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何人文章竟讓你如此驚訝?”賢王就坐在乾元帝的身邊,見到他臉上露出如此的神情,不禁開口問道。
乾元帝看著手中的文章,越看越是欣喜,“呵呵,不錯,這人有狀元之才。”
周圍的眾人聞言,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看向宋云的目光也都帶著某種奇異的光彩。
新科的狀元郎還在這里坐著,結果陛下說別人有狀元之才,他們都替新科狀元感到尷尬哦。
宋云面色不變,面對各色人或打量或揣測的目光,倒是有幾分云淡風輕的鎮(zhèn)定。
幾位世家的家主們見到宋云如此的表現,心里倒是對他高看了好幾分,這份不驚不慌的從容表現,很不錯。
“狀元之才?皇兄,你說的該不會是今科的狀元郎宋云吧。”賢王爺聞言道。
乾元帝一頓,這才想起來他都還沒有看名字,怪只怪前面那些人寫的實在不好,他都是一眼掃過,哪里還能注意名字。
賢王爺一眼看過去,首先看到了是一手好字,俗話說的好,字是一個人的臉面,能有這么一手好字,他對這人心里不由得喜愛了幾分。
“宋云。”賢王爺看著上面的名字,啞然笑道,“這倒是巧了,可不就是皇兄親封的狀元郎。”
乾元帝看了一眼宋云,目光有些復雜。
“皇兄,你看完沒有,讓我看看。”賢王爺開口道。
乾元帝遞了過去,賢王爺立刻接了過來,仔細認真的看了起來。
乾元帝沒有了繼續(xù)看下去的心思,隨手翻了一遍,腦海中浮現的還是宋云剛剛提到的那些想法。
這個人的想法,很多都跟朝廷上的老臣討論出來的一致,如果不是知道御書房里只有他們幾個人,完全不可能有人泄露了消息,乾元帝都要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有人窺伺了御書房。
當然,這樣的情況絕對不可能發(fā)生,不過乾元帝還是有些驚艷于宋云的優(yōu)秀。
“好!”賢王爺一拍面前的桌案,激動中忘記了這是賞花宴臨時準備的桌案,比不上自家的好,頓時一聲脆響,卻是桌案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傾斜中上面擺放的果盤摔在了地上。
眾人一驚,全都看了過去。
賢王爺不在意的揮手,示意服侍人的立刻收拾,興致勃勃的看著在場的眾人問道:“你們誰是宋云?”
賢王爺的目光落在了為首之人的身上,他一身寶藍色的衣服,上面繡著暗紋,整個人如同一株青松,給人的感覺充滿了從容自信。
狀元郎就應該是他這個模樣,賢王爺的心中不由得浮現這樣的念頭。
見到果然那人就是新科狀元郎,賢王爺的眼睛頓時亮了,“宋云,你的想法很好,能說說你為什么這么想嗎?”
學子們見到賢王爺開口詢問宋云,剛才還在奚落他,現在卻不由得一個個變了臉色,臉上火辣辣的疼,打臉來的太快,他們都有些沒有準備好。
乾元帝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許了賢王爺的做法,想到剛剛陛下的評價,他們的文章難道就如此的不堪?
“陛下,王爺,學生認為塞外部落之所以會每年都前來侵犯,是因為他們的天性使然。”
塞外的草原人放牧牛馬,依水而居,在草木豐盛的季節(jié)自然可以養(yǎng)活自己,可是到了冬天,整個大草原都進入了枯萎的季節(jié),整個大地一片冰天雪地,餓狼一般的目光自然就瞄準了關內。
“難不成因為他們活不下去,就可以來搶掠別人,這樣的人跟強盜有什么區(qū)別。”公子中一人氣憤道。
宋云道:“他們本來就是強盜啊。”
這種人你就不能指望他們自己知道禮義廉恥,人在自己都活不下去的時候,很多下限都可以被打破。
“不錯,宋狀元,你現在來說說,你上面說的三個方法。”賢王爺問道。
“學生一共想到了三個方法,這三個方法分別為上中下三策。其一,修固城墻,強練兵馬,早早做好準備打退敵人。”
朝廷一直以來就是這么做的,每年派往邊塞的軍隊和物資站了國庫銀錢的很大比重,奈何現在天下不太平,朝廷漸漸感到了壓力。
外族一年又一年的入侵,朝廷卻沒有了更多的兵馬去增派,最近幾年邊關的戰(zhàn)爭越發(fā)的殘酷起來。
“其二,咱們可以跟塞外部落展開交易,用自己不需要的東西,換區(qū)他們的牛羊馬匹。”
漢人多數都會種植糧食,中原大地的糧食多有余慶,正好用來兌換塞外部落的牛羊馬匹,塞外人有了生存下去的糧食,野心就自然就會小了,相反,那些優(yōu)質的馬匹,對于朝廷來說很重要。
乾元朝對于馬匹的管制非常的嚴格,就是因為連年的征戰(zhàn),讓馬匹這樣的消耗品緊張起來,有了塞外大量優(yōu)質馬匹的進入,朝廷御馬司的壓力也可以減輕。
“你讓我們拿自己的糧食去給那些野蠻人,宋云,你是何居心?”好戰(zhàn)的人聽到這話,頓時開口質問道,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陛下,請贖老臣失禮,宋云小兒,咱們多少士兵都為了保家衛(wèi)國犧牲在了邊關,無數戰(zhàn)士有家歸不得,你這白面書生,怎能隨意巧舌如簧。”國朝的老臣子接著道。
賢王爺坐在上面,看著眾人對宋云的質問,絲毫沒有開口相助的意思。
眾人見到陛下和賢王都是靜靜地看著,一個個自然都跟著安靜了下來,現在可不是他們出頭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他們可能就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才叫得不償失。
江州和杜平擔憂的看著宋云,察覺到四周的惡意,恨不得上去擋在宋云的身前。
宋云一個眼神看了過去,示意兩個人不要過來,他們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上來除了添亂,別的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當然不是平白的就給了蠻族,開通邊塞的關口,相互通商,派人駐扎管理,收取相應的費用,流出去的物品也必須經過朝廷的允許。”宋云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