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不在,徐璆自然是高坐殿中主座。
微笑著與下面的韓忠、孫夏二人,頻頻共飲。旁邊的秦頡,也是面帶微笑,夾著一絲冷意,相賀不斷。
韓忠、孫夏雖然開始有些擔心,但見到荊州刺史徐璆的態度后,也是安下了心,飲酒食肉。
酒足飯飽之后。
秦頡看著韓忠二人,毫無禮節的打了個飽嗝,譏笑說道:“二位,可足食矣?”
“足以,足以。忠多謝使君、府君款待!”
“既然如此,那二位便上路吧!哈哈!~“
一語落下,堂中三人皆是嚇了一跳。
韓忠、孫夏不明所以,疑惑對視一眼,均是感覺事情不對。
上首的徐璆,剛剛端起的酒樽一頓,皺眉看了一眼秦頡。片刻后,便繼續飲酒。
秦頡膽敢如此行事,定然是跟高子明商談過了。自己便是阻止,怕也是白做無用之功。
手中酒樽高舉,秦頡輕輕一松。
那青銅鑄成的酒樽,當即摔在大殿之上,響起一聲清脆之音。
摔樽為號!
大殿殿門‘砰’的一聲,被幾名荊州軍士卒踹開。隨后,涌入近百人。而同時,大殿側室也出現一隊隊士卒,持矛握戟,停留在徐璆身前。
徐璆冷哼一聲,繼續飲自己樽中之酒,好像大殿依舊無事一般。
“果然是宴無好宴!”韓忠緊握雙拳,咬牙切齒。
旁邊的孫夏恐慌不已,滿是絕望之色。
“哼,爾等賊寇,南中郎將與荊州刺史徐使君,已經接納汝等投降。卻不識恩澤,無道無義,尚敢復反,真以為吾等將士刀鋒不利否?”
“與吾殺了這二賊!”
秦頡一陣憤慨而言,隨后便下令誅殺二人。
“放屁,爾等官兵欲戮吾等,居然還找如此理由,非人子也!”
“啊~!”
韓忠剛剛大罵一句,就被身邊幾名漢軍將士亂刀砍死。旁邊孫夏亦是未能逃脫,慘死刀下。
“哼!蟊賊!”
看到二人死于刀斧,秦頡低聲罵了一聲。
上座徐璆,放下酒樽,言道:“忙完了吧,將此二人尸身收拾一下,徐某先回了!”
“使君慢走!”
秦頡將徐璆送出郡守府,看著那遙遙遠去的馬車,亦是冷笑一聲。
刺史?
“傳令德珪,韓忠、孫夏已死,盡誅復叛逆賊!”
“諾!”
一荊州士兵,急忙拎著鮮血淋漓的二賊首級出城。
...
...
高誠仔細的盯著垂于河中的符桿,見其欲沉不斷,趁機猛地拉起釣竿。
“嘩啦!”
一條白花花的肥魚,唆走鉤上地龍最后一截,落入水中,歡快離去!
“吾槽!”
看著那光禿禿的魚鉤,高誠感覺自己智商被秀了...
“來人,給本將軍把大軍拉來,把河給乃翁斷了!吾槽!“
“哈哈~”旁邊垂釣青年,見高誠如此氣急敗壞的模樣,笑口一張,大笑起來。
親衛尷尬的走上前,問道:“將軍!那...”
高誠深呼吸兩口,吐出濁氣,喪氣說道:“算了,本將軍今日便饒了這一池魚!”
“...”
再次坐下,掛上地龍,重新扔回河中。
“將軍,為何以這地龍為餌?”青年看著那滿地亂爬的地龍,皺著眉頭,從衣角揪起一根,疑惑問道。
高誠一回頭,便看到這俊俏青年,正捏著地龍,垂目細觀,竟一時失了神色。
“咳咳!”
青年居然咳了兩聲,頓時驚醒這死盯著自己看的將軍。
自己出來游玩,不會是遇見一個有龍陽之好的家伙吧?
被驚醒的高誠,也感到自己的無禮,當即扭頭四望,不再言語。
狗日的!
這真是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
哎,對了,話說這貂蟬現在是在宮中嗎?若是在宮中的話,倒也有機會找陛下商量一下?。?
咦,不對,不對。
貂蟬是演義小說里的人物,這個真實的東漢時期,真的存在貂蟬這個人嗎?
搖搖頭,將這無蹤影的事情甩出,高誠繼續盯著自己的符桿。
身邊,青年雅士靜坐,久久不見其抬桿,不知為何?
午后,有親衛尋到村莊,搞來一些雞鴨以及一頭彘。
一番烘烤,親衛遞上兩只烤好的雞。
高誠看了一眼,烏漆嘛黑的,真的能吃嗎?顫顫巍巍的接過,卻遲遲未曾下口。
而青年,連接都沒接。
“將軍,不管管爾之部下?”
青年看著后方親衛身上血跡,皺眉說道。
高誠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劫了一兩家豪強富貴,有何不可?”
這個亂世中,尚有人家中有雞鴨彘,必然是豪強世家!
“唉~!”
最終,青年嘆了一口氣,接過烤雞,猛吃兩口。
隨后,又取出腰間酒壺,猛灌。
“彩!”
高誠看著那酒壺,扭頭看向身后親衛。
卻發現親衛正盯著痛飲的青年,不斷的咽著口水。頓時,便知這幫兔崽子沒帶酒...
“此乃在下自釀之酒,味道甘醇渾厚,余味無窮。”
青年喝的爽了,還向身邊高誠夸耀壺中美酒。
“咳咳...!”高誠咳了兩聲,示意這青年。
誰知,這人居然當作看不見,自顧自飲。
不一會兒,青年將壺口倒放,使勁甩了幾下,再不見滴酒,搖頭不已。
高誠嘴角抽了兩下,手中的雞肉也只感覺淡然無味,放在一邊。再看水面,符桿一動不動。
冷哼一聲,轉頭離身,朝著身后圍鍋吃彘肉的親衛走去。
“一邊去,給本將軍撈個腿肘!”
幾名親衛正啃的滿嘴流油,聽到身后聲音,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將軍,這是彘肉!”
“廢話,本將軍不知道嗎?趕緊的!”
“哎哎,將軍稍候!”
親衛諂媚一笑,急忙在鍋中翻找彘的腿部。
片刻,足足有四五斤大的半截彘肘,來到高誠面前。看著豬肘肥厚的皮脂,還有那煮的松爛的瘦肉,頓時胃口打開。
饞這東西,就得用肥肉來解決!
一口肘子皮塞進嘴里,油香四溢。
豬在這個時代有許多種叫法,關中西涼皆是稱呼為彘。雖然還未上的大雅之堂,但彘肉的確比雞肉什么的好吃。
青年看著再次回來的將軍,粗糙大手握著那彘的腿骨,大口的啃著,也不禁咽了口口水。再看看手中黑糊糊的烤雞,頓時沒了吃下去的欲望。
“嗖!”
又是一個截然不同的葫蘆,出現在高誠眼前。
嘴里塞滿肥肉、廋肉的高誠愣住了,疑惑看了青年一眼。
“將軍,僅有美食,無酒豈能歡愉!”
“多謝!”
高誠用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一把奪過葫蘆。咬開木塞,抬頭便喝。
“哎..哎,將軍,將軍!肉...肉!”
青年可惜的看著被奪去的美酒,咽了口口水,連連片語示意。
高誠卻是不管,一口氣將葫蘆中的酒水喝完,倒了兩下,滴出兩三點。
青年無奈的苦笑一番,說道:“將軍非誠也!”
“錯了,本將不才,名誠!”
“噗~!吾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