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彰看著三人的背影,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
雙手劃開水面,悄無聲息地向著三人潛去。
······
近了,更近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背影,刁彰心中一狠,手于腰間一摸,手中頓時出現一把瑩白色的匕首,對準聶云的后背心,動如脫兔,瞬間刺去。
三人這時還是一無所知,聶云心中狠狠想著:等到選拔完畢,一定第一時間將刁彰給滅了。
而蘇小魅二人只是沉默,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突然,聶云只感覺身后水聲變化,沒來得及多想,身子便向側邊一讓,立時,疼痛傳遍全身。
蘇小魅二人也感覺到了身后的變化,不過在反應過來時,看見的卻是瑩白色的匕首刺進了聶云的后背,回首一看,看見的卻是正準備后退的刁彰。
太叔白大怒,手中凝聚出元氣棒,順手便向著刁彰橫掃而去,而蘇小魅也不慢,七色彩帶也是瞬間出現在手中,揮手便向刁彰纏繞而去。
刁彰感覺到危機,瞬間便凝聚出元氣盾,穩穩地橫于胸前,恰好擋住了大棒與七色彩帶,不過經過幾天的拼命,他的元氣本來就不足,又經受重擊,元氣盾立時破碎,化作元氣,消散于空中,雖說被震得受傷頗重,但也借助元氣盾的反彈之力,迅速向后退去。
經他這么一退,二人再想追上他卻是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狼狽退走。
此時的聶云卻是腰間鮮血直流,染紅了身旁的海水。
聶云緊緊捂住傷口,無力地踏著海水,使得重傷的身體不沉下去。
看完了蘇小魅二人無果的進攻,又看著正在退走的刁彰,沒有猶豫,左手松開傷口,對著逃走的刁彰,暗自發動了袖中的袖中弩。
“嗖”的一聲,三只細如毫針的箭矢破開水面,直向刁彰追去。
刁彰完全沒有想到聶云還能動,更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樣的后手,自己一直都以為他的后手只是七色霹靂彈,如果知道他還有這樣的后手,自己就不會現在出手了,現在不僅那人的命令不能完成,更是連自己的性命也不保了,真是嗚呼哀哉!
恨,恨啊!
自己就不應該貪圖什么變換之術,答應那人的要求——滅掉聶云,雖然自己早先便與聶云有仇,但那時死的只是其他人,又不是自己,本已經逃得的命,現在又搭上了。
還未想完,便見三只箭矢分別擊中他的眉心,心臟與頸,頓時,他面部表情變得僵硬,仰面而倒,然而他渾身不見滴血流出,身體卻向海底慢慢沉去。
聶云見此,又用左手捂住傷口,氣息虛弱地對著太叔白說道:“太叔兄,請你扶我去看一下。”
太叔白看見聶云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去看一具尸體,這樣不是會加重傷勢嗎,于是說道:“聶兄弟,······”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有氣無力的聶云打斷:“太叔兄,你先扶我過去看一下。”
太叔白當然不知道聶云這樣堅持的意義,聶云也不會告訴他:他是去看刁彰是否是真的死了,還有就是看一下是否與刁彰有仇,不然刁彰也不會與自己為敵。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當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太叔白不再相勸,不過也沒有去扶聶云,而是一閃身,來到正在下沉的刁彰的尸體旁,身子一沉,雙手中一撈,便抱起尸體來到聶云身邊。
在撈尸體時,連太叔白也沒注意,或者說是沒有想到,此時的刁彰容貌已經大變。
聶云一看,卻是死絕,但這哪是刁彰啊,分明就是當時在街上圍攻聶云、聶凡四人的那伙人的矮小頭目,當初看見他的盾牌時,一直覺得有一些眼熟,只是沒想到而已,現在看見他在這里,終于知道為什么他會偷襲自己了。
聶云只以為他是來報仇的,卻是沒有想到還有他人指示。
看見容貌大變的刁彰,太叔白二人也是驚訝萬分。
突然,又是水聲響起,順聲而看,卻是聶云昏過去,躺水而沉。
太叔白見到,慌忙上前,扶著聶云,這時,蘇小魅也是上前,伸出兩根洋蔥手指,置于聶云鼻前,探著鼻息,直覺有細微軟風順手而過,心中略安。
又將聶云仍然緊緊按住傷口的手拿開,撕開染血的破布,仔細檢查傷口,卻是沒有傷到心臟,不過也很嚴重,若不及時治療,可能會留下病根。
蘇小魅為難地看著太叔白,說道:“他傷得很重,必須得到及時治療。”
太叔白一聽,治療就治療唄,說道:“那趕快擊射竹條,將他送到外面去,接受治療。”
說著,便將自己的竹條掏出,準備擊射。
蘇小魅見此,連忙上前,握住了太叔白的手,阻止他擊射竹條,說道:“我們不能這么做,也許他不想這樣,他也很想通過選拔,我們應該留下他,除非是真的他的生命極其危險的時候,我們才將他送出。”
太叔白卻是問道:“你憑什么說他想通過選拔?”
