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七這個問題讓宋云萱嘴角的笑容變大了一些。
她眼中透著狡黠的光亮:“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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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七就知道宋云萱不會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也沒有跟著繼續(xù)猜下去。
“如果是別人家的繼承人,讓我猜我還能勉強猜一下,如果是宋總你的話,我就不用猜了?!?
宋云萱將背靠在座椅的真皮椅背上:“為什么不用猜?”
“猜也猜不到?!?
他在各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之間周轉(zhuǎn),接受那些有錢人的委托就教育他們的子女。
教給他們在這水深的上流社會里面彼此爾虞我詐勾心斗角。
別人家的繼承人在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只能算是小有所成。
而到了宋云萱這邊,卻可以滿分畢業(yè)。
現(xiàn)在的宋云萱,在心計跟手段上,已經(jīng)讓他猜不透。
她年紀(jì)雖輕,卻讓梅七有一種城府比他更高的感覺。
“既然你不愿意猜的話,我們就在這里等著?!?
“邵天澤真的會來嗎?”
梅七有些懷疑。
宋云萱卻很確定:“一定會過來的?!?
她等著。
等著邵天澤過來了,看這場大戲的發(fā)展有多么激蕩人心。
……
顧長樂在家里等了整個下午。
那邊孫媽媽一直沒有回來。
孫媽媽在臨近傍晚的時候,給她打了一通電話過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她:“顧小姐,宋云佳她還不肯離開香榭麗?!?
顧長樂那個時候正裹著外套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喝補品。
屋子里面很暖和。
而落地窗外面的天空上卻依舊在下著小雪。
“不想離開的話,就讓她一直在那里等著?!?
孫媽有些擔(dān)心:“可是顧小姐,外面在下雪,天氣越來越冷了,如果宋云佳繼續(xù)在外面等下去的話,搞不好會被凍死的?!?
“所以呢?”
顧長樂皺眉。
孫媽聲音放低:“不然讓人把她送去醫(yī)院吧,我看她就快被凍暈了?!?
“凍暈?”顧長樂冷笑了一聲,接著恨恨開口,“別說是凍暈,就算是凍死了,你們也不許過去給她收尸!”
“但是如果鬧出了人命,邵先生跟宋家……”
宋云佳如果凍死在香榭麗,邵天澤一定會勃然大怒。
而且,宋家的宋云萱雖然跟宋云佳水火不容,可是宋云佳要是真死了,宋云萱也一定會過來要個說法的。
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孫媽擔(dān)心的很,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探頭去看外面坐在地上的宋云佳。
顧長樂聽見孫媽的話卻很不悅。
“她在門口停著不走是你逼她的嗎?”
“不……不是……”孫媽開口。
顧長樂冷冷道:“既然不是你逼她的,那就是她自己想不開了,她自己愿意凍死在門口,別人怎么管得了?!?
顧長樂這樣說,孫媽也沒法兒反駁,只好吶吶點頭。
顧長樂掛斷電話之后,才攥了攥手指。
在心里唾棄孫媽的膽子太小。
而香榭麗外面。
宋云萱坐在車子上看著宋云佳,已經(jīng)有些困倦起來。
梅七也很納悶:“邵天澤什么時候會過來?”
“等安撫下顧長樂?!?
她回答的流暢,不暇思索,仿佛對邵天澤那邊的所有事情都了若指掌。
“你覺得顧長樂會讓邵天澤過來?”
“顧長樂留不住。”
梅七聽她回答的這樣確定,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而宋云萱,已經(jīng)開始打哈欠:“我有點累了,待會兒邵天澤過來的時候記得叫醒我,這么精彩的大戲,不看白不看。”
梅七點頭。
宋云萱這才閉上眼睛,安穩(wěn)的打盹。
……
邵天澤整個下午的時間都在冷著一張臉。
進(jìn)來找他簽字的秘書跟手下的經(jīng)理們也都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
不知道的外人總以為邵天澤這樣冷著一張臉是因為失去了一雙兒女而心情不好。
卻不知,邵天澤只是因為怎么回去應(yīng)付顧長樂而煩心。
宋云佳那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想的。
他一直都知道宋云佳對他心存愛意,這么多年以來裝作不知道,以為她能夠漸漸忘卻。
結(jié)果卻還是失敗了。
現(xiàn)在,他們有了那一夜的聯(lián)系。
想要讓宋云佳死心就變得更難。
而女人,只要一旦確定了心意跟關(guān)系,就會生出野心來。
宋云佳這樣的性格,終有一天是會跟顧長樂說起這一夜的。
他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去跟顧長樂說。
只知道,這件事一旦被顧長樂知道了,就會掀起一陣巨大的風(fēng)浪來。
他夾在這兩個女人之間,必然也是不得安寧。
只要想到這樣的后果,他就覺得頭疼。
抬手揉按著太陽穴。
不知道為什么,竟然開始懷念起顧長歌在世的時候。
顧長歌在世的時候,總是一臉冷靜,說不上不茍言笑。
但是她的每一個笑容都在讓人覺得明媚親和的同時不敢小覷她。
她好像永遠(yuǎn)都高高在上,尊貴的叫人無法觸及。
即便是他是她的丈夫,也不敢對她有什么過分的要求跟肖想。
更別說,那個時候只是個養(yǎng)女的顧長樂跟不值一提的宋云佳。
顧長歌在云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個傳奇一樣的惡存在。
只不過,這樣傳奇的女人,終究是要早死的。
正因為讓人覺得無法掌握,才會生出毀滅的心思來。
他在辦公室中看著面前的文件,沉思了許久。
知道夜幕緩緩降臨。
才有秘書輕輕敲門進(jìn)來,低聲提醒他:“邵董,已經(jīng)過了下班時間?!?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沒有要下班離開的意思。
那位秘書見邵天澤沒有要下班的意思,才又開口:“邵董,剛才顧小姐,打電話過來了?!?
