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老道!口氣倒不小。本尊倒要看看你們瀛洲仙島主山的長老有什么樣的實力來留客!”
葉九祭起了補天如意,幻化做湛藍的飛劍,寒星般的眸子冷冷的盯著這兩個老道。
幻神之光只剩下四個時辰,葉九要在余下的時間里沖出縱橫都是數(shù)十萬里的瀛洲仙島之境,這場爭斗是免不了的!
聚集在青丘仙門的眾仙門掌門、化神老怪,在這股逼人的殺氣下,紛紛閃退一旁,生怕被神游前輩們的斗法波及。
別看身著玄色道袍的鐘老道不過是神游初期的修為,脾氣卻是十分暴躁,強橫霸道,心頭的火氣是一點就著,大喝道:“你小子竟敢在我瀛洲仙島的地界撒野!今日就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那身著碧霞道袍、手持拂塵的尚老道沉聲一咳:“無量天尊!貧道尚懷義,他是貧道的師弟鐘常。葉道友,貧道還要奉勸你一句,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廢話少說!你們瀛洲仙島主山派你們兩個來,只為搶奪葉某的朱果,還當(dāng)葉某不知么?”葉九正說話間,補天如意幻化做的神游飛劍冷不丁的如電光石火般斬向修為略低的鐘道人。
身著玄色道袍的鐘常根本沒有想到葉九面對兩名神游期大神通修士會突然出手,同樣尚懷義也沒有料到葉九會猝不及防的先發(fā)制人。
等到兩人驚覺時,補天如意幻化的飛劍已經(jīng)刺穿了鐘常的肉身,從左肩頭到胳膊齊齊斬了下來。
青丘仙門的大殿前傳出鐘道人的慘呼,與此同時,和他同來的尚懷義趕忙布下陣旗,祭起一座散著黃光的禁制陣法,抵擋葉九的飛劍。
布置好后,尚懷義又一拍乾坤袋,飄出一只羊脂玉的小瓶,給鐘道人的傷口上一灑,以法力召來斷臂往鐘道人身上一合,就見鐘道人分離的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
葉九的瞳孔猛地一縮,暗道:“這尚老道的羊脂玉小瓶里裝的什么靈酒,居然可以這么快的愈合肉身,真可謂是醫(yī)死人肉白骨,堪稱療傷圣藥,若換做平日里,須搶過來才好!但此刻地處險境,以幻化神游的實力殺他們費勁,倒不如趁機去休!”
想到這里,葉九再不遲疑,駕起劍光徑直沖向青丘仙門的護山大陣。
那些個化神修為的各仙門掌門,在主山長老面前不敢不出力,趕忙上前紛紛祭法寶飛劍阻攔。
“擋我者死!”
葉九拍出化神期的極品法寶古鼎,以神游中期的修為推動,散發(fā)出上古滄桑的氣息,比他們化身老怪的威壓強悍多了,古鼎變大了數(shù)千丈,碾壓了過來。
仙門掌門雖然迫于無奈,對神游中期的前輩、自稱北荒散修葉無憂出手,但和主山長老的責(zé)罰比較起來,自身的性命還是更重要些,所以稍一阻攔,知道這古鼎的厲害,趕忙做鳥獸散,齊齊的飛開了。
就在他們脫了這一瞬的工夫,尚懷義給師弟鐘道人接好了手臂,揚起拂塵,沉聲道:“無量天尊!葉無憂,哪里走!”
拂塵化作千絲萬縷的銀芒,如同漫天花雨一般,往葉九遁去的方向橫掃。
尚懷義是神游后期的修為,較之鐘道人的神游初期高了兩階,也超過了葉九幻化神游中期的實力,這拂塵散出的一擊聲勢驚人。
葉九沒有回頭,以神識瞧看的分明,知道厲害,索性駕著劍光掠過了古鼎,往后灌注真力一甩,趁著古鼎變成這數(shù)千丈大小,往尚懷義的拂塵銀芒碾壓過去。
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陣清脆的聲響,拂塵細(xì)絲都刺入了古鼎,刺的跟漁網(wǎng)相似,但拂塵絲終究被這厚厚的古鼎圓璧一擋,刺穿了一邊,無法洞穿另一壁。
尚懷義神色一變,眼看古鼎的余勢不衰,依舊壓了過來,他迫不得已的又祭出一樣神游期法寶神木枝,運法力往地上一插,總算擋住了古鼎的來勢。
鐘道人這時傷勢完全愈合,祭起飛劍恨恨的往破鼎上斬了幾斬,古鼎大卸八塊,成了廢銅爛鐵。
等到兩人在凝神往護山大陣那邊看時,卻不見了葉九,面面相覷。
尚懷義驚道:“人呢?馬祝過來!你這個青丘仙門掌門怎么當(dāng)?shù)模空l叫你私自打開護山大陣,放跑葉無憂的?”
“冤枉!冤枉!”馬掌門大呼小叫,指著天際的幽光陣法道:“兩位主山長老請上眼,陣法明明一直開啟著的,晚輩怎敢擅做主張,放走了他?并且仙門的護山大陣完好無損,困住個神游修士,定沒有什么問題的?!?
