒什么興趣和淮南牽扯什么,他也沒閑工夫去理會他們。
冤有頭,債有主,誰欠他地,他只找誰。
“地點,明教在淮南的發展便利。”臉上露出絲淡淡的疲憊,他真的沒興趣和政治牽扯。
那東西實在太累了。“成交!”
老者思索一會,就答應了,平靜的從手袖中取出一卷圖紙,攤開,是一張地圖,比較的粗略,可無痕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不是中原的地圖,倒更像是海外的地圖,和前世的地圖有些像。
有地地方又不對,可能是技術地原因。
“這里!”
老者點點一個特意被朱砂圈出的地方,那是一條狹長形地島嶼,由四個略大些的島組成。
實在太粗略了,無痕一時間還沒認出來,可是仔細看了兩眼之后,他就認出來了——倭國。
老者已經走了,無痕依舊在出神了,過了一會,才將副旗主叫了進來,指了指紅圈道:“能不能找到這里。”副旗主沒有立時就回答,而是仔細的看了一會,“如果沒錯,可以找到。”
無痕將地圖丟給副旗主,負手走到窗口,抬頭看著有絲絲黑色的明月,“帶水行旗去,找到那個島,將方圓的島嶼都給我夷平了,我需要的是寸草不留,然后,將凌家父子帶回來。”
“是!”
對無痕的命令,明教之人從來是不打半分折扣的,更不要提軍隊模式的五行旗了,他們不問對錯,只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