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多年以后提起自己當年的年少沖動,邊伯賢會一笑而過卻并不作答,如果自己的兒女子孫問道自己與洛森當年的愛情故事,邊伯賢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將柯訫夜與德啞的存在抹去,柯訫夜,是愛情,德啞,是感情。
并不是洛森多么無足輕重,只是邊伯賢認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并不是洛森。
并不知道發給德啞的郵件有沒有石沉大海,明天就是邊伯賢和洛森結婚之日了,邊伯賢卻遲遲不肯去試西裝,也不讓洛森去試,洛森雖然并不想違背邊伯賢的意思,但是如果今天那個女人也不出現的話,那么他們就必須穿著作為備用而趕出來的服裝參加婚禮,還不知道合適不合適,能不能穿的上,然而邊伯賢卻還是依舊這樣固執。
距離那件事到現在,也有五年之久了吧,五年,邊伯賢的心,還是沒有收回來么,就算邊伯賢終于決定和洛森結婚了,就算,他們打算退出娛樂圈安逸的生活了,邊伯賢卻還是想念,那個五年前對于邊伯賢來講不辭而別的女孩。
其實想想,何必呢?
“伯賢,明天一早就開始錄像,等下我要和阿島清雨她們一起去取備用禮服了。”其實洛森早就知道一定會用到那套備用禮服的,這也是必然,也不過只是跟邊伯賢打個招呼。
邊伯賢不語,洛森也不敢就這樣過去,只好繼續道:“我們等了兩個多月了,什么結果都沒有,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嘗試著聯系過她,都是沒有用的,伯賢,別等了。”
邊伯賢抬頭看向洛森,一字一字的強調著:“別,等,了?”
洛森咬了咬唇,終是點點頭:“對,別等了,等不到的,等不得任何結果的。”
“簇簇簇”敲門聲在這個時候響起,洛森轉身去開門,是張藝興和淺島,他們人手一個超大的禮盒走了進來。
“是樓下快遞送過來的,說是給你們的禮物。”張藝興放下禮盒,呼~還挺沉:“想必應該是結婚禮物吧,不知道是哪個粉絲送的還是怎么樣。”
“拆開看看吧,這么大,我們很好奇。”淺島語畢,便一臉期待的看向洛森和邊伯賢,邊伯賢不動聲色,洛森微笑著將禮盒拆開,浮現在四個人面前的是兩件美麗的禮服,一件是超級華麗的歐式金色婚紗,另一件是很素色的西裝。
邊伯賢微微一愣,那個圖標……不是德啞的專屬么?
幾個人全部愣住了。“我就說,我可以等得到的。”邊伯賢微微揚起嘴角,伸手輕輕的撫上那件西裝,心里滿滿的都是知足。
“伯賢,這樣,你就滿足了么?五年了,你就僅僅只求這兩件衣服,僅此而已么?”洛森坐下來,不再去看那件婚紗,而是看向邊伯賢,一臉認真的問道。
邊伯賢繼續癡情的望著那件西服:“我不知道,五年了,她肯讓我知道她的存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她還好,并且用這種方式選擇祝福我,就我
很滿足了,洛森,從今以后,我的心不會在那么浮,那么亂,就真的只對你一個人好了,不再去想訫夜,也不再去想逸墨,對我來講,我這些沒有完成的感情,已經全部都完成了。”
“這算是你們之間的深情表白么?”淺島打趣道,而洛森和邊伯賢卻都沒有人理會她,洛森點頭:“嗯,我知道,伯賢,我們終于還是在一起了。”
可能多年以后,邊伯賢還是會時不時的想起那個女孩在自己生命中的出現,去想念那個女孩和自己之間的點點滴滴,但是其實,最終心如止水的人,也不僅僅只有德啞一個人,還有邊伯賢。
逸墨,芭芭拉。
Yimo Barbara。
這個名字在邊伯賢的心上,永久的,印在了上面。
“bian_bo_xian,呃——啊——里。”
這句話,也在邊伯賢的心里永遠的打上了記號,無論多久,邊伯賢還是習慣在想念她的時候,拿出那盒老磁帶,放進老師的收音機里面,一聽就聽好長好長時間,只為了聽里面的雜音與這句那個女孩啞掉以后唯一能說出來的話。
不知道她現在可不可以說別的話,但是邊伯賢能夠聽到的,能夠記住的,卻就只有這一句了。
直到那盒磁帶的帶子被孩子扯了出來,邊伯賢沒有去怪罪孩子,盡管洛森強忍著淚水將孩子一頓暴打,并且對邊伯賢百般道歉,最后邊伯賢也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沒關系啊,聽了這么多年,也該是夠了,磁帶老了,挺不了啦,就這樣吧。”
