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姐姐!快來人哪!快!姐姐落水了!快來人哪!”蘇惜月也是一臉急切地喊道。
“啊!救命!救命呀!”蘇蓮雙手在水里一邊撲騰,一邊喊著,當(dāng)然了也因此,連著喝了幾口水!
待蘇蓮被人救了上來,這園子里已是圍的水泄不通,人滿為患了!
“怎么回事?天哪!蓮兒!我的蓮兒呀!這是怎么了?”曹氏一看被人救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蘇蓮,便開始哭叫道。
“夫人,先把小姐送回院子里去吧。”曹氏身邊兒的嬤嬤說完,又吩咐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請府醫(yī)?”
眾人反應(yīng)過來,一時又亂了手腳,有抬蘇蓮的,有請府醫(yī)的,還有的去膳房熬祛寒的藥的!總之倒是十分的熱鬧!
待眾人都走遠了,蘇惜月則是笑吟吟地看了蘇蓮院子的方向,拍拍手,回了自己的水云閣。
小綠一臉焦急道:“小姐,您還有心思練字!您還是好好想想咱們今天這一關(guān)怎么過吧?”
“什么關(guān)?我怎么不知道今日父親會考校我了?”蘇惜月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一臉輕松道。
“小姐,您是真沉的住氣!這大小姐突然就落了水,這待會兒若是醒了,定然是會說您的壞話的!弄不好,她就會將她這次落水的事兒,冤枉到您頭上!誰讓當(dāng)時那園子里就只有您二位主子呢?她身邊兒的丫環(huán),自然是向著她說!您這次,肯定是又要被老爺和老夫人罰了!”
蘇惜月一聽,眼中精光一閃,腦子里浮現(xiàn)出這具身體的一段記憶。那是在蘇惜月七歲那年,和蘇蓮一起玩兒捉迷藏,結(jié)果蘇蓮打碎了老夫人最喜歡的一只花瓶,卻是冤枉是自己打碎的,她還故意拿那碎瓶子往自己的手上輕輕劃了一下,傷痕很淺,不會留疤,可是又偏偏滲出了血絲,讓人看了心疼!
那一次,是蘇惜月的記憶里,最傷心的一次!老夫人和父親,不問青紅皂白,就罰自己去跪祠堂了!跪了整整一夜!待受罰完畢后,蘇惜月便發(fā)起了燒。可是蘇覺當(dāng)日早上,便已是帶兵出征了!老夫人因為生氣,也沒過來看她!只有哥哥,那幾日一直陪著自己,跟自己說著話,逗自己開心!想到這里,蘇惜月的心里便有些凄然!
對于那次的事情,其實,她并不怪父親和老夫人,畢竟誰能想到當(dāng)時不過是八歲的蘇蓮能有這樣深的心思?換成了自己,怕是自己也會選擇相信蘇蓮的!只是那一次,還是讓自己的心里對父親和老夫人心里有了一層隔閡!也正是從那以后,自己不喜歡接近父親,也不再經(jīng)常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小姐,小姐!”良辰的聲音,打斷了蘇惜月的回憶,“怎么了?”
“小姐,您倒是想個辦法呀!待會兒若是老爺或者是老夫人派人來傳你,您要如何應(yīng)對呀?”青姑姑也急了!
蘇惜月看著身邊的這幾個人,知道她們是真心待自己好,笑道:“無需擔(dān)心,我沒有推她,怕什么?”蘇惜月的眉梢微挑了挑!沒錯兒!自己就是故意將她嚇到那池子邊兒上的,而且還故意做出一幅急急地向她奔去的動作!就是要嚇得她自己掉進去!自己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蘇惜月了!怎么可能還會像以前那樣任她們欺負?
“小姐,您真的不擔(dān)心嗎?”青姑姑仍是有些不放心道。
“青姑姑,放寬心吧!好了,你們吵的我也沒法兒練字了。我先小憩一會兒吧。你們在外面守著,別讓人吵我。”
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像小姐那么輕松,服侍著小姐躺下了,便都退了出去。
老夫人院子里,此時倒是熱鬧的很了!
曹氏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母親,您可一定要為蓮兒做主呀!如今蓮兒雖然是醒了過來,可是現(xiàn)在已是夏末,那池子里的水已是極涼了!蓮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根兒可怎么是好呀!”
老夫人被人哭的是直頭疼,不耐煩道:“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說清楚了!就知道哭!我還沒死呢!”
這話一出,曹氏果然立馬就沒了聲!其實吧,剛才也不過就是假哭罷了!也不過就是為了搏老太太一個心軟!如今見老太太惱了,也不敢再哭了,便拭了拭淚,道:“母親,您是不知道。那園子里,就只有蓮兒和月兒兩個人在,一人帶了兩個婢女,可是不知怎么的,那蓮兒就落了水!母親,您給評評理!這不是月丫頭干的,還能是誰?難道是蓮兒自己跳下去的不成?”
老夫人冷了一張臉,“這話是蓮兒跟你說的,還是你自己猜的?”
曹氏愣了一下,經(jīng)過前幾次的事,這次倒是學(xué)聰明了,“回母親,蓮兒剛剛才醒,沒怎么力氣說話,是她身邊兒的丫頭說的。”
“嗯,不過是一個丫頭說的,你就信了?怎么也得問問蓮兒,再去問月丫頭吧?”
“母親,您是沒見,那蓮兒整張臉白的就跟那宣紙一樣,我如何敢再讓她多費神?如今院子里給她熬著藥呢!我這心里一急,不是就來找母親您來做主了嗎?”
老夫人嘆了口氣,“你呀!讓我說你什么好?你好歹也是個有身分的人!都是這當(dāng)家主母了,怎么就一點兒也不知道穩(wěn)當(dāng)著?這事兒說大便大,說小便小!若是鬧大了,不是你說的這么回事兒,覺兒該怎么看你?”
曹氏有些不明白道:“母親,您這是何意呀?難不成,這蓮兒落水,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輕飄飄道:“那月兒上次落水,不也是不了了之了?”
曹氏一窘,被老夫人這話噎的一時也說不出什么來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道:“上次,不是她自己的奴婢服侍不周嗎?本來兒媳是想著略施小懲的,可是那月丫頭不是舍不得嗎?”
老夫人一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行了!在我面前,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老夫人心里此時還真是有些后悔了!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同意抬了這么個東西當(dāng)了繼室?還真是給自己長臉!宮里宮里丟人,家里家里不寧!這樣的候府主母,還真是不如沒有,來得清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