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一直以為,許大亨是形容詞。
有錢有勢,才能叫大亨。但是他從高卓那里知道,原來許大亨,居然是姓名。由此可以知道,許大亨的父親,很自信嘛,料定自己的兒子,一定會成為大亨。
又或者說,許大亨的父親,本身就是大亨呢。
子承父業,成為大亨,很正常。
王豐浮想聯翩……
他看了眼,許大亨身后的一幫人。一個個,身材魁梧,面相十分的彪悍、兇狠。放在幼稚園,絕對可以嚇哭小朋友。
這些人,在許大亨身后一站,就是護法金剛,氣勢不凡。
相比之下,許大亨本身,卻很和善的樣子。看到王豐來了,立即起身相迎,笑呵呵道:“王豐小友,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真是年輕有為,風采不凡啊。”
“……許先生,太過獎了。”
王豐嘴角一扯,擠出一點笑容:“路上堵車,來得有點晚了,莫怪。”
在大城市,遲到了沒事。
推說堵車,絕對合情合理,挑不出錯來。
“好說,好說。”
許大亨自然不會介意這點小事,他熱情洋溢攙著王豐的手臂坐下,再豪氣的叫喚服務員來上菜……
那情形,仿佛他是主人,邀請款待王豐這個客人。
事實卻恰好相反。
實際上,應該是王豐,打了名片上的電話,邀請許大亨前來一敘。
按常理來說,類似許大亨這樣的大亨,不該因為王豐一個電話,就召之即來才對。
但是沒有想到,許大亨真的來了。
而且來得很快,昨天通了電話,今天他就已經來到。
并且預訂了餐廳包廂,一切安排妥當。這效率,不算啥。畢竟只要有錢,再細致的服務,都可以享受得到。
關鍵在于,他來得干脆,更說明問題。
禮下于人,謀求更大呀。
老祖宗的教誨,王豐銘記于心,所以無論許大亨怎么熱情,他都保持冷靜,臉上同樣掛著和煦的笑容,虛與委蛇。
在兩人,瞎幾把扯淡的時候,幾個服務員,就推著餐車進來了。
咔嚓……
門一開,幾個壯漢,就先迎了過去。
其中兩個人,還拿出了探測儀器一樣的東西,在服務員以及餐車上,刷來刷去。
“呃?”
看到這個情形,王豐有些發愣。這安檢,是不是太嚴格了?
“咳!”
許大亨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解釋道:“小友,不要見怪。主要是……實不相瞞,由于生意原因,我仇家比較多……”
軍火商,可以理解。
王豐釋然。
說實話,如果不是特別的原因。
他也不想與許大亨這樣的人物打交道。
嘀嘀嘀……
檢測了片刻,幾個壯漢才放過了這些手足無措的服務員,重新站在了許大亨的后面,繼續充當背景板。
這時候,幾個服務員,才安心推著餐車過來。
在餐車上,那是一盤盤,以蓋子合上的珍饈美饌。
幾個服務員,把這些菜肴,端到了桌面上之后,就逐一揭開了蓋子。
一瞬間,熱氣成霧,在半空中升騰。
呼!
誘人的氣息,也隨之彌漫。
王豐看了一眼,十分豐富的午餐,油光泛亮,色澤美妙。
讓人一看,就感覺到,這些菜肴,肯定很美味。
在他心神松懈之際,驟變忽生!
轟!
兩個服務員,忽然抄起了兩盤菜肴,砸向了幾個壯漢。緊接著,他們手腕一轉,手掌之中竟然多了一根晶瑩透明,散發冷氣的冰錐。
冰錐如刺,還有棱鋒,十分尖銳。
這樣的東西,就如同三棱軍刺一樣,完全可以奪人性命。
“死!”
兩個人,一左一右,分別撲向了許大亨,以及……
王豐懵了。
他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一黑,有人撲了過來。
一根尖利的冰刺,直接刺他的心口扎來。
咔嚓!
王豐本能地伸手一抓,揪在了冰刺之上。
襲擊者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猙獰狠厲的笑意。
愚蠢啊,居然拿手來阻擋。
不要以為,冰刺易脆,就不鋒利了,殺不了人。
事實上,他這一根冰刺,連牛皮都可以穿透,更不用說人啦。
一瞬間,他依稀之間,仿佛已經看到了,王豐手掌皮開肉綻,冒出大量血液,然后使得冰刺更加順滑流暢,直接洞穿對方心口,濺起一朵血花的場景。
對于殺手來說,這無疑是最美妙的時刻……
咔嚓!
然而現實卻是,殺手驚駭的發現,冰刺卡住了。
他低頭一看,只見王豐的手掌,牢牢地握在了冰棱尖刺上。
鋒利的棱鋒,好像紙扎的,一點屁用沒有。
咔嚓!
刺耳的聲音響起,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尖銳的冰刺,硬生生被王豐扭斷,然后對方的手掌似乎在發光,流動粼粼光芒。
一只手掌拍來,中指之中,似乎戴了枚別致的戒指。
造型奇特,好像龜甲!
“……噗!”
原諒殺手,觀察再細致,卻躲不開這只手掌。
當手掌,印在他的胸口上,他只能猛然噴血,痛苦的暈厥過去。
解決一個。
王豐抬頭看去,隨之也愣了一下。
只見這時,另外一個刺客,冰錐扎在了許大亨的身上。
但是許大亨只是悶哼一聲,有些吃痛而已。尖利的冰刺,卻在他的衣服上,受到了阻礙,根本扎不進去啦。
就是這個緩沖,也足夠旁邊的幾個壯漢反應過來,一擁而上。
咣,砰,哐嚓……
轉眼間,刺客被揍趴下了,鼻青臉腫。
咦!
同時,王豐與許大亨,相互對望,臉上充滿了驚奇。
他們都好奇,對方怎么沒事。
王豐的想法是,他開掛了,金手指那么多。
沒事太正常了,栽了才不可思議。
問題是,許大亨呢,難道他也有掛?
王豐思索,目光落在許大亨的衣服上,只見冰刺扎穿的孔隙中,隱約可見白色的皮甲,那就是許大亨的底牌嗎?
“……哈哈。”
倏地,許大亨拉扯了下衣服,放聲大笑之后,又誠懇的賠罪道:“小友,抱歉了,是我連累了你……”
“沒有想到,我的仇家,陰魂不散,追到這里來啦。”
許大亨眼中掠過一縷戾色,隨即就恢復了隨和的模樣,表示歉意:“讓你憑白遭受了這池魚之殃,實在是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