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扭頭一看,鄭能高來了,背後還跟著常德忠,給他推輪椅。
趙鐵冷哼一聲,扭身就走。
常德忠推著輪椅,把鄭能高推到柯晨面前。
旁邊還有好幾個保鏢圍過來,陰森森地盯著他,滿臉不善。
鄭能高陰冷地笑著:“柯天子,知道現(xiàn)在你在我眼中,像什麼嗎?”
柯晨微微一笑:“這也是我正想問你的。”
鄭能高戾氣十足地說:“現(xiàn)在是我問你。”
柯晨波瀾不驚:“你在我眼中,就是一條翻不了身的烤魚。”
剎那間!
鄭能高氣得差點(diǎn)沒跳起來。
他想到了非常不愉快的過去,被烤得渾身焦黑啊。
他凌厲地說:“你別那麼囂張,現(xiàn)在你落在我手裡,就是籠子裡的老鼠,再尖牙利嘴,也是死路一條,明白嗎?”
柯晨繼續(xù)波瀾不驚:“一條不知死活的烤魚,這威風(fēng)也抖不了多久。”
鄭能高搖搖頭,狠狠地說:“不!抖不了威風(fēng)的是你,你就不考慮現(xiàn)在的處境嗎?你就是一條可憐蟲,被銬在鐵椅子上,想抓個癢都抓不了。”
“而我現(xiàn)在是主宰,主宰你命!想把你怎麼著就怎麼著,麻煩你清醒。”
柯晨淡淡說:“必須清醒的是你,我感覺你沒多少天好活了。”
一下子,鄭能高差點(diǎn)沒把扶手捏碎,狠狠地說:“先給我揍他一頓,讓他知道成了我的甕中之鱉,還這麼對我說話的下場。”
幾個保鏢立刻圍過來。
忽然,他們後邊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都給我住手,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鄭能高,這個地方不是你開的,也不是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趙鐵並沒離開,大步走了進(jìn)來。
柯晨看向他,點(diǎn)點(diǎn)頭:“你是好同志,但他們奈何不了我。”
鄭能高突然仰天大笑,一拍扶手!
“好好好,趙捕頭在這保著你,我沒辦法,只能灰溜溜走人,不過……”
他突然朝前一傾身子。
“柯天子啊柯天子,現(xiàn)在你都被我弄進(jìn)來了,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你想想,待在外邊的蕭念念會發(fā)生什麼吧!”
“好好想想哈!我就不打擾你了。”
擡手一揮:“走。”
常德忠陰冷地盯了柯晨一眼,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推著輪椅,扭身走了。
幾個保鏢也紛紛衝柯晨抹了個脖子,扭身離開。
等他們走後,趙鐵嘆氣,更加憐憫地看著柯晨。
眼神都像是看死人了。
柯晨無奈一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會有事的。”
趙鐵搖搖頭。
“你會有事的,而且攤上大事了,我從鄭能高的眼神和語氣裡看出,他非把你置之於死地不可,他是什麼人,我很清楚!”
“心狠手辣、殘酷血腥……不管如何,直覺告訴我,我要儘量保住你……等著!”
趙鐵轉(zhuǎn)身離去。
哐噹一聲,鐵門關(guān)上。
頓時(shí),本來陰暗的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漆黑一團(tuán)裡,只傳來柯晨宛若魔王的聲音。
“鄭能高,你要是敢再對付念念,我會讓你……萬劫……不復(fù)!!”
他也不是很擔(dān)心,天善一定會派出強(qiáng)大高手,保護(hù)好蕭念念。
趙鐵迅速衝進(jìn)了一間辦公室。
他要找的人,就是薛貴仁。
“薛督捕,我們不能再放任鄭能高這麼胡作非爲(wèi)了,我覺得柯天子這個人……”
沒說完,就被薛貴仁打斷。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趙鐵啊,這些日子你辛苦了,剛破獲了幾個大案,應(yīng)該好好休息,我放你一個星期假,接下來的事,就不用管了。”
趙鐵一驚,心知不妙!
但不管怎麼據(jù)理力爭,都被薛貴仁收回了相關(guān)證件,只讓他好好放鬆,最好去外地。
這件事不要管,管了很麻煩。
最後,薛貴仁還淡淡說:“趙鐵,你很優(yōu)秀,我不忍心這麼優(yōu)秀的人不識大局,把自己害死,別忘了,你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
“那個柯天子是沒救了,你不要爲(wèi)了他陷進(jìn)去。”
當(dāng)趙鐵走出大門時(shí),突然仰天咆哮,嚇得周圍的人差點(diǎn)跳起。
柯晨換了個地方呆著,更加陰暗潮溼。
他雖然離開了鐵椅子的鉗制,但手銬和腳銬照樣一個不少戴著。
身上還鎖了一條足有上百斤重的鐵鏈。
這種鐵鏈足以把一個成年男人壓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柯晨卻悠哉遊哉地躺在那,閉目養(yǎng)神。
哐噹一聲!
鐵門突然打開,七八個穿著號服的大漢走了進(jìn)來。
鐵門又關(guān)上了。
外邊還傳來一個捕快裝模作樣的聲音。
“裡面不要打架啊,有緣同住一間房,是前世修來的,要友好相處。”
幾個把囚徒押進(jìn)來的捕快陰笑著走了。
臨走前,還透過小窗,看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柯晨一眼。
在他們眼中,他已是個死人。
聽著腳步聲走遠(yuǎn),七八個大漢一聲不吭,把柯晨包圍住了。
他們低頭陰森森地盯著他,眼神裡充滿了血腥氣息。
嘩啦啦一陣響,柯晨挺起身子,盤腿坐在地面上。
那些大漢陰冷一笑。
其中一個說:“喲,還能爬得起來,這是寧可坐著死,也不趴著生嗎?”
柯晨嘆氣:“無關(guān)人士,我不想動手,你們走吧,不然會死人的。”
剛纔說話的大漢點(diǎn)點(diǎn)頭。
“確實(shí)會死人,一個被銬著三副手銬、三副腳銬,還被上百斤重鐵鏈纏在身上的可憐傢伙、倒黴蛋,你是覺得……”
“是我們會死嗎?”
所有大漢哈哈大笑。
柯晨古井無波,點(diǎn)點(diǎn)頭說:“執(zhí)迷不悟,死的就是你們。”
這句話,充滿陰森氣息,把幾個大漢都嚇得打了個激靈。
他們也不知爲(wèi)什麼,突然涌出一種極端不安之感,但一個個也不是善茬,都是在牢房裡作威作福、滿手血腥的惡棍。
蹭蹭幾聲!
他們抽出了一把把鋒利匕首!
牢房裡哪怕再昏暗,這匕首都閃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光。
爲(wèi)首的大漢齜牙一樂,洋洋得意地說:“你再講一遍啊,死的是我們!”
柯晨也衝他笑,笑得詭異非常。
“你說對了,死的是你們!”
大漢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周圍:“兄弟們,動手吧!記住,不要把他捅死了,僱主交代的,把他的雙腿雙手捅得稀巴爛就好!”
大家紛紛點(diǎn)頭,猙獰地笑著,逼了過去。
手中的刀啊,是死神的眼!
他們幹這種事很多了,從來沒有失手過。
突然,一陣嘩啦啦響,柯晨猛然跳了起來。
不管手銬還是腳銬,又或是鐵鏈,都如同兒戲一般,從他身上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