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頭痛和身體撕裂感傳來,這是億萬里傳送陣!
隱約記得在進入傳送陣之前有兩道人影閃了過來,當時空間被撕開,她便看不清楚了。
耳邊隱隱有人呵斥的聲音,還有動起手來的打斗聲,顏暄剛找回神識,便看到牧風已和人動起手來,原來這個傳送陣外有許多守衛。
她粗略一掃,都是金丹期的修為,不過此時三人剛從傳送陣出來,且皆在碑林受了內傷,雖然修為遠遠高于那些護衛,一時半刻卻脫不了身。
她四下一看,周圍都是皚皚白雪,這里人的裝扮也十分熟悉,突然驚道:“這里是大明島!這是大明島北面的雪原!”
正當這時,傳送陣里又傳來嗡嗡的巨大聲響,顯然有人正在使用,殷繁城臉色一沉,拉著顏暄便道:“他們要來了,快走!”
牧風也咬牙招出風訣,三人從人群中沖了出來,與此同時,身后傳出數聲慘叫,谷懷手握昆吾不過一招便將所有守衛盡數斬殺,他雙眸妖冶沖三人笑道:“你們想去哪兒?”
楚醉也從他身后現身,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牧風二話不說,又捏出口訣,三人剛走了百里,便覺得眼前一暗,巨大的烏云籠罩了過來,楚醉已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前后夾擊。
逃不掉了。
殷繁城忽而大笑一聲,沖楚醉道:“你也是上階之人,對吧?你家主人在哪里?”
楚醉挑了挑眉:“束手就擒的話,你自然就知道了?!?
殷繁城瞇了瞇眼,楚醉又笑道:“若非你剛剛著急護她用了真魔之力,我還不敢確定你就是魔神司延的轉生,你已經得到魔核了嗎?”
顏暄這才知道剛剛和谷懷對峙之時,她被殷繁城護在身后,便覺得壓力頓減,原來是因為這個。
谷懷驀地上前,沖殷繁城冷笑道:“受死吧!”
顏暄一驚。正要去拉他,忽然從殷繁城體內爆發出極大的力量,將她和牧風遠遠彈開,一句嚴肅的話語傳了過來:“別管我??熳?!”
她從未見到過他用如此強大的力量,顏暄瞬間就被擊飛,那力量十分霸道,讓她立即吐出一口血來,已離殷繁城近百里。
遠遠的便看到神劍昆吾已經高舉在他頭頂。重重落了下去。
轟然之音讓本來晴朗的天氣驀地陰云密布,巨大的雷聲直把人耳朵震的嗡嗡亂響,傾盆之雨立即灑落下來。
殷繁城所立之處仿佛出現了極為駭人的空間割裂,近處的山丘和植被都在那一斬下化為煙霧。
“不!”顏暄臉色煞白無比,眼淚瞬間從眸子里滾落出來,她立即就要過去,被牧風牢牢攥住。
只見他向來白如紙的瞳仁此刻泛著冷冷的寒光,嘴唇緊緊抿著,拉著顏暄便往南面疾飛,他身為風靈。速度無人可及,所過之處狂風呼嘯,路上行人修為弱點的也被連帶著吹了數千里。
二人轉眼便到了五千里之外,這是一處市鎮,城鎮上的行人早就被颶風嚇得跑的精光,這個城池似乎還頗大,隱約能感受到護城大陣的靈力波動。
顏暄只覺得心像是被削掉了一塊,痛的難以復加,她拼命去掙扎,卻被牧風狠狠扔了出去。他仰天狂笑:“你想去送死就去??!等你死了,我就回上面去,老子真是受夠了!”
顏暄被他扔在地上,捂著胸口又吐出一口血。神情卻呆滯起來,俄頃想到什么一般立刻起身沖牧風問道:“他是神魔,早就是真魔之身,他不會死是嗎?”
牧風臉上依舊掛著笑,眼睛里卻晶瑩閃爍,他嘲諷般望著顏暄道:“你若早一點看懂質明圖。區區一個谷懷,何須放在眼里?在碑林內的時候他便覺得自己要栽了,還處處為你謀劃,讓我無論如何保護你,而你,顏暄,這兩百多年來,你都干了些什么?你都在干什么?一個質明圖都看不懂,你有沒有在認真幫他?”
顏暄臉色越來越白,急走過去抓住牧風道:“他不會死,是嗎?”
她雙眸空洞無神,像是問,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牧風面色一沉,咬牙切齒道:“死?我還要跟他算賬呢?!?
他說到這里,神念一動,冷笑道:“追的可真快!”
剛說完,楚醉便立在了二人面前,他沖二人詭異一笑,一聲“召”,數十個駭人的妖獸從戒指里飛了出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這些妖獸雖然大多數是妖丹期,卻也有小半是化形期,沒想到楚醉居然有這么多的高階靈獸。
不說二人早已精疲力竭,經過一波又一波的斗法,靈力也早就枯竭,妖獸立即一哄而上。
機巧鐲突然發動,將她護在光環之內,近身的妖獸皆被彈開,這枚機巧鐲自從裴華送她后,在兇神遺跡里接連對敵已經有些損壞了,平時很難自行發動,這會兒仿佛是感應到了主人的絕境,還是拼出了一絲力氣,不過只是一瞬又開始微弱起來。
楚醉一劍刺來,他的修為仿佛突然提高了數個境界,砰的一聲將本就已經微弱的機巧鐲擊的粉碎!
尖銳的劍氣貼身刺了過來。
顏暄本能的閉上眼睛。
正當此時,忽然一道耀眼的白色光墻落了下來,緊接著顏暄便感覺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帶動的身軀直直往后退了數里跌入一個奇怪的車子里。
那車子遍布機關卡竅,她還未反應過來便突然升起,一直沿著一個高聳的樓垂直行了上去!
下面的人越來越小,楚醉他們好像都被光幕擋在了外面,他沖顏暄這里看來,然后便定睛在高樓的樓頂之上。
奇怪的車子直行到樓頂才停下。
這里是……
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機巧和機甲,將整個樓頂都覆蓋起來,從她落腳之處到樓頂中心有一條小路,顏暄還未看仔細便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往中間移動,低頭一看才知道這條路也是機巧制成,內有滾動機關,將人帶了過去。
一路上兩邊眼花繚亂的機關符文讓她完全摸不著頭腦,離中心近了才漸漸看清,那里坐著一個人,扭頭看到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