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擺放了各式各樣生活用具的店鋪里,此時正有一個白衣少年閑散地站在一個精巧別致的酒杯前.
他伸出白皙的左手,輕輕地拿起酒杯,仔細地觀看起來。
此酒杯渾身青色,雕刻有大海島域之屬,不似金器所做,但卻分量十 足,于是好奇 地轉身面對身后的一七十余歲的老者問道:
“ 衛爺爺,此器不似金屬所制,但卻分量十足,不知是何種材料所制成?”
老者聽后,恭敬地回答道:“二少爺,此酒杯名曰青杯,它是由青竹所做,青竹在附近幾個家族都有生長,但唯獨我們聶家為最好,青竹色澤淡青,泛有幽香,質地堅硬,內中空,是制作杯器的不二之選,乃是我們聶家的特產。”
沒錯,這少年正是聶云。
也不知道聶無法是怎么想的,也許是怕麻煩,也許真是為了讓聶云放松心情,居然讓聶云獨自打理一個店鋪,估摸著他也沒指望聶云能掙錢,不過,聶云可不這樣想。
而老者是聶家的老奴--聶忠衛,聶忠衛本不姓聶,而是因為辦事利落,對聶家忠心耿耿,所以聶峰才賜他聶姓。
此時也正是被聶峰派來幫助聶云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保護。
聶云將店鋪中的物品全部都看了一遍,都是些壺啊,杯啊,菜刀之類的,但大多是木制的,聶云也發現了這個現象,不過他這會兒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也沒過問。
穿過擺放兵器的大廳,來到后院,正看到一個少年做著俯臥撐,蛙跳,騰空翻等體能訓練。
聶云走了過去,把正準備上樹的少年叫住了。
“四弟,修行要勞逸結合,大伯叫你跟著我,是叫你來放松的,快去換身衣服,今天我們出去逛逛。”
聶凡很不高興,以前跟著大伯的時候,自己想怎么修煉就怎么修煉,但是才跟著二哥一天就被管住了,但是不高興又能怎么樣,自己昨天晚上居然被毫無修為的他給打敗了。
看著憤憤不平的聶凡離去,聶云也只當他在耍小孩子脾氣。
身后的聶忠衛卻說道:“聽說四少爺這幾年一直很努力,二少爺想出去有我跟著就行了,其實沒必要叫上四少爺。”
聶云心里想著:“我的想法又豈是你們能理解的。”
不過嘴上卻說:“無妨。”
沒過多久,聶凡就與聶云并肩走在了大街上,后面還跟著個聶忠衛。
看著道路兩邊零零星星的各色商鋪,聶云很是困惑,聶家領地內有這么多的資源,又有這么多的人口,怎么一點兒也看不出繁華呢?
聶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轉過頭對著聶云問道:“衛爺爺,聽說我們是生活在島嶼上?”
聶忠衛說道:“回二少爺,你沒出過門,不知道大陸的情況,我們生活的地方都是由無數的島域組成,而我們聶家只是一個普通家族,只掌握著大小十幾座島嶼,但是也有幾十萬人口。”
聽了聶忠衛的話,聶云更是不解了,居然生活著如此多人口,但是商業卻不發達,而且人們生活水平并不高,難道是人們的生產水平太低,于是他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聶忠衛聽了后,苦笑著搖頭答道:“并不是三少爺想的這樣,就以我們聶家舉例,人們的生產水平雖然不是很高,但也不低。”
“還有就是在我們領地內,只有經過了聶家允許之后,別的家族才可以在此經商,但是問題就出在這里,比聶家族弱小的家族不敢來,怕來了之后被我們坑害,比聶家強大的家族來了之后就會不斷剝削,而且你還不得不讓他來,這些也是所有家族的情況。”
“還有就是我們聶家的地理位置不好,不是交通要道,你也知道,人們的主要交通工具是七星巨海燕和七星龍龜,巨海燕能日行八百里,龍龜也能日行五百里,而聶家東面就有一個大家族--太叔家族,太叔家族主城--太叔城距離聶家也就五百多里,兩相對比之下,聶家并不值得停留。“
聽了聶云的話,聶云并不是很贊同,之所以沒有人來,是沒有值得別人來的東西,而交通一定是要在別人來之前發展。
想著聶家的地位與發展前景,突然想到了屈原的詞:“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突然又想到了剛才看見的各種器物大多是木制的,對此也甚是費解,于是決定借此機會問一問聶忠衛。
“衛爺爺,為什么剛才我們看見的生活用具都是木質的呢?”
