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萱想起楚漠宸,心里面總會有些不舒服。
陸風看著她垂下眼睛的樣子,覺得自己又勾起了她的傷心事,所以開口主動離開:“我是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可不要被媒體給拍攝到你半夜去了隔壁睡。”
陸風笑了一下:“不會,這個酒店里外的狗仔都是我聯(lián)系安排的,你想要讓他怎么報道我們,他就怎么報道我們。”
聽到陸風這么將,宋云萱點了點頭:“那就好。”
將陸風從房間里面送出去之后,宋云萱下意識的走到房間的酒柜前面,然后拿出里面的拉菲倒了一杯道高腳杯里面。
剛要將酒杯給拿起來放在唇邊,肚子里面就像是有個小東西突然踹了一腳一樣,微微動了一下。
宋云萱皺了皺眉,苦笑著將就被給放下,然后把手輕輕放在小腹上,溫柔的開口:“對不起,是我忘了還有你。”
肚子里面的孩子仿佛能夠聽得懂宋云萱所說的話一樣,安靜了下來。
孩子已經(jīng)十四周。
接下來的日子里面,只要是平平穩(wěn)穩(wěn)的,就不會有什么能夠?qū)⑺暮⒆痈珠_。
她走到沙發(fā)前面,然后坐下,眼睛看著窗外,呢喃一樣對著肚子里面的孩子輕聲道:“如果你出生了,我會好好對你的,之前淼淼跟小奕我都沒能帶在身邊陪他們長大,等到重新來一次,才覺得有些后悔,現(xiàn)在你來到我的身邊,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我會好好照顧你。”
她的肚子靜悄悄的。
好像真的在認真的傾聽她說話一樣,她抿唇笑了一下,然后開口感嘆:“如果這個時候漠宸還活著,他一定會很喜歡你的,好寶寶。”
房間里面只有她一個人,不管是說什么,做什么,都不會有第二個人聽見看見。
她平時那強勢慣了的姿態(tài)在這個時候忽然壓得她有點累。
輕輕歪了歪身子,她看著天花板,疲憊的閉上眼睛,打算在沙發(fā)上休息一會兒就去床上睡覺。
可是,一閉上眼睛,腦子里面就不斷出現(xiàn)以前的事情。
宋巖……宋云佳……楚漠宸……宋云強……宋云瑩……
紛紛擾擾,不愿意沉寂一樣,一直在她的腦子里面出現(xiàn)。^
她累的很,閉上眼睛想起這些人,覺得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些步步為營的日子里面。
房間里面暖暖的,抬手揉了揉眉心,腦子里面才變得輕松一些,不再總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對她來說,以前的事情已經(jīng)全部都過去了。
現(xiàn)在的她,只要讓邵天澤萬劫不復就足夠了。
宋云萱這邊的消息在得到之后,媒體也很快將拍攝到的證據(jù)傳給了警方。
經(jīng)過報社媒體一夜的準備跟渲染,第二天早上的港城早報一出。
整個港城的上流社會就都炸了。
而邵家跟洛家聯(lián)姻的事情也一下子就變成了一起事故。
洛辰現(xiàn)在下落不明,警方在接到報警之后的第一時間逮捕了邵天澤。
顧長樂得知這個消息,更是急的心煩意亂。
身邊也沒有什么人可以商量,在思慮過后,還是先去找了云城有名的刑事律師孟悠然過來幫忙。
顧長樂在見到孟悠然之后,開口就道:“你隨便開價,只要是能夠幫天澤回云城。”
港城不是邵家的地盤。
而且,就算是顧長歌曾經(jīng)在港城有大把的人脈關(guān)系,在邵天澤接替了顧氏,將顧氏改為邵氏的時候,也就斬斷了與港城的聯(lián)系。
就算是沒有斬斷,勉強維持著這些聯(lián)系,那些人也因為顧長歌已經(jīng)死了,而不會出力去幫助邵天澤。
顧長樂覺得顧長歌活著的時候仿佛走到哪里都是有朋友幫助的。
可是,顧長歌死了之后,真出了事兒,她才發(fā)現(xiàn),沒有顧長歌,這些關(guān)系網(wǎng)根本就不是她能夠調(diào)動的起來的。
孟悠然聽見顧長樂的話,開口笑了笑:“顧小姐放心,我盡力而為。”
顧長樂聽見他這句話就覺得不開心:“孟律師,我想要告訴你,這件事我不是讓你盡力而為,我是讓你一定要做好。”
孟悠然點點頭:“好。”
雖然孟悠然說了好,但是顧長樂的心里面還是不安穩(wěn)。
孟悠然是云城最好的金牌律師,聽說他極其自負,百分之九十五的案子都能夠順利如了當事人的愿。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剛才卻不是用肯定的語氣來告訴她一定能夠救出邵天澤的。
也就是說,孟悠然對救出邵天澤沒有太大的把握。
她抿了抿唇,著急的在客廳里面來回走了兩步,然后攥緊了手指,自語:“不行,一定要讓孟悠然把天澤送回云城才可以。”
在自己的地盤上面辦事,總是容易許多。
在別人那里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顧長樂猜測孟悠然對待救出邵天澤沒有把握,實際上,孟悠然確實對救出邵天澤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孟悠然在跟警方協(xié)商之后,爭取到了見到邵天澤的機會。
邵天澤剛剛醒過來,臉上有些淤青,嘴角破了,頭上也包裹著繃帶。
整張臉都被人打得腫了一圈。
孟悠然看見他的時候,一點都認不出他就是那個意氣風發(fā)的邵家當家人。
邵天澤倒是認出了他:“你是孟律師吧?”
