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云點點頭,而后頭也不回的踏步離去,雖然這魂魄數(shù)上的魂魄果,何止千萬,而且都已接近成熟,對化靈修士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包括適才洞府前守護的那個化靈獸。然而陸青云一身神通,全靠自己修煉得來,而且因為雪頤的原因,他也不會選擇吞噬這些孤魂野鬼。
兩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祁連山上之后,陽光落在萬丈群山之上,心中頓時一片暢然。連夢在那個無名的空間內(nèi)已經(jīng)五年之余,這五年里,她還從未見到過陽光,而今,感受那撲面而來的暖意,其心中的喜意,淡淡的甜甜的,很是舒心。
“青云,我們這去哪里?”連夢身上的傷勢,依舊沒有減輕,雖然在丹藥的作用下,開始恢復,但由于其傷的太重,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恢復。按照連夢的意思,他們應(yīng)該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先療養(yǎng)傷勢,再行回到渤池城內(nèi)。
“回去吧,思楠等的太久,恐會牽掛?!标懬嘣苿傄愕哪樕?,露出一抹柔情,攔著連夢的芊芊細腰,施展挪移神通,
一步踏過,已在萬里之外。
連夢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雖然她知曉陸青云的實力非同一般,舉手之間便滅掉了一個化靈獸,但這一步萬里的神通,還是令其根本無法理解。
其心中之震撼,使得連夢的臉上,浮現(xiàn)出何等的驚喜,至少化靈修士并沒有挪移的神通,她也只是在雪祖身上,見識過一步萬里的化魂之力。難不成,她的云,已經(jīng)達到化魂之境?
“距離化魂,還差一步?!备惺苓B夢心中的震撼,陸青云淡淡的說道。
一步之遙,那就是圓滿化靈,三百年的修道經(jīng)歷,圓滿化靈之境,這種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在此人身上出現(xiàn)了。而且這人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時時為之牽掛的青云。
感受大片河山匆匆而過,即便連夢,也有一種手握天下的豪邁之情,不出十年,我也可以化靈……
挪移的速度太過恐怖,盡管渤池城距祁連山也有百萬里只要,但兩人只是片刻的時間,便出現(xiàn)在渤池城的上空,身影一閃,落在那間僻靜的院落之中。
蔣思楠一見陸青云抱著連夢從空中落了下來,臉上的緊張頓時散去,不過看著連夢與陸青云那曖昧的姿勢,其臉色頓時變得緋紅。{更新最}
連夢的美,可以使天下一切事物都為之遜色,這一點,即便蔣思楠也不得不承認。雖然此時的連夢,臉色一片蒼白,可正是這份蒼白,卻給她帶來一種柔軟的感覺。而今依偎在陸青云的懷中,卻有一副才子佳人的樣子,令蔣思楠好生羨慕。
看到蔣思楠那緋紅的臉頰,連夢慌忙從陸青云懷中退了下來,立即撲到蔣思楠懷中,兩女緊緊地摟在一起,五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如此經(jīng)歷卻令蔣思楠極度的恐慌,而今心中的擔子放下,情感的堤壩終于崩塌。
院落之中,孫伯經(jīng)常坐的那個竹椅還在,陸青云坐在那竹椅上,看著天上的云舒云卷,日落山頭,心中卻想起了那個曾經(jīng)臨終托孤的老者。
自從那一戰(zhàn)之后,在陸青云心中,便沒有了魂奴,只有孫伯,一個已經(jīng)進入暮年之態(tài)的老者。而今,透過院落的竹門,百丈之外的一座墳頭上,卻有一個孤零零的墓碑建在那里。
陸青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壺酒,徒步向那座孤墳走去,簡單的墓碑上只刻了四個字“孫伯之墓”。
孤墳周圍,長滿了野草,綠油油的,在夕陽的照耀下,很是美麗,陸青云走到孤墳前,將酒壺中的香酒在墳前倒了一半,而后便坐了下來,一口一口的將剩余的半壺酒喝完。沒有言語,沒有悲痛,只有微風徐徐吹過,將陸青云的發(fā)絲吹到額前,卻帶了一抹淡淡的傷感,在心間緩緩的流逝著。
當夜幕降臨,點點星辰點綴著那浩瀚的天空之上,蔣思楠從陸青云身后走來,牽著他的手臂,輕輕說道:“孫伯走的很安詳,因為你的丹藥,他多活了一百年,這一百年對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陸青云沉默點頭,沒有言語,卻站在孤墳前,久久的矗立著。