聶忠衛聽了之后,心理想著,始終是少爺,沒有出過家門,如此常識的事都不知道,當然,他也不會這么回答,畢竟聶云還是少爺。
正待他回答時,不料聶凡卻搶先回答道:“二哥,像你這樣的武癡是不會了解的,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吧,大陸上的各種植物都各有特性,而質地堅硬是大多數植物都有的屬性,更有許多的堅硬程度超過了金屬,所以木制才是主流。”
聶云可不這么想:“金屬要想堅硬,除了本身的屬性外,還有鍛造的技術和與其他雜質混合的比例,看來,他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不過話說回來,這好像也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什么事都是一步步走過來的,而今,就是自己改變這一切的時候。
走著走著,看見十字路口處有一棟五層樓的豪華酒樓--安逸樓,聶云略微一思索,就帶著二人走進酒樓。
進入酒樓之后,看見三三兩兩的人湊在一起吃著,談論著。
聶云三人直往二樓靠窗戶的桌子走去,點了幾個菜,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聽著眾人的議論聲。
“你聽說了嗎,最近聶家領地內出現了一個神偷,前幾天才偷了街東的幾家獸皮店,昨天還把安逸樓給偷了。”
“我也聽說了,而且還從來沒有人看見過他的面目。”
“偷就偷唄,反正我又沒東西給他偷。”
“最好把有錢人全部偷光。”
··· ···
聶忠衛聽見別人居然敢在此高談輪廓,這不明擺著說聶家領地治安不好嗎,正想上去教訓那群人一頓,卻被聶云攔住了。
雖說這群人不是高層人物,但身份也肯定是有的,不然就不會在這里吃飯了,以現在聶家的形式,還沒必要開罪這些人。
看著桌上的幾樣小菜,三素,兩葷,一湯,但都是普通的食材,居然要兩個銀幣(聶云了解到:這里一萬銅幣等于一百銀幣等于一個金幣,),終于知道自己在家吃的幾個菜價值多大了。
正在大家都吃得歡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都出去,都出去,今天我家小姐包場了,快,趕快滾。”
他的話激怒了所有的人,有一個熱血青年憤憤不平地叫道:“你是什么東西,說讓我們滾我們就滾啊··· ···”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剛才說話的那人直接沖上來,一腳把他踢出了酒樓,而且還很替受害者著想地說道:“要不是小姐不想見血,你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那男人說完這句話后,又轉頭對著酒樓里的眾人道:“不想死的就趕快走,今天是我們太叔家的小公主太叔芷雪包場,雖說不想見紅,但也別惹毛了大爺,否則后果··· ···”
眾人聽到他自報家門,再也沒有人敢不滿,紛紛灰溜溜地跑出酒樓。
這時聶忠衛見聶云沒有走的意思,于是湊到他耳邊輕聲地說道:“二少爺,聽說太叔芷雪天賦異稟,聰明異常,更是傳承了太叔家的空間耳,而且不到二十歲就是六合境中期行者,深得太叔家家主的喜愛,我們惹不起,還是趕緊走吧。”
聶云無動于衷,當然,他不會告訴他們,他是在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小說不都是這樣發展的嗎!
當然,真正的原因是要看一看太叔家對自己的態度。
畢竟自己被下了毒,但是現在卻活得好好的。
那男人見還有人沒出去,就走過來厲聲問道:“你們是什么東西,還不趕緊滾。”
聶云看著他,迅速計算著接下來的對策。
然后轉頭對著聶凡道:“四弟,他也有八卦行者的實力,你去把他給我扔下樓去。”
聶凡完全嚇傻了,以他的實力,勝九合行者還吃力,對上八卦行者完全沒有勝算,這不是折磨他嘛,看著聶云毫無商量的語氣,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聶凡徑直沖上去,當快要到那男人面前時,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從來沒有人敢讓自己近身,心里還在想著:看我不把你打成豬頭,打得你全家都不認識你。
他的心里還在美好的幻想時,就感覺到自己的胸前挨了一腳,然后就朝窗口飛去,,可是沒有想象中的墜地,回頭一看,原來是聶忠衛把他接住了,然后輕輕的著地,抬眼感激地看了一眼聶忠衛,又怨恨地看了一眼聶云。
聶云看見了他的眼神,有些不忍,他的目的只是讓聶凡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并不希望聶凡對自己產生怨恨,但也沒有立刻去安慰他,不是不想,而是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抬頭向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