蘇小魅說道:“當初我們被食人魚群圍困這么久都沒有放棄,便見他心中的想法。”
太叔卻是沒有注意蘇小魅說的:被魚群圍困。
而是想了想說道:“我們怎么保證他能撐到選拔結束,你可知道,選拔還有一天半。”
蘇小魅說道:“我們必須將他抬起,不讓他的傷口受水,以免感染,我也會給他做簡單的包扎,相信他能堅持到最后。”
太叔白點頭同意,蘇小魅上前包扎。
完了之后,蘇小魅又說道:“為了不顛簸,我們也別走了。”
太叔白同樣沒有異議,只是雙腳踏水,雙手抱著聶云出水面,穩穩地站著。
而蘇小魅拿出七色彩帶,防備著四周。
時間一晃變過去一天,但對于蘇小魅二人來說,卻是堅持得異常艱辛。
這日,天空布滿厚重烏云,云中雷電閃動,水波聲也更加巨大,天空飛鳥藏跡,水中魚群翻滾,無不預示著大雨的來襲。
看見這般景象,抱著昏迷的聶云的太叔白對著身旁的蘇小魅說道:“我看我們還是發射竹條,將聶兄弟送出去吧,不然大雨來臨,海中將更加危險。”
蘇小魅沒有說話,而是眼睛直直地看著空中,似是在等待什么。
太叔白看見蘇小魅沒有理自己,還以為她是沒有聽見,便又大聲說道:“蘇姑娘,我看我們還是發射竹條,將聶兄弟送出去,不然大雨來臨,海中將更加危險,我們自身都難保,就別連累聶兄弟了。”
這次蘇小魅卻是回過頭,看了一眼太叔白說道:“不用,看這雨不會立刻下下來,我相信接我們的人很快就會到達。”
她的話音剛落,便見珍珠般大的雨滴一滴滴地打在身上,神情瞬間愕然。
在看這雨勢,肯定不會小,心中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又改口說道:“就將竹條擊射出去吧。”
說著這話時,心中也是不忍,但是總不能看著聶云在自己面前死去吧,相處了十天,多少朋友之義還是有的。
太叔白聽見,忙將聶云放下,拿出竹條,對準天空,正準備擊射時,卻看見遠方有一個黑點快速接近。
蘇小魅也看見了這個黑點,不再顧自己嬌柔的形象,連忙叫道:“別放,千萬別放,太叔大哥別擊射竹條。”
太叔白聽見,沒有擊射出竹條,心中疑惑,不過還不待向蘇小魅問清楚時,便看清楚了快速接近的黑點,頓時瞬間明白了。
只見那黑點接近,化作一只彩***,而在蝴蝶背上的卻是那銀色鎧甲隊長。
銀色鎧甲隊長來到近前,看著昏迷了一人,一個柔弱女子,一個衣衫破爛的漢子,也是驚訝,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對著三人說道:“上來吧。”
說著,驅使醉夢蝶漸漸飛低,只見它上面還有幾個衣衫破損,神情疲憊,但是卻興奮異常的人,太叔白不管,抱著聶云便一跳而上,蘇小魅也是。
三人上來之后,醉夢蝶又向著遠方飛去,而太叔白心中卻想著:還以為要到晚上才來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