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蛇紋明晰,資質不錯!”
在一片遼闊的廣場上,有一個寬大的石臺,上面放著一枚泛著血色的水晶球,淡藍的光芒帶著隱隱的血色,流露出一股詭異的色彩。
一個少年左手按在水晶球上,面容有著幾分痛苦,卻又帶著一些興奮和緊張,水晶球越來越亮,少年的左手手腕則是釋放著一絲絲的藍色光芒,顯得極為詭異。
片刻,一個紋身出現在少年的左腕,先是蛇頭猙獰,吐出鮮紅的蛇信,如同掙脫著封印一般,在手腕處努力的跳躍,然后是淡藍色的蛇身緩緩浮現,猶如水波漾起一般。
過了足有五分鐘,少年的手腕方才緩緩連接成一條完整的蛇紋,雖然僅僅是個紋身,可是自有一股魔獸的風采,在手腕之處顧盼生姿,隱隱露出一股股生機。
蛇紋一出,原本少年顫抖的身軀也是緩緩平整,氣質更是有了不小的改變,若說之前還是一個有幾分稚嫩的孩子,此時的他已然有了一股靈蛇武者的氣息。原本俊俏的面容,其中的邪異之色更著。
少年強忍住仰天大笑的沖動,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努力的保持了一份矜持,舔了一下嘴唇,恍然間似乎靈蛇吐信一般,雖然是一個俊俏的少年,卻像是一條靈蛇一般。
靈蛇族的蛇紋覺醒,不僅僅是一種武技的傳承,更是一種氣質和血脈的蛻變。
看到少年的蛇紋,站在石臺旁邊的一個老者卻是開懷大笑,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道:“不錯,不錯,蛇紋明晰,水屬性,等不久之后,你就可以去神通閣取功法吧,到時候找你二叔就好了!”
聽到老者的話,少年的嘴角明顯漾起一抹自得的笑容。這個老者乃是家族的二長老,向來不茍言笑,能得到他一句贊賞,可是比其他人十句都讓人高興。
說這句話的時候,二長老重重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恍然間,似乎少年已經成了肩負靈蛇族興旺的成年人一般,二長老的話中,不再像從前和一個孩子說話那樣,有著幾分嚴厲,而是帶上了一份明顯的期許。
“蛇紋明晰,木屬性!”
“淬體三品,不錯,三年就修煉到了淬體三品,好小子!”
“蛇紋暗淡!”
這句話說完,少年的身形明顯一顫,眼圈隱隱有了紅色。遠處的父母似乎是聽到了什么,禁不住雙手緊握,表情有了幾分不自然。
二長老看了一眼這個表情難看的少年,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停了一停,拍了拍少年輕顫的脊背,說道:“下去吧,勤加修煉,須知將來成就不全源于天賦,勤奮機遇更是缺一不可。下一個吧!”
隨著二長老揚聲一喊,后續的少年陸陸續續,不斷地接受這測驗。
靈蛇族的一切修煉幾乎都在這道蛇紋上,蛇紋越是明晰,往往便代表著天賦越是超絕,反之黯淡的蛇紋則打上了庸人的標簽。
淬體階,修煉的第一個等階,覺醒蛇紋之后很快就會進入淬體一品,之后的修煉越來越慢、越來越艱難。一些天賦不錯的少年雖然早已覺醒蛇紋,還是會在這個時候上臺測試,出出風頭。
老者的聲音不斷響起,站在石臺上的少年的臉色卻是有喜有憂,得到贊賞的滿臉笑容,受到批評的有的甚至是淚水漣漣。
族內的少年十二歲會覺醒蛇紋,然后就會開始真正的修煉,蛇紋越是明晰,覺醒的蛇紋越是高等階的蛇類魔獸,便代表了天賦越好,將來也會得到族內更好的培養。
緊張的不僅僅是在場的孩子,而且還有一個個家長。他們焦急地注視著石臺上水晶球的情況,甚至比孩子還要緊張焦急,因為他們更加知道一個有天賦的孩子在族內受到的好處到底有多大!
“謝仙!”老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不過這次的聲音卻有幾分異樣,帶著幾分惋惜、幾分疑惑,更多的卻是無奈。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個留著淡藍色短發的少年從人群最后擠了進來,他的面容精致到了極點,五官猶如雕刻般完美,皮膚更是白皙如玉。
其實每一個蛇族的少年都是這般絕美,這似乎是上天賜予的一份禮物。不過,這個叫謝仙的少年還是有著幾分不同,他的頭發和眼瞳都是淡淡的藍色,而非族人那種略帶幾分墨綠色的黑發黑瞳。
最大的區別在于,謝仙的面容是純粹的俊朗,沒有族人那一絲邪異,反倒顯現出幾分高貴,和其他的族人在氣質上有著極大的差別。
“謝仙!”老者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就在他說完的時候,已經有一些目光聚集到這個被稱做“謝仙”的孩子身上。
此時謝仙越眾而出,腳步卻是有幾分緩慢,臉色更是帶著幾分無奈的蒼白。與其他少年不同的是,他已經十五歲了,不再是十二歲的孩子。
這個場景他已經來過三次,現在是第四次!
看到這個少年,周圍那些等待測驗的孩子卻是隱隱松了一口氣,那些原本還是對自己第一次覺醒揣揣不安的孩子們,謝仙的出現明顯讓他們的心理走下了一個臺階。就算天賦再不好,也不會像他這樣根本就是個廢物吧。
“阿仙,試試吧,說不定今年就好了呢!”站在石臺旁的二長老和顏悅色的說道,聲音中卻是不由自主的夾雜了幾分無奈和惋惜。
雖然二長老的聲音是親切的鼓勵,臺下的少年卻不是每個人都這樣。謝仙一路走來,地下的少年忍不住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其中隱隱夾雜了嘲諷、譏笑的聲音。
“就他,還覺醒什么,都十五了,沒羞沒臊的!”
“廢物,我們靈蛇族怎么出了這樣的廢物!”
“就算我天賦再差,也不會像他一樣的,大不了就是蛇紋黯淡一些。”
“你看他的樣子,一點沒有我們偉大靈蛇族的氣質,真不知道他為什么能住在族里!”
謝仙眼中掠過一抹極為隱晦的水霧,旋即又變得充滿了堅定之色。在距離廣場較遠的地方,一個中年女子踱著步子,藏身在樹木之后,偷偷地看向廣場,與謝仙的面容倒是有幾分相似,臉上寫滿了心疼和無奈,正是他的母親。
因為不想給謝仙壓力,他的父母并沒有像其他的少年一樣,端坐在臺下,而是選擇了在遠處偷偷地觀看,眼中雖然有無奈,有心疼,但是更多的則是信任,相信孩子一定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