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澤是為了宋云佳,所以才想要讓自己死的嗎?
宋云佳也是醫(yī)生,她跟邵天澤都是醫(yī)生。
她們都知道自己的惡身體狀況不適合生產(chǎn)。
但是沒有一個人跟她提起過,也沒有一個人跟她說過生這個孩子會喪命。
他們兩個,是聯(lián)合起來想要讓她死的吧?
顧長樂這樣想著,心里面的怨毒就洶涌彭拜的暴漲了起來。
“想要我死?”
她怒極,冷冷笑起來:“想要我死也要看看你宋云佳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她手指攥的緊緊的,眼睛狠狠瞇了一下,才開口叫門外的傭人:“香榭麗那邊怎么樣了?”
傭人一直在門外等著,現(xiàn)在聽見顧長樂這樣叫她,立刻就推開門進(jìn)來說話:“我剛給王姐打過電話,她說還沒有到目的地?!?
顧長樂有些心煩:“這都出發(fā)多久了,怎么還沒有到目的地?”
傭人沒法回答,只能沉默。
顧長樂這邊心火燒的正旺。
那邊趙陽急急忙忙的往香榭麗趕。
而宋云佳在香榭麗冷靜下來之后,突然覺得顧奕跟淼淼可能在宋云萱別墅中的事情還需要進(jìn)一步的確定。
只要那邊趙陽確定了,自己就有很多應(yīng)對方法。
她可以用宋云萱想要害邵天澤著一雙兒女的借口,挑動邵天澤對宋云佳實行報復(fù)。
邵家是舉足輕重的商業(yè)世家,真的跟宋家對立,一定能讓宋云萱吃不了兜著走。
這樣想想,自己倒是不用著急。
她本來是想要用那兩個孩子對付顧長樂。
現(xiàn)在那兩個孩子要是還活著,要是出現(xiàn)在宋云萱的家里,那就剛好可以對付宋云萱。
她對顧長樂跟宋云萱都是恨之入骨。
只要這兩個孩子有用,不管是對付宋云萱,還是對付顧長樂,都是一大利器。
再說,從自己醫(yī)療丑聞那件事被爆出來的線索來看,就能發(fā)現(xiàn),顧長樂跟宋云萱已經(jīng)聯(lián)合起來對付她。
這樣的兩個敵人,早晚都是要除掉的,先除掉哪一個都能減輕一大麻煩。
她腦子運(yùn)轉(zhuǎn),開始思考怎樣才能把握住機(jī)會一石二鳥,同時除掉宋云萱跟顧長樂。
正想著,就聽見家里的傭人急急忙忙沖進(jìn)來,還大喊道:“宋小姐,不好了!”
傭人的聲音打斷她的沉思。
她眉毛一擰,不耐煩的看向沖進(jìn)來的傭人:“怎么了?”
邵天澤安排到香榭麗的這兩個女傭都年紀(jì)輕輕的,一點沉穩(wěn)滋味都沒有。
她早就想著換兩個了。
奈何現(xiàn)在還不能在香榭麗當(dāng)家做主,只能先暫時用著再說。
傭人一臉蒼白慌亂,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外面……外面忽然來了好多人……”
宋云佳聞言,向著門口看過去。
果然,傭人剛說完,下一秒,房門就被推開了。
有五六個穿著清一色傭人衣服的女人從門口走進(jìn)來。
氣勢洶洶倒是算不上,只是滿臉譏諷,眼神里遍布著對她的不屑。
宋云佳瞇了瞇眼睛,認(rèn)出那幾個女人身上穿著的是邵家的傭人服,心里就將這些人的來意猜了個差不多。
宋云佳仔細(xì)數(shù)了一下,一共是六個女傭,其中有兩個年級稍微大點的,四十來歲,一個是孫媽,一個是李媽。
她好歹是在邵家稍微住過一段時間的。
這幾個傭人也都認(rèn)識她。
李媽性格寬厚,人也老實,不太喜歡干些討好家里女主人的閑事。
看見宋云佳的時候只是點了點頭。
而另一個孫媽卻不一樣。
孫媽一直是照顧顧長樂的,而且照顧的很好,每件事都為顧長樂想著。
簡直把顧長樂當(dāng)成是親女兒。
這個孫媽宋云佳的印象很深刻,在顧長歌還活著的時候就在顧家當(dāng)傭人,當(dāng)了二十多年了。
起初顧長歌活著的時候讓她在別的別墅里面看看花園,打掃打掃衛(wèi)生,并不讓她在啊主宅里面工作。
后來顧長歌死了,顧長樂才把這個老傭人調(diào)回到主宅里面工作。
因此,老傭人對她心懷感激,自然也就實心實意的為顧長樂辦事兒。
現(xiàn)在,顧長樂將她們派來趕人,孫媽就是一個頭兒。
孫媽看見宋云佳,就掩不住的嫌惡:“宋小姐,這里是我們顧小姐的房產(chǎn),請你收拾收拾馬上走吧?!?
宋云佳是被邵天澤安排到這里住的,自然不肯被一個傭人說說就搬出去。
她勾了勾唇角:“顧小姐?你是說顧長樂嗎?”
孫媽看著她:“就是我們長樂小姐?!?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你這個顧小姐如果是指的顧長歌的話,我就立刻搬出去,因為這是顧長歌的房產(chǎn),可你要是指的顧長樂的話,那我就沒有搬出去的必要了?!?
