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納蘭夕璃和迦兒這般說話,定然會遭受到迦兒的白眼。
不爲別的。就因爲,納蘭夕離是她的情敵。
然而,今天不一樣。
她的目地,是要花無痕破除障屍族的詛咒。
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跟東宮佳人和納蘭夕璃逞一時的脣舌之快。
“花無痕,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你再丟進沼澤裡洗一遍。我們障屍沐浴方式,就是如此。”
東宮佳人剛纔的話,雖然含著嘲譏之意。卻也說是的是事實。
她們障屍還需要沐浴洗澡嗎?
沒日沒夜的生存在沼澤地裡,沐浴,乾淨,幾個詞,只要在她們活著,沒有破除詛咒之前,都是絕緣的。
花無痕聞著身上的氣味,胃裡就翻江倒海,想到那障氣瀰漫的沼澤,蒼白的臉色就更加的泛白。
她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一刻,感覺到如此的折魔。
痛,還是肉體上。她能忍。可在折磨精神,折磨靈魂的折磨,她無法接受。
就像如果只有兩條路擺在她面前,一條是死路,一條是吃屎,就可以活下去。
她寧可選擇死路,也不會選擇骯髒的活下來。
有些恥辱,縱是喪命,也不能拋棄。
現在,把她拋在沼澤,就相當於要讓她吃一鍋的黃坨坨。
她咬了咬牙,剋制著體內的怒火,有氣無力的說:“破除詛咒,需要開壇做法,大擺儀式,以我之血,去破咒。否則,我一死,此咒無解。”
“呵,你這是在威脅我?”迦兒向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聽花無痕這麼說,半信半疑,怒道:“既然如此,那就趕緊的開壇做法。”
花無痕喘息著搖頭,一臉的悲閔與虛弱,“開壇作法需要功力。我現在太虛弱,沒辦法開壇做法。”
“花無痕,你是在耍我?”迦兒覺得自己的一忍再忍的耐心,要被花無痕給磨盡了,她手裡拿出一把匕首,
貼到花無痕的臉上,憤惡說:“你這張三界男人,都能爲之瘋狂的臉蛋,要是留下一條條難看醜陋的傷痕,那衆人眼中的神女,就成了三界之中最醜的醜女。花無痕,你說我應該從你臉上哪個部份下刀子?”
迦兒不是個善良的主,除了南雪凰,九卿和東陵景的話,他會聽,其他人的話,她從不會聽從。
性子時喜時怒,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從不隱藏的殘暴心理,和血腥的施虐的手段,讓她比那些魔鬼可怕多了。
只是這段時間在蠻荒,與南雪凰衆人在一起。沒有遇到可以激發她內心嗜血暴戾的一面。
她對花無痕的恨,那是深入骨髓的恨。
之前在蠻荒裡折磨花無痕,卻沒有真正在花無痕的身子上動過刀子。讓東陵景看到她殘忍的一面。
如今出了蠻荒,爲了她障屍一族,迦兒不介意在衆人眼前化身爲惡魔,殘暴一次。
臉上傳來刀割般的疼,花無痕嚇的僵住身子,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劃在臉上的匕首,顫抖著聲音說:“我沒有耍你。不老不死的神聖詛咒,必需要開壇做法。不但如此,還要選大吉之日,不能與九陰相沖,不能天煞相撞,夜晚和黎明交接來臨的破曉之時,啓動儀式做法,方能夠破詛。”
迦兒雙眼微瞇,眼底攏聚著尖銳的寒光鎖在花無痕的臉上,不放過每一個眼底和動作,像是在辨別她話中的可性度。
花無痕被她看的心裡發毛,不知道這個心旦變態的障屍,接下來會幹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她再三肯定的說:“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那就殺了我。”
“你以爲我不敢。”刀鋒劃進花無痕臉上的肉裡,疼的花無痕抽蓄著臉龐,閉上眼睛,一副你殺了我,就別想破咒的神情。
“其實,我聽說……”就在這個時候,東宮佳人似有所思的說道:“我曾聽言,只要殺了施咒的人,那些,被施咒人施咒殘害的人,就會自
動破除詛咒。或者說,食施咒人的血內也可以。不知道,花神聖這施的這個咒,能不能以此方法解咒。”
這次迦兒沒有開口嗆東宮佳人。
因爲這兩個方法的前一個,她早就想過。
但不敢輕償,因爲沒有把握。
萬一沒能成功。那麼花無痕的死,就毫無意義。
但是後者,似乎也挺有道理。
“東宮姑娘,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這時雲頌也開口說道:“有些詛咒確實是只要殺了施咒者,就能夠破解詛咒。因爲施咒者會受到詛咒的反噬。但有些詛咒,也會與施咒者在某些關聯上綁在一起。比如說,施咒者死,那麼被施咒的宿主們也會死。就低級傀儡與主人之間的關係一樣。”
“既然如此,那不妨試一試。”東陵景蹙眉說:“殺她,現在是殺不得。那麼不如取些她的血肉,餵給那些障屍吃,看看有沒有用處。”
聽到東陵景這麼說,迦兒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從活生生的人身上取血肉下來,太殘忍了。
她已有帶花無痕去別處執行這個辦法的想法,如今東陵景的建議,不由的給了她最好的安危。
“你們,你們不能這麼做。”花無痕嚇的雙脣哆嗦著,看著幾個人的眼神,像是看著魔鬼一般,“只要給我幾天的時間,恢復一些元氣,我一定選好吉日破除詛咒。你們單憑我的血肉,是無法破解障屍身上的詛咒。也會因爲你們的舉動,讓我更加虛弱。我日後便要休息更長的時間來修養。”
“我覺得,花無痕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納蘭夕璃說:“她現在元氣大傷,又中了毒,太過虛弱。如果再從她身上取血肉,只會讓她更虛弱。萬一血肉無用。還是逃不了要用她親自破咒。調息養傷,會需要更長的時間。我們等到戰神和魔君的到來,就要急趕著回蒼昊門,恐怕沒有時間……”
納蘭夕離的話,說到最後,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