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獸頓時一震,驚呼道:“你干嘛干嘛?主人怎么了?”
“兮兒……她太累了,需要好好的安睡,睡醒了,一切安好。”就如當初的潔兒一般,愛的,太累了。心,疼了。
白小獸眨眨眼,它不懂了。
高僧也會喚主人的名字?還那么親昵?高僧的眼眸,溫潤如玉,清澈透明,可卻被它看到了那絲憐憫。
一片金光拂下,蘇兮被高僧帶回了禪房。
斗焰天陸,與獨孤云鶴完全逆行的大陸。
左尋與白小獸一同守在外面,來回渡步。
“你說高僧到底要把蘇兮小姐怎么樣了?我怎么心里發(fā)慌?”
白小獸聳拉著臉,沒精打采的道:“我哪知道,你怎么那么煩?”
左尋臉一黑,抄手拎起白小獸,磨牙聲吱吱響:“你這個半吊子。神龍做成你這副德行,真是丟人到家了。我不管,你趕快想辦法離開這里!主子一定都瘋掉了!”
“我擦。”白小獸直接爆粗口:“你特么不是半吊子?你特么不丟人?那你下去個給我看?”
“……”左尋。
“尼瑪娘娘的,我是神龍咋地?我還是個孩子捏!嗚……斗焰天陸的跨河階梯,那是要正兒八經(jīng)的玄尊才能走通的。玄帝都費勁,你要我玩命?你怎么那么惡毒?”
左尋抓頭,無比糾結。
為嘛高僧要帶他們來斗焰天陸?
為嘛高僧又不肯抽空下去一趟?
高僧,我知道你很忙,可主子真的會著急到發(fā)狂的,這怎么辦呀?
左尋雙手合十,閉目默念:主子,您一定要堅持堅持再堅持啊,屬下沒死,蘇兮小姐也活著呢,這是真的真的!
“呼!”
大英雄被白小獸鄙視了。
渡劫高僧出家在普度寺,常年在外講經(jīng)普度眾生,少時在此,而今次回來,也并無一人知曉。
華清閣常年大門緊閉,除去隨同高僧的小沙彌,再無第三人敢隨意出入。
時間,點滴如流沙。
禪房內(nèi),高僧滿身金光,普照在蘇兮身上,星星點點的碎金,勝似漫天繁星凄美奪目,照亮整個禪房,夜如白晝。
看著她蒼白的容顏,眉微緊,心微疼。
一幅幅塵封的畫面,在他腦海中,翻涌了起來。
曾逝去的年輪中,有個女子,她叫潔兒。
她是南朝的公主。
天姿國色,天賦異稟。
他是南朝功臣遺孤,他叫莫塵,自小與她養(yǎng)在同一座宮墻內(nèi)。
憑著南皇的縱容,她驕姿無忌,信手屠命。偏獨對他,百般耐好:“你做何不理我?我殺該殺之人,我不惡。怪只怪,爾等張口辱了你,你不是天煞孤星。”
“是與非,跳出紅塵,萬物皆空。我已出家之人,公主,莫再執(zhí)念。”
“哼,我就要執(zhí)念,我偏生執(zhí)念。你敢出家多年,我就敢非你不嫁。”
他雙手合十,青燈下衲衣微揚。
她說:“眼前的我,是你的紅塵萬丈,不是你的化外一方。若,你肯跳出佛門,我愿隨你天涯。若,你不肯放下清規(guī),那,我便唯亡斷意放下。”兒時,他的模樣便在她心底根深蒂固。世上唯他一純凈清澈的男子,不染纖塵,白衣勝雪才冠三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