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匹夫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不把你從趙家趕走,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也不知道你怎么他們了,讓他們?nèi)绱舜髣痈筛甑匾獙⒛阙s出趙家。”韓云嘆息著,“可憐了老楊,被牽連進(jìn)來。他要是失去趙家這份工作,日后的生活,可怎么過啊?”
這些事情韓云想不明白,陸天賜卻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怕是他們以為我會搶趙家佐客的位置,才故意這般針對我。”
被陸天賜這么一提醒,韓云也是恍然大悟,“你這樣一說,我就可以理解了。哼,這些老匹夫,自己沒本事,還不讓別人好過,真是一群老不死的。”
“我現(xiàn)在就是擔(dān)心老楊,他一個人帶著個女兒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這要是再失去了趙家的工作,他日后可怎么過?他那女兒就是個無底洞,隔三差五地就發(fā)病,這一發(fā)病,就是拿錢保命的事。”
“老楊那個人,脾氣又十分倔強(qiáng),寧愿去討飯,也不愿意伸手向別人借錢。我曾暗中幫他幾次,也都被他給退回來了。哎,頭疼,頭疼啊!”
“他女兒得的什么病?”
韓云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是因為修煉引起的一種怪病,不能見風(fēng)不能見太陽,不能熱著不能冷著,動輒就能要她的命。那小姑娘今年八歲了,瘦的跟個猴一樣,那臉色常年四季都是蒼白無色的。任誰看了,都會心疼不已的。”
這種怪病陸天賜也是第一次聽說。
修煉還能引起某些怪病,也真是稀奇了。
“可不是嘛。”韓云連連嘆息。
車隊很快來到楊家,屋子里的燈光亮著。
韓云在門口躊躇著,遲遲不愿意進(jìn)去。
陸天賜見他為難,便說,“你在這等著吧,我進(jìn)去看看去。”
“你別為難老楊,他若不愿意跟你走,你出來告訴我,我去跟他說。”
“好。”
陸天賜和李武二人進(jìn)入楊家,其他的人,全部跟隨韓云守在外面。
屋子里,楊奎正在哄女兒睡覺。
陸天賜看向那小女孩,著實被震撼到了。
那小女孩瘦的可憐,像個小貓一樣,瘦小的身子蜷縮在楊奎懷里,微微發(fā)抖。她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diǎn)血色,好似一張白紙一樣。
看到陸天賜和李武進(jìn)來,楊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走。”
陸天賜朝李武使了個眼色,二人出了屋子,在大廳等著。
過了一會,楊奎躡手躡腳地出來。
“我女兒好不容易才睡著,她睡覺很淺的,你們聲音小一點(diǎn)。哎,這么晚了,我是真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家里,這要是出點(diǎn)什么事,可怎么辦?”
“陸先生,李先生,咱們好歹共事一場,我想麻煩你們,能不能留下來一個人幫我照顧一下我女兒。”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誠懇,又是那樣的無助。
作為父親,他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家里,他放下自己高傲的面子,所謂的尊嚴(yán),請求陌生的人幫他暫時照顧他的女兒。
陸天賜也是即將做父親的人了,實在沒辦法殘忍地拒絕楊奎的要求。
“武兒,你留下來吧。”
“好的,天賜哥。”
楊奎感激不已,“謝謝,謝謝你們。走吧。”
他知道自己要被帶走了。
陸天賜并沒有押著他,而是讓他自主地跟著自己出來。
楊家大門外。
韓云看到二人出來,疾步走了上來,“老楊,我……”
“你不用說了,我什么都猜到了。走吧。”
“老楊。”韓云拉住楊奎的胳膊,叮囑道,“老爺?shù)钠饽闶侵赖模蹲幼於垢模灰阏\心跟他認(rèn)個錯,他是不會趕盡殺絕的。”
“嗯。”楊奎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聲,自行上了車子。
其余人群,也跟著陸續(xù)上車。
在去趙家的路上,車子里異常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半小時后,車子抵達(dá)趙家。
“啪”的一下,那趙家老爺震怒不已,“楊奎,我待你不薄吧,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說!”
楊奎并沒有辯解什么,而是將胸牌恭恭敬敬地呈上,“楊奎辜負(fù)了老爺對我的信任,這趙家掌事一職,楊奎沒資格再坐下去。”
“老楊!”韓云焦急不已,下意識叫了一聲,這家伙,做什么呢,不是來之前提醒過他好好認(rèn)個錯,趙老爺或許會不計較這件事呢。他現(xiàn)在在干嘛,主動提出辭職,他就不想想辭職之后他怎么辦?
楊奎其實也很不舍離開趙家,可他知道,自己辜負(fù)了趙老爺對他的信任,他沒有臉面再留在趙家了。
辭職,是最好的解決的辦法。
那些趙家客卿們是如了源了,只要楊奎離開,他們就推薦潘江上位。
那潘江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必定幫著他們做偽證。
現(xiàn)在就等趙老爺點(diǎn)頭,楊奎就可以從趙家滾蛋了。
趙老爺其實本沒打算辭退楊奎,可楊奎主動提出辭職,反倒是叫他無所適從了。
“你……”
“趙老爺!”
便在趙老爺準(zhǔn)備下最后的通牒之際,陸天賜突然站了出來,打斷趙老爺?shù)脑挘皸钫剖轮拢锊豢伤。糇屗瓦@么離開趙家,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陸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這楊奎在商鋪多年,熟悉商鋪內(nèi)的各項流程,若讓他就這樣離開,萬一被施家請了去,那趙家商鋪里的一些機(jī)密信息,豈不是要泄露出去?”
“所以,這楊奎不能離開趙家,但是,他畢竟犯了那樣不可饒恕的罪,不給他以懲罰,又實在難以服眾。依我看,就讓他繼續(xù)擔(dān)任掌事一職,但是,薪水給他減半。一來,這樣做不用擔(dān)心商鋪內(nèi)的信息邪路出去;二來,也是給了他懲罰。”
“將那些丟失的丹藥折算一下價格,就用他被縮減的那部分薪水來抵押,什么時候他把那些錢還完了,他才有離開趙家的資格。而趙家還可趁著這段時間,再培養(yǎng)一位掌事接班人,豈不是一舉兩得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