“回家吃飯,菜都涼了……”蔣思楠拉著陸青云的手臂,示意他該回去了。
聽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陸青云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悲意來。
回家吃飯,菜都涼了……一句樸實的話語,一個幽靜的山村,那個早已深埋在記憶中的痛,還有那一百八十座孤零零的墳……
“回家……”陸青云木訥的抬起腳步,跟著蔣思楠向家走去。
(色色小說?都市小說家,一個多么溫馨的詞,自從族人滅亡之后,陸青云便不知道何為家,而今,在這西荒的一個小城邊緣,他卻感受到了一抹家的氣息。
回到茅屋之后,連夢早已坐在桌椅旁,兩根蠟燭閃爍著悠悠的亮光,照亮了四個冒著騰騰熱氣的小菜。
對于飯菜已經(jīng)失去概念的陸青云,看到這簡單樸實的飯菜之后,心中竟然升起了濃濃的食欲。在連夢對面坐了下來,陸青云拿起筷子端著米飯,吃了起來。
這一頓飯陸青云吃的很香,不過,在這濃濃的香味中,卻是和著淚水,一起吞咽。三人之間,沒有話語,但那筷子啪啪作響的聲音,確卻是那樣的悅耳。
當年陸青云曾說,五百年之后,會給她們一個承諾,而今,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五分之一,這份等待,將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陸青云不知,連夢與蔣思楠也不知,也許,唯有雪頤醒來,他才能夠真正處好這份情感來。
夜深人靜之時,陸青云的房門外,響起了嗒嗒的敲門聲,蔣思楠曼妙的倩影,硬著月光,走進其房間內(nèi)。一縷幽幽的處子香味從其身上傳來,陸青云從打坐中醒來,點亮蠟燭,問其何事。
“我想知道夢兒的事,她沒有對我說實話……”蔣思楠的臉上,帶著一抹濃濃的悲意,看著陸青云問道。她知曉,連夢當時的危機,絕不會像她描述的那么簡單,況且其身上的傷勢更是瞞不了自己。
“因為我,因為雪頤,因為一個飄散到另外一個空間的一魄。”陸青云沒有任何隱瞞,脫口而出。在他心中,不論蔣思楠還是連夢,都不應(yīng)該在受到任何傷害,哪怕一絲一毫也不行。
“這么說,夢兒豈不是差點……”蔣思楠的淚滴,硬著月光,嘩嘩的流了下來。
“一切都過去了,沒事的。”陸青云擦掉蔣思楠臉上的淚珠,眼中帶著一抹柔情,喃喃說道。就像蔣思楠所說的那樣,只差一絲,否則一切都晚了。
此時,門口站著一人,連夢推門而入,將蔣思楠的身子摟在懷中,道:“傻丫頭,我不是沒事嗎,別想了,以后姐姐不再做這樣的傻事了,行嗎?”
得到連夢的許諾之后,蔣思楠的情緒這才穩(wěn)定下來,舉起小手說道:“我們打鉤,不準耍賴。”連夢笑而不語,與蔣思楠的小指連在一起,打了個一生一世的勾。
次日,陸青云走了,他要去雪山,不過在離開之前,卻將匹廝留了下來。有匹廝在,在八荒之內(nèi),能夠傷的了她們的,沒有幾人。雖然兩女都非常不舍,但陸青云自有他的路要走。
其一生修道,一為復仇,二為復活白雪頤。而今,南天門已滅,他的大仇也得以報了。只是復活白雪頤卻更加艱巨,為了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承諾,陸青云終將踏上一個未知盡頭的旅途。
只是再去雪山之前,陸青云卻在渤池城內(nèi)見了一人。
此人卻是當年與他一起進入西荒深淵的冷無言。
冷無言當年在浮屠塔的第四層內(nèi),獲得一把巨劍,并且對自己產(chǎn)生過殺念。曾以為再次遇見之時,便會擊殺。然而今日,其實力已經(jīng)達到圓滿化靈之境,面對已經(jīng)步入后期化靈的冷無言,陸青云心中更多的只是一種俯視,對這個已經(jīng)對自己不再構(gòu)成任何威脅的修士,他已經(jīng)生不出任何殺意。
自從從西荒深淵出來之后,冷無言便在洞府內(nèi)閉了死關(guān),參演巨劍的奧秘。這一坐便是百余年。百余年的時間,他錯過了八荒的幾件大事,也錯過了陸青云崛起的傳聞。
因此,當其實力進入后期化靈之境,以為可以滅掉陸青云之時,在整個八荒大陸,竟然盛傳著此子一刀斬破虛空,滅掉天云使者的傳聞,更有后面滅掉半個南荒的巨大震撼。
這樣的傳聞使得高傲的冷無言無法接受,陸青云雖然強,但在其心中,充其量只是一個小輩罷了。百余年的時間,他憑什么滅殺天云使者,更憑什么毀掉半個南荒世界。
因此,出關(guān)之后,他便在渤池城內(nèi)等候陸青云,他知曉,這里曾經(jīng)擁有陸青云的不少故事,總有一天,定會故地重游。到時候便是兩人生死決戰(zhàn)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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