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突然抬起頭,似乎想起了師父有事找他,于是立馬趕去青云觀。
嚴青走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寒冰之門,不寒而顫。他沿著石道向下走,不一會看到一個叫白云閣的屋子,白云閣前面是一片不小的大理石砌成的廣場。
嚴青掃了一眼:“七天之后,這里,我要見識見識那個叫元聰的究竟有何能耐!”
他深知有事在身,不再逗留。
嚴青走到廣場邊緣的石道上,俯首看去,眼下是蜿蜒的石道盤旋而上,嚴青一步步踩著石道前行,似乎每一步都很深沉。
不久終于到了。這次那個道士主動開門:“小師弟!師父有請!”他說這話的同時露出了璀璨的笑容,這笑容卻似因人而笑。
大殿內,師父在上,元慧在下。
嚴青慢慢推開門,然后輕輕地關上。他轉過身走到元慧身旁,面向臺上問道:“不知師父叫我前來所謂何事?”
“你倒是挺急得!哈哈。”老者只是應付了一句。
“師父,有事您就直說!”嚴青顯然是沒有耐心等下去。
“好,我告訴你。你應該知道入門剛從小道士做起,然后考核晉升兩級以后才能成為道長,然后是真人……”看著緩慢說道。
“師父,您跟我說這個干嘛,這些規則對我有何用?”嚴青不解的問。
“我的意思,你要到達我這個級別最起碼百年!”老者說話的時候瞪大了眼睛,松弛的眼袋竟然被拉直了。
嚴青淡然一笑:“您跟我說這個干嘛?我又不想取代您!”
老者搖了搖頭:“沒想到你竟然沒有一點上進心,枉費你有如此高的天賦了!”
“師父,沒什么事我先走了!”嚴青剛要轉身,看著叫道:“站住!道士就要像個道士的樣,你看你!成何體統?”
嚴青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師父,弟子知錯了!”
“好了!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過?你竟然知錯,師父我也就不好說什么了。”老道慈祥地說。
“這是道袍和拂塵你拿去,七天之后的晚上來找我!”老道說話間隨手一變,只見一件道袍和一個拂塵整齊地擺放在嚴青面前。他慢慢撿起,然后再次告辭:“師父,若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回去了!”
“慢著!你這小子,唉!”老道搖了搖頭:“記著,這幾天自己向師兄們學學基本道規,退下吧!”
嚴青走在回去的路上,甩了甩手中的拂塵,覺得挺好玩的,估計是打蒼蠅用的吧。
當他走到白云閣比武場的時候,他的心突然微顫了一下,因為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再次走向艾雪閣。他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其他的住所了。“有了!就去青雨峰吧!”嚴青靈機一動。
青雨峰貴為青云谷第一高峰,據說呂祖在此修煉過。
山崖上的一棵樹枝伸到了嚴青腳下的石道上,他隨手一折,然后大笑著走了,仿佛自己又多了一把利器一樣。
嚴青沿著蜿蜒的山路吃力地走著,眼見著就要到達青雨峰了,可是此刻突然覺得無比寒冷,高處不勝寒哪!
他看看山下,又抬起頭看看山峰,發現自己進退兩難,無奈只好躲進一旁的樹林里露宿一晚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下石道,扶著一旁的楓樹慢慢的走下去。山腰的樹木其實也不多,可能是因為離石道近,方便人們砍伐吧。
他無意中抬起頭看著那不斷旋轉的烏云,從未見它下雨,也從未見它散去,不知道它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義。或許是風景,或許是為了遮擋刺眼的陽光,可是沒有必要完全擋住吧,再或是它的存在本來就是上天的安排,嚴青不敢多想,低下頭朝著山林里面前行。
天色漸漸黑了,嚴青的木床總算搭好了。可這時他的肚子突然叫了,無奈啊,人是鐵飯是鋼。
他想先生一堆火,可只是聽過鉆木取火卻從來沒用自己生過。“好吧!萬事開頭難!我就來試試!”
嚴青努力的搓動手中的木頭,半刻都過去了卻沒有見到一個火星子。他只是覺得手很疼,可是憑他的毅力是不見到火絕對不會停下來的。
此時,魔鏡突然跳了出來,散發的金光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光亮。嚴青看著魔鏡一眼:“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這火給點著!”
