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風和青石兩人,宇天邈無疑更放心江凌風,他相信江凌風不會把他們的私人恩怨擺在正事前面,但這一點青石就未必了,那小子是極有可能公報私仇的。
在龍屠城花費的時間只有一個上午,和江凌風一起吃過午飯,宇天邈便回到了勁水城。
最不需要他操心的就是勁水城,童書做管事的這段時間進步也非常迅速,尤其是對城中事務的處理上,更使得心應手,如今,他更是可以放開了手腳去做了。
戰(zhàn)局初定,宇天邈把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修煉上。地武師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他真正要的,那是修煉上的進步,而非地位上的提升。
圣才者,距離圣虛者又近了一步,不過這一步相對于要走的整條路來說簡直微不足道,絕不能因為一個地武師的名號就荒廢了最重要的東西。
秋去冬來,南域的秋天過得比想象的要慢很多,但是冬天,來得有些突然。
宇天邈最后一次進入意念之間,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滿城風雪了。
邊區(qū)的白雪落得要比其他地方厚很多,風也比其他地方更冷,呼嘯著過去可以讓人結(jié)冰。
白色成了南域最主要的顏色,放眼所望,整個無尊界似乎都被白雪掩埋了,干凈,又寒冷。
因為大雪的關(guān)系,整個南域安靜了許多,除了風聲幾乎聽不見其他聲音。
在這樣的天氣里,不論是視線還是感覺都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就是那些常年在外的傭兵也一個個躲在帳篷里不敢出來。
宇天邈獨自一人走上城墻,瞭望著遠處白色的世界。他輕輕地拍去身邊守城士兵肩上的厚雪,問了句:“怎么樣?”
士兵不知道他問的是什么,但細微的一個動作讓她十分感到,他道:“還好,還能堅持!不過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要冷很多。這風雪也比以往的要大。”
“嗯!”宇天邈點了點頭,沿著城墻走了起來。
狂風夾雜著大雪模糊了視線,就靠眼睛,百米之外的東西就看不見了。
來回走了兩趟,宇天邈找來了童書。
“童書,現(xiàn)在下去天氣開始惡劣起來了,尤其是這風雪交加的天氣,最是要注意防范不測,你通知士兵和傭兵,讓他們從現(xiàn)在開始提高警惕。免得出現(xiàn)意外。”
“是!”童書道:“地武師,我一直有一個疑惑,不知道能不能請教一下?”
宇天邈輕笑道:“說吧,什么問題?”
“軍部難道就沒有考慮過主動出擊進攻天佑神國嗎?為何我們總是以防守為主,如今這天氣對敵人有利,同樣對我們有利,我們?yōu)楹尾唤铏C攻打天佑神國呢?”
童書的問題也是宇天邈一直以來非常糾結(jié)和郁悶的地方,他苦笑道:“童書,我想這不僅是你一個人的疑惑。可以說是整個南域和西域所有戰(zhàn)士的疑惑,說實話,其實我自己對這個問題也疑惑過,所以我給你的解釋只是我個人的見解。不是軍方的正式回應。
“神傲國一直以來重文輕武,把文化建設放在最前面,軍事力量的發(fā)展相對其他國就來說要遲緩地多,傭兵政策就是這樣背景下的產(chǎn)物。這兩任國主開始把就軍事建設擺在了議程上并加以實施。但相對那些軍事強國來說發(fā)展時間太短了,尤其是像天佑神國這樣自古就重視軍事的國家,若非傭兵的支持。神傲國基本上支撐不了長時間的戰(zhàn)斗。
“傭兵畢竟不是士兵,是不能完全控制的,存在很多不確定因素,用他們來守城還說得過去,但如果真拿他們?nèi)ゴ虻脑挕嘈藕芏鄠虮遣惶珮芬獾模銊e看他們有的時候嚷嚷著要打到人家帝都去,可真正的戰(zhàn)爭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上一戰(zhàn)我們都有那么龐大的犧牲了,換做是主動攻擊那這個數(shù)目肯定要翻翻,甚至更多。天佑神國他們有得天獨厚的歷史原因,神傲國就沒有這樣的根基,除了嚴防死守之外哪有余力去主動攻擊!說得難聽點,在軍事力量上,神傲國現(xiàn)在就是一個不成器的小孩,除了努力讓自己不被打死之外沒有還手的力氣。
“你看看神傲國周邊,天佑神國、東紫國哪一個不是兵強馬壯?風月國看似中立,可是他的根基也比神傲國要強得多!神傲國必須派兵在其他防線上以防他們的攻擊,能拿的出手的力量其實是很弱的。這一點從上一次的大戰(zhàn)中就可以看得出來。軍部兩次增援花了那么長時間,為什么?因為這兩千萬士兵其實是從其他軍區(qū)調(diào)過來的!反觀天佑神國,幾千萬士兵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當回事,你看他們調(diào)軍的速度多快,我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就已經(jīng)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了。
“這背后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其實有充足的兵源預備,而我們就連兩千萬士兵都要東拼西湊,你說我們拿什么去主動進攻?如果靠傭兵去打這場戰(zhàn),那我估計一場戰(zhàn)下來神傲國再強的經(jīng)濟基礎也得捉襟見肘。說實話我也想好好地還擊,可以神傲國的軍事力量,這是不切實際的,我們能做的,也就是好好地守好城了,呵呵~~~不過上一場戰(zhàn)打得真心是不錯,也算是一次有力的反擊了!”