但是洛森卻不知道,黑夜里,邊伯賢在小臺燈微弱的燈光下,努力的用螺絲刀一點一點的將磁帶轉了回去,很可惜,再也不能聽了,擺設也好,邊伯賢將磁帶放回那個當年德啞留給他的小盒子里面,然后合上,放回柜子里,這段感情,就此封存吧。
邊伯賢,你年輕的時候,愛的死去活來轟轟烈烈,斷送了多少女孩的年輕歲月,最終,你還是幸福的,你唯一能夠去做的,也只是祝福她們還可以幸福罷了。
“媽媽,這個叔叔是誰啊?他長得為什么和我們不一樣,不是金黃色的頭發?”剛剛五歲的小dwei將剛剛從德啞的儲物柜里翻出來的照片興奮的遞給德啞看。
德啞從一旁拿起近視鏡,一面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金毛發,一面仔仔細細的觀察起照片來,這張照片上的男人穿著素色的襯衫,黑色的緊身皮褲,黑色的順毛上掛滿了汗水,他在舞臺上拿著麥克風奮力的演出著,穿著她所設計的衣服。
“他是媽媽的青春。”德啞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帶著絲絲的疼痛,德啞清了清嗓子,寵溺的看了看兒子,陷入了沉思。
“媽媽,那青春又是什么東西啊?”小dwei一臉天真的望著德啞,滿臉都是好奇與憧憬:“而且媽媽,他長得好難看,和我們一點都不一樣,頭發和眼睛的顏色都不一樣。”
“是啊,他和我們不一樣,青春,就是……”嗓子襲來的疼痛感讓德啞有些說不出話來,青春啊,其實她也說不明白,可能對于德啞來講,她的青春,就是那句費盡全身力氣,忍耐著嗓子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說出的那一句——
bian_bo_xian,呃——啊——里。
吧?
對,就是這句話,現在的德啞已經能夠更加清晰的說這句話了,但是還是那句最為費力的話,才是德啞的青春,回不去的,青春。
現在的德啞,已經可以說很多很多的話了,但是邊伯賢再也聽不到了,說不想念邊伯賢那絕對是騙人的,但是其實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幾年前邊伯賢發來的那封郵件德啞看到了,這些年來,所有人發來的郵件,德啞都看過了,她能忍不住不回復,其實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
后來的后來,德啞有過一次給吳世勛回復文件,告訴吳世勛。
她很想念他們。
吳世勛說,他們也是。
后來就不了了之了,其實吳世勛也知道,德啞想要表達的是,她想邊伯賢了,想要知道的是,邊伯賢是不是也想她了。
但是吳世勛沒有告訴邊伯賢,這也是德啞希望的,不要讓邊伯賢知道,就讓邊伯賢徹徹底底的忘記德啞這個人,就好了。
只是五年后的那封文件,德啞最終還是沒忍住下了筆,五年來再也沒有碰過的畫筆,再一次被德啞拿了起來,躊躇了一個月,才最終定型畫了出來,連著趕了幾日才趕了出來,德啞便趕忙郵寄去了韓國。
就算是祝他們幸福吧。德啞是真心的,她也知道,邊伯賢終于能放下了,這是好事情,以后的以后,就都這樣吧。
幾年前,德啞也訂了婚,嫁給了一個純正的德國人,一年后,兩個人有了孩子,生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德啞便放下一切工作回家相夫教子,雖然已經可以說話了,但是由于嗓子的緣故,德啞的話依舊很少,但是小dwei卻是個閑不住又很鬧挺很能說的小男孩,德啞很多時候都被他鬧得不行,很多時候他將德啞從前的東西翻出來的時候,德啞會覺得心里很滄桑,是想念,也是淡然一笑。
這些日子就是德啞曾經想過的自己以后的日子,沒錯,這就是德啞以后的日子,一個沒有邊伯賢的未來,那段日子讓德啞懷念,但卻不想要回去,一切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強求,也毫無意義。
但是如果再讓德啞選擇一次,德啞還是會選擇愛上邊伯賢,染好悄無聲息的,離開邊伯賢。
這份愛,本就應該深藏心底,永遠埋葬,一個啞女的愛情,永遠無法說出,當她真的親口說出了自己的愛情,那么就代表,她真的,無法再繼續這段感情了。
德啞的放棄并不是真正的放棄,這樣的結局也并不是真正的結局,對于德啞來講,邊伯賢是她的希望。
是她的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