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通師兄。”
看到樓通返回,觀看席上立即有玄武學院的門人迎上,神色如常,但目光卻很快落在了樓通空蕩蕩的腰間。
“嗯。”樓通點頭應了聲,神色一樣平靜,只是目光閃爍。等他坐回位置后,身旁立即有人簇擁上來。施展了一個小結界的定制后,這才敢低聲與樓通說話。
“怎么回事?”圍著樓通的人問著。樓通腰帶不見,目光閃爍,結果似乎不容樂觀。
“我……敗了。”樓通的神色此時黯然起來。
“怎么可能。”眾人心驚。玄武學院的門人解除腰帶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能將樓通逼到這地步他們已覺吃驚,哪想到魄之力完全釋放下的樓通竟然也敗了。這實在太不應該了,他要面對的那個對手,不是完全不通武技嗎?
“那小子,不可思議。”樓通將自己和路平交手的經過簡單復述了一下。
“那現在豈不糟糕。”眾人皆驚,目光、感知都已經開始朝著四下流轉。這行動失敗,北斗學院豈會不立即對他們還擊?雖是三大學院合作,但畢竟只是打著來觀看七星會試的幌子,三家各帶的人手都極其限,正面相抗,絕非對手。
“不。”樓通搖搖頭道,“我離開時留意到又有人趕去了,時間上來說,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可能是將對方制住了。”
“這……既然又有幫手,師兄為什么不留下來協助。”有門人不解地問道。
“我……以為都不會是那小子的對手,所以急著回來送信。”樓通臉有愧色。無論如何解釋,總也改變不了他發現不敵路平后逃之夭夭的事實。那一刻,他確實瞬間失去了戰意,只想著計劃全盤失敗后己方一行人該如何脫身。
“情況還是快些讓老師知道得好。”一名玄武門人起身說道。
“武鎧……你去吧。”樓通猶豫了一下后對這門人說道。玄武學院來的一行人中除去危宿,就屬樓通地位最高。但在有了這樣一場難堪的敗績后,眾門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樓通也自覺羞愧,對門人發號示令便沒那么理直氣壯了。
“是。”被這叫做武鎧的門人施禮應了一聲,轉身便下了觀看席朝七星樓去了。如同隱蔽行事的珍寶閣一般,在這北斗學院內,用魄之力通傳訊息太怕被截獲,所以不到逼不得以沒人敢輕易使用。反倒是最普通的口頭相傳顯得比較可靠。
七星樓下,七星會試的最內圈,聚集著北斗學院除七院士以外的眾多強者。尋常人若是走到這一圈,只是這些強者齊聚所表現出的魄壓就會讓他們感到無形的壓力。
武鎧來到七星樓下的樓梯口,向守衛的北斗門人說明來意,便等著北斗門人向樓頂通傳消息去了。七星樓頂雖不算什么機密重地,但此時聚集了各方大人物,必要的保護總是需要的,由不得其他人隨便上下。
正耐心等候,又有一人來到樓下,一身戲水服,是一名缺越學院的一品生,向北斗門人說明來意后便也等候起來。
武鎧與來人并不相識,目光相觸后,各點了一下頭,便將目光轉向別處了。
不大會,兩人一同收到回應,示意二人上樓。
兩人上了樓頂,自然是找各自的導師匯報,所用言辭聽來和眼下事大不相干,卻都是來前就已經約好的暗語。雙方各自交流的過程中,目光有意無意地觸碰著,片刻后相繼說完話,兩位門人下樓離去,返回觀看席那是同路,兩人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一起。
“武鎧。”玄武學院的武鎧先介紹了自己。
“沐紅。”缺越學院的一品生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
“合快愉快。”
兩人各自點頭,交流至此便已經結束。不緊不慢地回到觀看席后不久,兩家學院的門人就各有數人很自然地離開。他們朝著不同去處,似是有各自想做的事情,只是很快,他們便在天璣峰腳下聚集。雙方各自領頭的,正是武鎧和沐紅。
“動作要快。”武鎧說。
“人多,不走山路為好。”沐紅道。
“同意。”武鎧說。
兩隊合在一起,共計十二人,潛入天璣峰中,不走山路,卻依然是向著天璣峰頂而去。結果走出沒多久,就在山間發現一具尸體,天璣峰服色。
“剛死不久。”沐紅上前查驗后說道。
“殺手速度很快,一擊斃命。”武鎧摸了摸死者頸間的血痕。
“這個位置……”沐紅已留意過死者身上另外幾處傷勢,目光由山坡向上,一路搜索著痕跡,手很快指向上方,“是從那里拋下的吧。”
“追殺者在追殺途中遇到天璣峰門人,殺人拋尸。”武鎧做出推斷。
“這樣說來,對方并沒有在沿山路逃走。”沐紅說。
“否則跑在前面的他們,應該先遇到走在路上的天璣門人。”武鎧說。
“所以他們是逃向哪了呢……”沐紅沉思。
“紀巖。”武鎧喚道。
“是。”一名紫色腰帶的玄武門人應聲。專門派來完全這任務的門人,自然是精挑細選各有所長。被稱為紀巖的玄武門人,掌上托著短短一截黑色布條,正是樓通被毀所剩的那丁點腰帶。
此時被紀巖拖在掌中,漸泛起了一點光芒,而后便浮在了空中,跟著似是分辨了一下方向后,果斷飛出。
“踏魄鐵鞋?有這手段不早使?”沐紅一邊示意跟上,一邊說道。
“堅持不了多久。”武鎧說著看了紀巖一眼。
此時的紀巖緊閉著雙眼,不看不聽,不語不動,最大限度地封閉著自己的感官,將精神徹底集中在那短短的腰帶上,眉頭緊鎖,看來并不輕松。
“抓緊跟上。”武鎧喝道。
“好快!”早一步動起來的沐紅,看著那短短一截布條飛動的速度,很是驚訝。
“大致是會模擬對方運用魄之力所施展出的速度。”武鎧說著,回頭又看了滯留原地的紀巖一眼,他的神情已不是不輕松,分明是有些痛苦。
“紀巖很吃力,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快。”武鎧說道。
“速度!”沐紅也再次催促。一行十二人,留下紀巖一人在此為他們指明方向,其余十一人緊隨布條飛奔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