孫媽一聽宋云佳理直氣壯的把顧長歌抬出來說事兒,立刻就怒了:“顧長歌是我們長樂小姐的妹妹,現(xiàn)在顧長歌走了,留下的整個顧氏都是我們長樂小姐的,更比說著區(qū)區(qū)的香榭麗。”
“呵……”宋云萱聽著孫媽一口一個‘長樂小姐’,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還真是顧長樂的好狗呢,什么事兒都向著她,顧長歌是死了,但是顧長歌死了以后她的顧氏也沒有變成顧長樂的顧氏,而是變成了邵天澤的邵氏???”
孫媽臉上一青。
宋云佳繼續(xù)嘲笑他:“顧長樂充其量也就是個顧氏的附屬品而已,顧長歌的一切都是邵天澤的,你覺得她在邵家是個女主人,可要是有一天邵天澤不喜歡她了,她什么都不是。”
孫媽臉上青紅交錯,已經(jīng)憤怒的很。
其他的傭人都不動,只是一邊聽宋云佳說話,一邊悄悄觀察孫媽臉上的神色。
宋云佳說的這話沒有錯。
顧家的一切都是顧長歌的,顧長樂不過是顧家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女兒。
顧長歌死了以后,所有財產(chǎn)就都變成了邵天澤的。
如果不是邵天澤跟這個小姨子有一腿,顧長樂在顧家什么都不算。
傭人各個對宋云佳說的話心知肚明,唯獨(dú)孫媽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樣,立刻就變了臉。
“不管是邵先生的房產(chǎn)還是顧小姐的房產(chǎn),總之都不是你宋云佳的!”
她說的這句話倒是沒有錯。
宋云佳頓時噎住。
孫媽見狀,立刻就招呼身邊帶來的傭人:“還愣著干什么!快把她轟出去!”
傭人們個個面面相覷,不肯動作。
孫媽見狀,使勁兒推了旁邊的王媽一把:“快去!”
其余幾個年輕的傭人見孫媽發(fā)了狂,只好跟著沖宋云佳走過去。
孫媽見自己不上這些傭人都不知道手腳往哪兒放。
直接過去,一把抓住了宋云佳的長頭發(fā),把她往外面拖。
宋云佳被扯得頭皮一疼,尖叫著跟孫媽廝打。
傭人們都想要把他們分開,香榭麗的傭人也想要插手。
結(jié)果被孫媽一吼就都嚇住了。
“把她拖出去,這個搶別人男人的瘋女人!”
孫媽一邊罵宋云佳,一邊讓傭人把宋云佳往外面拖。
場面一時之間都亂成了一鍋粥。
宋云佳被扯得頭皮生疼,心里的火氣也呼呼的往上涌。
她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現(xiàn)在居然被傭人給扯著頭發(fā)往外面拖。
這一切還都是拜宋云萱所賜。
如果現(xiàn)在繼承宋家的人不是宋云萱,而是她宋云佳,怎么會有傭人敢扯著她的頭發(fā)往外面拖?!
她越想越恨。
也越想越委屈,眼睛里面忍不住就是算了起來。
她本來是云城優(yōu)雅知性的千金大小姐,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被人罵賤人的境地。
真是悲慘。
她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孫媽跟那幾個傭人站了上風(fēng)。
將她一路從香榭麗的客廳里面拖到門外。
然后一把就扔在了門口的水泥地上。
地面很硬,還是冬天。
她在室內(nèi)穿的單薄,被拖出來往地上這么一扔,冷風(fēng)瞬間就吹透了她的衣服,將她凍得澀澀發(fā)抖。
連殷紅的唇瓣也變成了青紫色。
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以前的漂亮模樣。
孫媽把她扔出去之后,就得意的看著她開始罵:“以前還以為你是個有教養(yǎng)的千金大小姐,現(xiàn)在看起來還真是賤骨頭!單身這么多年不肯找男人,現(xiàn)在就滿腦子想著勾引我們邵先生吧!你這樣的女人還有臉住到香榭麗來?真當(dāng)自己是這里的女主人了吧?”
孫媽大聲的嘲笑她。
宋云佳被這笑聲羞辱的頭都要抬不起來。
她心里恨得發(fā)狂。
恨不得馬上站起來去把嘲笑她的這個老傭人給撕成碎片喂狗吃。
可是,冷風(fēng)一吹,她渾身都在發(fā)抖,被拉扯的時候腳上的拖鞋也掉了。
赤腳踩在地面上就像是被冰錐子扎一下一樣疼。
她將自己縮了縮,抱成一團(tuán)。
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孫媽看見她這幅狼狽的模樣,心情好的不行,轉(zhuǎn)頭趾高氣昂的吩咐傭人:“把這兩個蠢貨也拖出去!”
她口中所指的那兩個蠢貨自然是指的玫瑰園里面的那兩個傭人。
“還有,這個賤人的東西也全都扔出來!”
傭人被孫媽這樣一吩咐,都看了宋云佳一眼之后就去香榭麗里面搬東西。
傭人們有的同情宋云佳,在搬東西的時候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真可憐啊?!?
“可憐?”有個傭人諷笑一聲,“她勾引別人的男人活該被拖出去!”傭人們不敢對宋云佳的事情做過多評論,紛紛開始從臥室里面往外扔?xùn)|西。
衣櫥跟浴室里面的東西都被指揮著扔出去。
宋云佳在門口坐著,邊哭邊更用力的將自己抱緊。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見有車子駛進(jìn)別墅院子的聲音。
她目光抬起,有些期待的去看車子駛進(jìn)的那個方向——是天澤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