嚴青轉頭的瞬間,喜出望外,沒想到木頭居然被點著了,他敬佩地看了看魔鏡,然后說道:“走,跟我打獵去!”
嚴青將道袍系在腰間,拂塵別在背后。他做了一個火把,然后準備拿起魔鏡時,沒想到魔鏡竟然懸在他的頭頂,照亮了嚴青面前的一切。他瞬間覺得火把沒用了,就扔在火堆里。
嚴青走到哪,魔鏡跟到哪,不知走了多久都不見有動靜,突然,背后傳來“啊嗚!”的狼嚎聲,他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就是把火把丟掉了。雖然魔鏡能發光,但面對野獸卻無計可施。起碼嚴青是這么認為的。
狼嚎聲越來越近了,嚴青鼓足勇氣,從地上撿了一個樹枝隨手剃掉葉子,猛然轉過身去,眼前的景象讓他大為震驚。
只見數十只狼垂涎三尺地望著嚴青,他明白自己遇到狼群了,可是沒有退路,自己沒有法力,怎么辦?
“魔鏡,快點賜我力量!”嚴青實在沒有什么可以求助的了。不過這次,魔鏡也讓他失望了。
嚴青汗如雨下,不過還在和狼群僵持著。突然,一只領頭的狼走了過來,嚴青突然想起了斷臂仙人之前說過的一句話,然后咽了一口唾沫。
狼群似乎很清楚久違的食物已是志在必得了。
就在此時,嚴青大吼一聲:“虎落平陽被狗咬!”隨后伴隨著一聲怒吼。
狼群竟然四處逃竄,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但事實就是這樣。我想大家已經明白,嚴青在沒有法力支撐的變身術下會變成什么樣,可確實是把數十只饑餓的狼給嚇跑了。
嚴青癱倒在地,急促地呼吸著,饑寒交迫他再次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吞吞吐吐道:“多虧……多虧鏡中人的指點,不然……不然我……”
他餓得實在不行了,不過還是慢慢站起來,魔鏡依舊跟隨他一起。他拿著一個木棍,走了半晌突然遇到了一個正在熟睡的野雞。結果,不言而喻。
“哇,好香啊!”嚴青蹲在木床旁邊烤著這只野雞,口水竟然滴了下來。沒人想到一個王子竟然能落魄至此,不過還好沒人看見。
嚴青啃著野雞的大腿,不斷擦去嘴邊的粘物,雖然這東西跟王宮大院里相差甚遠,可是對于一個餓急了的人來說,除了便便什么都是好的。
天亮了,所有的烏云都散去了,今天的確是不一樣的。不過只是換了烏云,取而代之繼續盤旋的是白云,沒人知道它為什么還在頭頂上盤旋,可能和烏云一樣吧。
嚴青慢慢睜開眼睛,一看天亮了立馬爬起來奔向山頂:“絕對不能比陽光遲到山頂!”
終于,他到了。看了東方一眼,他笑了。
嚴青披上道袍,拿起拂塵,盤腿而坐,儼然一副道士的模樣。唯一的漏洞無疑是他那蓬松的頭發。
他面朝東而坐,隨著身體不斷地溫暖均勻地呼吸著。他能感覺到這一溫暖就是晨光之精華,他仿佛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叫不出名字的暖氣正由丹田向各方散去。
他開始明白斷臂仙人對他說的話了。“師父,徒兒感激不盡!”嚴青默念到。
溫暖消失,嚴青站了起來。此時魔鏡再次懸在他的面前,斷臂仙人還是以之前的速度不斷走近:“嚴青,還有六天!堅持。”
“師父!我覺得我法力恢復了許多!我似乎能感覺到六天之后的自己比來青云谷之前的法力還要高強!”嚴青自信地問道。
斷臂仙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性急的嚴青欲言又止、又言:“師父!紫兒到底在哪?”
“無可奉告!等你戰勝元聰道仙之后再來找我吧!”說完就慢慢離去了。
嚴青接著魔鏡,放在胸前。放眼四周,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