童書煥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拱手道:“明白了,多謝地武師指教!”
“指教談不上,這也就是我自己的猜測。去吧,順便給城內(nèi)城外的戰(zhàn)斗多發(fā)點御寒的衣物,總用靈能來驅(qū)寒也不是辦法。”
“是!”童書笑著離開了。
初冬而已天氣就已經(jīng)這樣了,等到那嚴冬來臨,整個南域都要被大雪覆蓋了。
就在這大雪之中,一支白色的部隊正從天佑神國方向向南域急速而來,他們大步地踏雪行軍,可是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大雪不僅遮蔽了他們的身形,就連他們行軍的聲音也被大雪吸收了,而踩雪發(fā)出的聲音又剛好被凌冽的狂風給吹散了。
上百萬人的大部隊在雪地里無影無蹤無聲無息地靠近南域,靠近勁水城。
風雪遮蔽下的視線非常有限,就連城墻上的士兵都看不遠,更不用說那些躲在帳篷里避寒的傭兵了,當?shù)匾坏拦繇懫鸬臅r候,很多傭兵就那么死在了帳篷里。
“敵襲!!!!敵襲!!!!”終于有士兵看到攻擊的時候,對方的百萬大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他們踏過堅固的河面,直接對城墻發(fā)動了最強的攻擊。
“轟~~~~”高聳的城墻在土系靈術(shù)師的攻擊下簡直是不堪一擊,只一招就塌了一截。
士兵們的攻擊速度的也不慢,畢竟是守城慣了的,遭到第一波攻擊后他們立即開啟了結(jié)界防御,調(diào)整自己的戰(zhàn)斗姿態(tài),對著城墻下的靈術(shù)師發(fā)動了瘋狂的攻擊
城外面的傭兵也展開了自己的攻擊,生命攸關(guān)的時候一切都是不重要的,在帳篷里面就爆發(fā)出了強大的靈能,邊上圍攻的士兵連同帳篷一起被轟得粉碎。
戰(zhàn)斗在風雪中進行,看起來遠沒有平時那么慘烈,白色的世界里,一些都變的平淡了,喊殺聲在風雪中削弱,各色的靈術(shù)好像被白色吞噬似的顯不出平常的威力。
但戰(zhàn)斗依舊是戰(zhàn)斗,不論是什么東西都遮蓋不了戰(zhàn)斗本身的殘酷。
鮮血逐漸將地上白色的雪染成了紅色,紅色的區(qū)域越來越大,直到整個視野都變成一片紅色,隨之而來的風也令人戰(zhàn)栗,濃重的血腥味隨風飄散到整個南域,令嚴冬中的南域劇烈地一個顫抖!
防線戰(zhàn)役后,南域的第一場戰(zhàn)斗發(fā)生在勁水城,這一戰(zhàn),標志著天佑神國和神傲國的戰(zhàn)爭正式進入了第二回合!
也意味著天佑神國和神傲國真正地開始了全面的戰(zhàn)爭階段。
神傲國攻破五城聯(lián)防,天佑神國二十多座城市的駐軍主動撤離,事實上這就意味著原來意義上的南域已經(jīng)徹底的消失了,如今的南域邊境面臨的只有汪洋大海,但上次大戰(zhàn)神傲國是以幾十座城市的代價換回如今的南域,天佑神國便是以這些城市為入口,長驅(qū)直入,進入原來的南域第一道防線,繼續(xù)從這里尋求突破。
但是這一次,天佑神國已經(jīng)換了策略,他們已經(jīng)不想單單從南域下手了,他們,動真格的了!
神傲國和天佑神國接壤的所有國境線,遭遇全面進攻!
看來天佑神國已經(jīng)不想和神傲國玩心眼了,他們要用最直接的手段來展示自己的實力,用自己龐大的士兵不斷吞噬神傲國的土地,將這條邊境線一直往后推,直至它徹底消失,或者,徹底融入天佑神國的邊境線。
這個冬天,特別冷,皚皚白雪冰凍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骨。
勁水城的大戰(zhàn)還未結(jié)束,宇天邈就已經(jīng)被緊急召回了南域軍部。
在座的都是地級以上將領(lǐng),一個個連自己身上的雪都沒來得及撣一撣就入座了,大家都正襟危坐地看著上面的文恪萬。
文恪萬一臉冰冷,尤其是那眼神,比外面的風雪更冷幾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