邵天澤皺眉,眉宇之間有些不耐煩:“什么事?”
“請您早點回家?!?
“知道了。”
得到邵天澤的回答之后,秘書才從辦公室里面退出去。
他抬起頭來,轉(zhuǎn)動轉(zhuǎn)椅看大大的落地窗。
窗外,霓虹初現(xiàn),整個整個城市仿佛都被他高高俯瞰,一覽無余。
然而,他卻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手指在轉(zhuǎn)椅的扶手上一點點的收緊。
滿腦子的頭緒亂成一團。
他向來都是一個冷靜的人,對什么事情都能規(guī)劃完美。
可是,今天他卻無法冷靜下來。
雖然已經(jīng)聽見了秘書的話,他卻一點要回家的意思都沒有。
就這樣在轉(zhuǎn)移上看著落地窗外面。
看著夜幕越來越黑,城市的霓虹越來越亮。
思緒也漸漸的,一點點飄遠(yuǎn)。
扣扣——
有敲門聲輕輕傳來。
邵天澤的思緒被打斷,皺著眉冷聲:“不許打擾我?!?
然后,伴著他的聲音傳過來的,卻是開門聲。
還有女子溫柔的聲音:“怎么了?心情這么差?”
邵天澤一下子回過頭。
果然看見顧長樂穿著一件白色皮草出現(xiàn)在門口。
她化了精致的妝容,卻仍舊可以看見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看起來,她昨晚像是等了一夜。
這樣想著,心里就覺得對她更加愧疚起來。
“你怎么來了?”
邵天澤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面色如常的迎過去。
顧長樂的小腹已經(jīng)微微凸起,因為她極為珍視肚子里面的這個孩子,所以總是習(xí)慣性的將手放在小腹上。
肚子不大,卻因為這個動作能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孕婦。
邵天澤扶她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顧長樂走到椅子邊,卻并沒有要坐下的意思,而是站著,開口問他:“你還要在這邊待一會兒嗎?”
邵天澤還未回答。
顧長樂就用手指扶住他的手臂,問:“天都這么晚了,為什么不回家?”
饒是昨晚她等了一晚上,心里急躁的想要殺人。
但是在邵天澤面前的時候,她還是表現(xiàn)的像朵解語花一樣溫柔而善解人意。
邵天澤喜歡的就是她這種溫柔的性格。
被這樣問,也抵抗不住她這種溫柔一樣,點了點頭:“回去吧,是不早了?!?
顧長樂成功的把邵天澤勸回去。
邵天澤扶著她進(jìn)電梯,然后去地下車庫取車。
顧長樂在寫字樓的正門等著。
借著空暇,給香榭麗那邊打了個電話:“看好香榭麗的那兩個傭人,不要讓他們給天澤打電話?!?
“顧小姐放心,我們已經(jīng)把那兩個丫頭從香榭麗趕出去了?!?
此話一出,就惹得顧長樂瞬間惱怒起來,并且罵道:“你是蠢嗎?為什么不看著他們?!她們跑出去之后會給天澤偷偷打電話的!你有沒有帶腦子?!”
孫媽被罵的狗血淋頭,立刻開口:“顧小姐別著急,我現(xiàn)在就去找那兩個丫頭?!?
顧長樂因為孫媽放走了這兩個丫頭,心里擔(dān)心的很。
如果那兩個丫頭到外面之后,找個電話給邵天澤把電話打過來。
那么今晚,邵天澤搞不好就會去香榭麗。
宋云佳這個賤人,做別的不行,逢場作戲裝楚楚可憐是有一手的。
絕對不能讓她有這個演戲的機會。
她心里煩。
邵天澤的車子緩緩開過來,在她面前停下。
因為沒有司機跟傭人跟過來,邵天澤親自下車給她將車門打開。
顧長樂坐在副駕駛席上,眼睛不由自主的在邵天澤的身上掃了掃。
接著,就在車上的置物盒上發(fā)現(xiàn)了邵天澤的手機。
如果不想讓宋云佳聯(lián)系到邵天澤,最好的辦法,就是拿走邵天澤的手機,讓宋云佳那邊的人打不通。
她在心里面捉摸著。
邵天澤也目視前方,沒有說話。
想了一會兒,顧長樂才轉(zhuǎn)頭看著他:“天澤,你今晚好好陪我好嗎?”
“好。”他不暇思索的應(yīng)下。
可是顧長樂還是覺得擔(dān)心:“如果有人給你打電話怎么辦?”
“不會有人打電話過來的,公司里面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我不信。”
“要怎么做你才相信?”邵天澤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