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梅秀媛將果汁朝桌上重重地一放,端起咖啡的杯托盤,極不耐煩地抿了一小口,“噯”的一聲,差點要吐出來。
“這是人喝的麼?”說完,見梅清一臉的嚴(yán)肅,趕忙道起歉,“對不起姑姑。”
“這不是平常人喝的,而是不平常的人喝的。”梅清重新抿了一小口,在侄女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慢慢地品著,“想做他凌暨的女人,你也必須保證你不是個平常的人。”
“那個叫藍瀾的女人呢?嗬,長得那麼平凡,打扮得又那麼土,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可是連個平常人都不如!”
話落,她拿起一旁的果汁,吱吱啦啦地吸了起來,沖掉口中的苦澀。
“那是你自己看不見。”
“難道姑姑你看得見嗎?”梅秀媛好奇地探過來腦袋,瞪大著眼睛問著。
她怎麼都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哪裡好,凌暨哥哥怎麼那麼寵著她?!
“她是不是很有心計,很有手段,所以纔得到了凌暨哥哥的心?”
梅清沒再作答,起身朝外走去。
或許藍瀾就是沒心計,沒手段,這份純真看在男人心裡,被當(dāng)做寶貴,所以才喜歡她的吧?
都說女人的心讓男人猜不準(zhǔn),而男人不也是如此?
就像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份刻骨的愛情,她自以爲(wèi)用盡一切手段去得到的男人,最終還是離她而去,獨留給她一句話:“我是喜歡你,可跟你在一起,活的太累。”
感情是讓人輕鬆自在,而不是壓抑和緊張。
即便是最初懂得這個道理,可依然做不到。
畢竟從一開始用盡手段得到的他,就像是鋪下一張謊言的網(wǎng),你只能慢慢將它織下去。
作繭自縛,多麼可笑,又多麼痛的領(lǐng)悟。
“你來,我告訴你個辦法。”
梅秀媛一聽這話,趕忙飛奔過來。
凌家公寓。
因爲(wèi)沒有檔期,昨天便在外面玩了一天,不想回家就得了風(fēng)寒。
藍瀾擰著鼻涕,看著眼前飯菜怎麼都沒有口味。
“身體這麼弱,以後要多鍛鍊。”凌暨無奈地搖了搖頭,去廚房給她熬製了薑湯。
“我自己來。”她總是看不慣男人下廚房,畢竟以前在藍家,這種活一向是她自己來做。
“躺著去。”他吩咐。
“我不困了。”她咬脣。
“坐著。”
“我……”
“聽話。”他回頭,摸了摸她的小腦殼,她才溫順地朝回走去。
凌暨嘴角一彎,果然還是這招對她有用,心裡瞬間升騰起一陣成就感。
不同於商場上殺伐決斷的成就感,那種只會讓他內(nèi)心變得更加凌厲生寒。
而這樣的感覺卻讓他心口的寒冰慢慢解凍,化作一汪春水,滋潤乾涸許久的心田。
看著她將他熬得薑湯全喝完,心裡又迴盪起方纔那樣的感覺。
他抿了抿脣,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迷戀,一如被她咬的通紅的脣,他下意識地嚥了咽喉嚨。
被他盯著看了許久,藍瀾嚥下最後一口湯,低頭說道:“忘了給你留一碗了。”
“我不喝。”
“怕傳染你。”
“我不怕。”
她擡眼,佯裝做生氣地瞪著他,“病了可是要耽誤工作的。”
“哦?”他挑眉,嘴角含笑,“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身體素質(zhì)了?”
不等她搖頭,一雙溫?zé)岬拿嬕呀?jīng)湊了過來,對著她滿是湯汁的嘴咬了下去。
“你幹什麼?”她紅著臉朝後一躲,“會傳染的。”
“所以驗證一下,你說得準(zhǔn)不準(zhǔn)。”
話落,他起身,收拾了碗筷,鑽進了廚房。
留下藍瀾一個人揪著衣角,眼觀鼻鼻觀心的,許久都沒敢擡頭。
“病了就不準(zhǔn)去拍戲了。”
“沒大礙的!”
“配音有問題,難道你還要讓別人陪著你再來一遍?”
她點頭,他說得也有道理。
收拾完碗筷,凌暨拿起電話打給了白羽瀚。
“請假做什麼?”白羽瀚輕咳了聲,按理說他是藍瀾的上司,這麼問應(yīng)該不算越級的哈。
“你管的不少。”
“自然嘛,我找您請假,不也是這樣?”
“看來,你是缺人管教了是吧,我可以讓直屬下級藍梓同志幫忙。”
“別別,我跟她同級,就已經(jīng)謝謝您了,可別再讓她比我官高一級啊,我本來就降不了這貨的……”
“所以,你是知道了,誰纔是決定你生死的人了麼?”
“知道了知道了,藍瀾小姐的假,您想怎麼請就怎麼請,想請幾天,就請幾天,我……”
話沒說完,對面的男人哐噹一聲掛掉電話。
留下白羽瀚一個人,獨自窩在雙人牀上,抱緊著懷裡的流.氓兔,一臉痛苦。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我長得這麼帥,卻沒有女人來泡我!
老天爺,你長沒長眼睛?
此時,只聽轟隆一聲響,好好的天氣,突然驚現(xiàn)霹靂雷聲。
不一會,城市的上空已經(jīng)烏雲(yún)密佈。
白羽瀚整個人驚呆了。
凌暨那傢伙也太會掐指一算了吧?知道今天有雨,直接讓藍瀾沒來上班?兩人正好窩在舒服的被窩裡,聽著窗外的雨聲,做著愛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再睡不著,直接從牀上爬起來,洗刷完畢後,拿起電話來,打給了正忙的焦頭爛額的藍梓。
“美女,在做什麼?”
“舞草,我忙的要死,沒空跟你廢話。”話音一落,電話就掛掉了。
他被噎得一頭霧水,這要下大雨的天氣,她在忙什麼呢?要不要再打過去問問呢?
還是問問吧,畢竟,聽著她很忙的樣子,而自己很是悠閒的樣子,爲(wèi)什麼心情突然美麗了呢?
“藍梓小姐,您在忙什麼啊?”
“馬上要下雨了,我忙著幫劇組收劇服呢,本來還以爲(wèi)今天是個大晴天,也不知道哪個混蛋詛咒的,結(jié)果說陰天就陰天了……”
白羽瀚嚥了咽喉嚨,“就算有人詛咒,也不能那麼準(zhǔn)吧?你不能這麼迷信的好麼……”
“我沒空聽你瞎說廢話,來不來幫忙,不來就掛……”
說完,真的就掛了。
此時,閒的沒事的他,怎麼可能看見美女給了機會,而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麼溜走的?
三下五除二的,套上衣服後,直接開了小勞斯奔片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