“是。”
邵天澤點點頭,然后又問他:“洛家老爺子怎么樣了?”
“經(jīng)過緊急搶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事了。”
“能開口說話了嗎?”
“還不能。”
邵天澤雙手戴著手銬,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的又問他:“孟律師有想要問我的問題嗎?”
ωwш_тTk дn_CO 孟悠然聽見之后,便開口問他:“邵先生是怎么受的傷?”
其實他知道,邵天澤的傷是被洛羲打的,但是他還是想要親自再問一次。
“警察該不會是連這個都沒有調(diào)查吧?”
邵天澤也知道自己在港城出了事,港城警察根本就不會偏向于他。
“調(diào)查過了,我只是想要聽邵總您親自告訴我一次而已。”
邵天澤看著孟悠然,眼睛瞇了一下,才陰測測的開口:“洛羲打的。”
“嗯。”
“你能夠把我保釋出去嗎?”
“這可能很困難。”
“你是說你沒有這個能力?”邵天澤皺眉,顯然對他很不滿。
孟悠然開口看著他:“邵先生,您現(xiàn)在不要著急,這件事其中的牽扯太多,而且我也不清楚這背后到底有多少力量想要讓您待在這兒,所以,我貿(mào)然保證能把您保釋出去也是沒有什么用處的。”
邵天澤聽孟悠然說的有理有據(jù),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孟悠然看著邵天澤的眉頭一直是擰著的,開口道:“邵總不用太擔心,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那么我應該怎么說?”邵天澤問孟悠然。
孟悠然聽見邵天澤這么問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才開口道:“依我來看,邵總您暫時什么都不要說。”
“是嗎?”邵天澤并不是很信任孟悠然。
孟悠然被這樣一質(zhì)疑,眼睛也彎了一下:“如果邵總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有辦法,依照目前的情勢來看,中間的疑點還有很多,就算是警方也很難判定邵總您是在非常清醒的情況下企圖謀殺洛老先生。”
這樣的說法令邵天澤沉思了一下。
孟悠然看著邵天澤沉思的模樣,開口道:“邵總也是一個聰明人。”
“多謝孟律師的建議。”
孟悠然笑了笑,然后開口:“顧小姐很擔心邵先生的情況,該問的事情我也已經(jīng)都問清楚了,所以現(xiàn)在出去跟顧小姐說一下情況。”
“有勞了。”
孟悠然點了點頭,然后從房間里面離開。
孟悠然本來打算是連夜趕過來保邵天澤的,但是事出緊急,等到一切都辦好了,見完了邵天澤,問清楚了這些事情,也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多鐘。
孟悠然跟顧長樂說了邵天澤的情況。
邵天澤很不認同孟悠然的做法:“你這樣是什么意思?讓天澤在警察問的時候閉嘴不說話嗎?”
“顧小姐您不要擔心,邵先生的心里面有分寸。”
孟悠然勸她。
顧長樂勸完全不聽勸,指著孟悠然的鼻子開口大罵:“我跟你說,你要的價錢是我讓你自己開的,你既然接下了我這個案子,就一定要對這個案子負責。”
孟悠然點頭:“顧小姐不用擔心,我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就是明白這一點,不用顧小姐提醒我也在心里面牢牢記著的。”
顧長樂皺著眉毛,還想要再問別的什么。
孟悠然卻不愿意再聽著她啰嗦下去,開口就道:“如果顧小姐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你……”
顧長樂想要跟孟悠然繼續(xù)說,孟悠然根本頭都不回,直直就從顧長樂的眼前離開了。
顧長樂找孟悠然做律師的事情也很快就傳到了宋云萱的耳朵里面。
邵雪有些擔心的打電話去問宋云萱:“我聽說孟悠然是個很厲害的律師。”
“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已經(jīng)全了,孟悠然能管什么用?”洛羲皺著眉頭開口道。
宋云萱那邊卻并不輕看孟悠然,在聽見邵雪說顧長樂找了孟悠然做代理律師之后,微微擰了擰眉頭:“她倒是腦子轉(zhuǎn)的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孟悠然。”
“孟悠然很厲害?”洛辰不解。
宋云萱聽著洛辰的話從手機里面?zhèn)鬟^來,幽幽道:“如果是別的律師也就算了,可是這是孟悠然,孟悠然向來都能給嫌疑犯找出一個巧妙的脫罪理由。”
若是別的律師她不覺得棘手,若是孟悠然,那就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擊垮邵天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