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棒子擺手叫下面的人散了,只留了幾個親信,然后帶著高管去了一個小茶樓說話。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這個我看你還是不要想了。”
說著將凌月是誰,以及和畢詩軒的關系說了一遍。
高管驚愕住,剛才那個女子就是那個孩子!
那個傳說的孩子!
那不是孩子嗎?
老棒子瞪了他一眼。
“都多少年了,還孩子呢!十七年了,快十八年了,那時候再是孩子,現(xiàn)在也長大了!”
是啊,那時候是孩子,現(xiàn)在也長大了……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兩輛馬車進了百花園。
“這個……”老棒子想了想搖搖頭,“我勸你還是算了吧。畢詩軒的為人你也聽過,對朋友那是夠義氣,可對那個女的,更是情深。”
“不可能吧?那個孩子是很美,可是美人不多的是嗎?”高管明顯不信。
“這你就不懂了,畢詩軒要是有很多女人,那個人再美也沒什么,可是畢詩軒只有這一個……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高管心里不爽,嘴上冷笑道:“一個乞丐頭子裝什么情種啊!”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這事還是先不要提了,我探探風再說。”
高管沒說話,只好悶悶地喝茶。
本來以為是西邊的巫,結果成了畢詩軒的相好,然后還要拉倒,怎么想怎么覺得憋氣。
“其實我也不想怎樣。”他想了想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的那些人去哪了。我看那個女子不像是個會武的,就算會,也不可能是她做的,應該另有其人。你說不會是她也被那個人騙了吧?”
老棒子明白他的意思,也不點破,迎合道:“還真有這樣的可能,像你說的那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你放心,畢公子心里有數(shù)。聽我一句,你先不要著急,等等看。”
高管也知道朋友是為他好,雖不情愿,卻也答應了,接著兩人閑聊了幾句就散了。高管越想越覺得不痛快,一個人找了個小酒館喝悶酒。
畢詩軒的事他聽說了不少,知道這是個狠人,也是個聰明人。
狠也正常,反正不狠也吃不上這碗飯,可聰明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據(jù)說江南城這邊老大不是誰都能當長久的,他一個新上來的,到現(xiàn)在還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那。
還有,勢力擴張的很厲害,官府都敬著幾分。
像他們這樣的人,官府那邊都是用錢喂養(yǎng)的,如今看來,畢詩軒除了錢以外還用了別的辦法。
那個孩子的事,對,她叫凌月,如今可是天下的名人,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他自然也知道,那是當今納蘭王爺?shù)呐耍皇钦鏇]想到畢詩軒竟然勾搭上了,還勾搭的挺成功!
剛才兩人的那一個擁抱可不止他一個人看得清楚。
就說嗎,他的勢力怎么擴張的那么快,原來走的是這個路子。
膽子還真是大,敢搞王爺?shù)呐耍?
不過,從中也看得出,那個凌月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有了一個王爺還不滿足,私下又養(yǎng)了個小白臉。
說到小白臉,他摸摸自己的臉,想到凌月對畢詩軒說的那句你又帥的話,是不是他要是長得好看些……
腦海里閃過凌月的樣子,他忽然覺得,這輩子竟然從沒見過那么好看的女人,真是有些白活了……
“這位大爺,買朵花吧。”
一個略帶嘶啞的女子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思。
下意識地一抬頭,見到一個挽著一籃子花兒的女子,可那張普通的臉和腦海里凌月對比起來,簡直就是丑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滾!”
賣花的女子卻沒有滾,而是又往前湊了湊低聲道:“大爺,您這樣想是想不來的。”
高管眼睛一瞪,就要發(fā)脾氣,結果那女子緊接著又說道:“我的主子說你要那個凌月,他可以幫你。”
對方將凌月這個名字清清楚楚說出來,著實嚇了高管一跳,立刻左右看去。
小酒館里除了他這一個客人,還有一個,長得挺普通的年輕人,看穿著打扮像個常年跑外的人。
見他望來,對方舉杯對他示意了一下。
高管驚疑不定,又往酒館外面看去,他的人一個都不見了,心底立刻就是一涼。
那個賣花的女子像是看出他所想的。
“別擔心,你的人沒事,我們只是不想叫更多的人知道,你要是有意思,就開個口。”
高管吞咽了一下,他可不覺得沒事,他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一批,再不見一批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買花。”他艱難地道。
賣花女笑了,從花籃里選出最艷麗的一枝給他。
“這是我們龍門山莊種的花兒,又香又美,大爺買了絕對能做個好夢!”
說著挽著花籃離開了,遠遠還傳來“賣花了,新鮮的花兒啦!”
高管看著手里的花兒,像是又盯出一朵來,忽然想起了什么,抬頭找酒館另一個客人,才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
“龍門山莊,那是什么地方?”他想起賣花的女子留的話,輕喃了一句。
賣花女子一路叫賣著花,來到一個街巷口的茶水鋪子歇腳。
不多時身邊的桌子坐下個人,正是那個酒館里年輕人。
“不能換個地方嗎?”賣花女有些抱怨地開口,“龍門山莊不是我們的。”
年輕人大口喝著茶,然后又對煮茶的老人道:“給我來盤子糕!”
老人趕緊起身進屋去了。
“越是危險的地方也就越安全,這個道理難道你還不懂嗎?”年輕人淡淡地道,“再說了,龍門山莊怎么就不是我們的地方了?至少是你的地方。你在那呆了三四年了,人、地形,什么都是熟悉的,還有什么地方比在那里更合適聯(lián)絡的?”
“可是我覺得畢詩軒并不信任我。”
“我從沒叫你去做什么,他不信任你又怎么樣。而你只做這一次,他信任不信任也不重要了。”
“可是……”
“放心,沒人跟蹤你,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盡快準備好。”說完年輕人起身接過老人拿出來的糕,付了錢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