他身邊的赤霄仙門申掌門等人紛紛點頭,替馬祝作證。
鐘道人氣的哇哇暴叫,手持著法劍指天賭咒發(fā)誓道:“既然護山大陣一直開啟著,那他人呢?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
尚懷義一擺手,目露沉思道:“師弟莫急,我看這葉無憂尚未出陣,興許還真隱匿起來了,咱們用神識橫掃護山大陣罩住的萬里方圓,你往南我往北?!?
原來他們雖然是神游期的大神通修士,但會的只是尋常的神識,比不上葉九的天書道術(shù)風(fēng)地觀的神觀術(shù),以神游中期的神觀就可以橫掃萬里,他們只不過是五六千里罷了。
這時的葉九,早已縱起五行遁術(shù),貼著青丘仙門護山大陣的邊緣,悄悄的溜出大陣。但他還不能駕著劍光揚長而去,以免打草驚蛇、再生事端。只得依舊以五行遁術(shù)悄然離開,等走的遠(yuǎn)了再駕劍光急速逃遁也不遲。
尚懷義和鐘道人的一番搜尋自然是徒勞無功,鐘道人恨恨道:“四處都沒有!這家伙隱藏的真深,須得請來擅長神識明辨的清蟬子道友?!?
“對對!清蟬子的神辨術(shù)高超,神識也比咱們看的遠(yuǎn)些,請他來絕對沒錯的。你去打傳音符,就說是北荒散修葉無憂懷揣了三枚朱果,在青丘仙門的護山大陣中消失,另外多請幾位主山長老一同來捉拿此人!”尚懷義趕忙吩咐道。
鐘道人也不浪費時間,拍出瀛洲仙島主山大神通修士專用的傳音符,神念過處,半空中立刻形成了一道圓洞似的光幕,其中現(xiàn)出了清蟬子正與眾長老眾道友們圍坐論道的情形。
清蟬子望向了光圈,似乎有些不悅道:“鐘師弟,這個時辰打攪為兄與眾道友論道,究竟有什么要緊事呀?”
鐘道人一邊提防著四周,一邊詳細(xì)的訴說經(jīng)過:“哦!清蟬子師兄,眾位師兄弟們,北荒散修神游中期的葉無憂來犯我瀛洲仙島,肆無忌憚的散出靈壓,威脅沿路眾仙門弟子。另外他還懷揣著三枚朱果,不肯隨著我等到主山來,甚至出手一劍斬斷貧道的臂膀,真是囂張至極!現(xiàn)在他隱匿在青丘仙門的護山大陣?yán)?,尚懷義尚師兄正時刻提防著他突然襲擊,請清蟬子師兄屈尊大駕,前來助我等一臂之力!”
“誰?葉無憂!長什么樣子,是不是穿著月白緞的長衫,是個眉如墨畫,目若寒星的年輕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上下?”正在一邊品著靈茶論道的長白胡子老者霍然站起,十分關(guān)注的大聲問道。
鐘道人吃了一驚,立刻點頭道:“正是這個小白臉!云鴻大師兄,難道你認(rèn)得他?”
云鴻真人啵的一聲捏碎的茶杯,厲聲高叫道:“葉無憂!真是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老夫總算有了你的消息了!清蟬,隨老夫前去,把此人碎尸萬段!”
清蟬子一怔之下,恍然道:“哎呀!我想起來了,前陣子聽說云鴻大師兄的老窩千山群島的北山島被個月白緞長衫的家伙洗劫,連同師侄云決子,甚至令孫云少島主都被殺害,難道殺人的兇手就是這葉無憂?”
眾人一聽悚然動容,都知道云鴻真人對此事大為光火,曾派人去九州仙島四處打探,哪里有一絲半點兒神游中期大神通修士葉無憂的消息,如今總算找到了這冤有頭債有主的仇家,怎能不令神游期巔峰的云鴻大師兄怒發(fā)沖冠!
這其實也不怪瀛洲仙島主山消息不靈通,委實是葉九近來一直是以元嬰六層的修為出現(xiàn),并且也沒怎么用過葉無憂、無憂子這個道號,一直是本尊真名兒,也怪不得他們打聽不到。
傳音符圓形光幕的那一頭尚懷義和鐘道人也是震撼不已,尚懷義趕忙一拍胸脯道:“云鴻大師兄和清蟬子快來!這里有貧道和鐘師弟守著,絕不讓他現(xiàn)身逃走!”
云鴻真人此刻白胡子翹起老高來,目眥欲裂,真可謂是老而彌辣,殺氣騰騰不減壯年,高喝道:“眾師弟,隨老夫前去捉拿葉無憂,老夫要親手將其萬剮凌遲,把他的肉身點了天燈,元神也要活活燒死!”
眾人轟然而應(yīng),齊齊動身,通過瀛洲仙島主山的傳送陣,往青丘仙門趕來。當(dāng)然,最要緊的人還是神辨術(shù)高超的清蟬子,只有他能識破神游期同境界修士的一切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