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復(fù)生,江西城這一刻多么討厭這句話,曾有多少次他都差點和葉默生離死別,可是今天江西城才是感覺到了徹底的絕望。
那些時候至少江西城是有盼頭的,可是現(xiàn)在葉默掉進了那無盡的大海,他要怎么才能找到葉默?
江媽媽的話不是沒有說動江西城,江西城一下子癱坐在地,臉上盡是絕望和悲傷,如此的江西城,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
就好像是靈魂死去,只剩下一具軀殼。
平平安安,是江西城此刻活下去的唯一支撐。
在葉默的心里,平平安安就是她的命,江西城可以猜想到今天葉默會來這里的原因,恐怕也是為了平平安安他們吧。
如果他真的跳下去了,葉默一定會怪他,也一定不會原諒他吧?
洛風(fēng)看見江西城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就趕緊上前把江西城背了過來?
洛風(fēng)準備把江西城放進車里,帶回家。
江西城說話了。
“洛風(fēng),放我下來,我要在這里,你找人來,下去找葉默。”洛風(fēng)放下了江西城,江西城的眼神里充滿了堅定,不錯,他要在這里等,等他們找到葉默。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么高掉下去是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希望的,可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是葉默真的永遠離開他的身邊了,他也要讓葉默落葉歸根,而不是永遠沉睡在大海里。
雖然這樣做和大海撈針沒有什么區(qū)別,可是只要一天沒有找到葉默,江西城就不會放棄。
江媽媽看著江西城如此堅持,就不再勸說,而是留下來陪著江西城一起等。
而江媽媽等的不是其他的什么,而是等江西城的死心。
雖然江媽媽也很喜歡葉默這個兒媳婦,可是如今事實已成這樣,她現(xiàn)在只希望江西城可以早點振作起來,平平安安還這么小,不能失去了媽媽的同時又失去自己的爸爸。
“風(fēng)兒,你就聽你表哥的,我和你的表哥在這里等你?!苯瓔寢尣亮瞬裂蹨I,然后哽咽著對洛風(fēng)說道。
直到現(xiàn)在,江媽媽都還心有余悸,如果剛剛江西城真的跳下去了,她不知道她會不會也一時沖動的跳下去。
她的這一輩子就只有江西城這一個兒子,原本她就不打算要第二個孩子,再加上當時的計劃生育是不允許生下兩個孩子的,他們就沒有生下第二個孩子,所以在江媽媽的心里,江西城就是她的命啊。
“媽,你就和洛風(fēng)一起回去吧,這里風(fēng)大,我沒事的,我也不會再想不開了,我只是想要在這里陪一陪葉默,她這會肯定很疼,也很想要見我?!苯鞒强粗鴶嘌逻吘?,就好像葉默還在那里一樣。
江媽媽最后還是離開了,因為這個時候的平平安安在別墅,別墅里就只有余落落一個人,可是余落落畢竟是一個孕婦,江媽媽沒有辦法還是趕到別墅去了。
不過臨走的時候,江媽媽交代好了,讓王青好好的看著江西城,不要讓江西城做出什么傻事。
江西城沒有走上斷崖了,只是一直站在看著斷崖,江西城只要一走上斷崖他就想到他自己有多么的沒用,竟然沒有保護好葉默。
很快,洛風(fēng)就帶來了十幾個攀爬能手,他們除了很會攀爬以外還是潛水能手,準備就緒以后,那十幾個人開始下去。
這斷崖下面比大家想象中還要深。而且還要陡峭。
一兩個小時,他們才到達名義上的涯底。
他們卸下身上的裝備換上潛水服,撲通撲通一個個的跳下水里。
幾個小時的摸索,這時候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就算是視力再好,他們也不可能再找下去了,而且他們還得爬上去。
并且晚上水域里也并不安全,特別還是大海這樣如此遼闊的水域,如果真的除了什么事情,他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他們在水里找了這么久,都一無所獲,這樣的原因只有兩個,要么就是人已經(jīng)被沖走了,可是這里并不是什么流動海域,被沖走的可能性很小,卻也不是不可能。
而第二種原因,就是要么就是人被救走了,可是這種可能也很小,畢竟這么偏僻的海域,是很少有人愿意來的。
可是人總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吧?這一切都開始說不通了。
十幾個人陸續(xù)的從水里出來,然后換上了攀爬的服裝,然后把潛水服放進背包里,然后就開始往上爬。
等到那十幾人爬上斷崖的時候,都已經(jīng)天黑了,如果他們再晚一點,恐怕就得再下面睡覺了,
“怎么樣?”洛風(fēng)激動的來到那十幾人身邊,緊張得眉毛都在打架了。
這句話原本是應(yīng)該江西城來問的,畢竟他們要找的是他的妻子,可是江西城卻沒有勇氣,他們十幾人的空手而歸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或許,葉默真的找不到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我們都已經(jīng)找遍了這附近五里的水域,都沒有找到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其中看起來像是他們十幾人的領(lǐng)隊的一個男人開始說話了,那個男人臉上盡是抱歉。
“沒有找到,會不會被沖走了,或許被人救了?”洛風(fēng)不甘心的問道,如果表嫂真的死了,表哥該怎么辦?
表哥對表嫂的感情,他作業(yè)表哥的表弟可是都看在眼里的,為什么老天爺對表哥如此的不公平,表哥和表嫂之間的感情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磨難,可是為什么還是要分開他們。
“都不大可能,因為我和我的朋友們都看了,這里的海域流動性很弱,被沖走這個可能是很小的,而且這個地方如此的偏僻,又有很多的暗礁,恐怕很少有人在這里來,所以……節(jié)哀順變吧?!鳖I(lǐng)頭那個男人的話就好像是拔掉了江西城最后的救命稻草,江西城再也忍不住,暈倒了。
“表哥,表哥……”洛風(fēng)的呼喊在江西城的耳邊回蕩,可是江西城的眼前有的只是葉默的樣子,笑著的,哭著的,生氣的,開心的,還有難過的……
一切都是那么真實,又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