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兒見眼前的情況,被人這樣忽視,早已經(jīng)不能忍受,“你們說什麼,我們?nèi)疫€沒死絕,兩個小子憑什麼要你們來養(yǎng)。”
對於這話,雲(yún)舒是頭也沒擡,因爲根本沒你必要理會這個瘋女人。
而林嬸兒卻很生氣,狠狠等著眼前的李鳳兒,這些年來,這個李鳳兒對蘭小蕓做的事情,她看在眼裡,特別是這家男人死了之後,李鳳兒更是變本加厲,簡直沒有將蘭小蕓這個妯娌看在眼裡,幾次三番的找她麻煩,若不是蘭小蕓脾氣夠好,不知道這架都打了多少次了,好幾次她看著,連她都忍受不了了。
如今人都死了,她竟然還想著過來鬧,簡直是太過分。
“李鳳兒,你不要太過分,今天這個事情,就算鬧到村長里正那裡,我們也有理。”林嬸兒看著李鳳兒那潑辣的模樣,也絲毫不懼,第一次真正跟她對上了。
同樣李鳳兒也很驚訝,她嫁到夕陽村來也好些年了,跟林嬸兒自然是認識的,知道她跟蘭小蕓關(guān)係好,好幾次她跟蘭小蕓鬧的時候,她也在場,可也從來沒敢跟她這樣鬧過,今天竟然會跟她對上。
“小蕓都已經(jīng)死了,她生前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如今死了,她的兩個孩子你都不願意放過嗎?”林嬸兒說道這裡,眼裡已經(jīng)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
雲(yún)舒蹙眉,在旁邊聽的滿頭霧水,而兩個孩子則因爲被李鳳兒的舉動給嚇著了,此刻都瑟瑟發(fā)抖靠在她身邊,將腦袋埋在她的腿邊,連看一眼眼前情況的勇氣都沒有。
“別怕,她不會打你們的。”感受著右腿靠著的小人兒在顫抖,雲(yún)舒伸出手輕輕放在他的頭頂,眼裡露出一抹淡淡的流光,語調(diào)輕柔,似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很快顫抖的小人兒就恢復(fù)了一些,而在雲(yún)舒的左腿邊,作爲哥哥的男孩子擡頭,一雙清亮的眸子看了一眼弟弟後,直直看著雲(yún)舒,“您會保護我們嗎?”
“一定,不管如何,你們以後都會跟我生活在一起。”看到這孩子的眸光,雲(yún)舒也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就點頭了。
“謝謝您。”小人兒說著露出燦然一笑,隨後走到弟弟身邊拉住弟弟的手,輕輕抱著弟弟又伸手緩緩拍著弟弟的背,似乎是在安撫他。
雲(yún)舒在旁邊看著訝然一笑,蘭小蕓的這兩個兒子可真有趣,特別是大兒子,跟弟弟同時出生,不過大時辰,卻如此懂事,跟天天,自己的大兒子,竟然出奇的相似。
正當李鳳兒讓林嬸兒說得啞口無言時,門口就又傳來了吵鬧聲,隨後就見到一大羣氣勢洶洶的男男女女走了進來。
李鳳兒看到這些人,一雙眼睛裡露出了明亮的光,迅速朝著這羣人走過去,哭喪著臉,彷彿在這裡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娘啊,你還說這邊交給媳婦兒來置辦,可你知不知道這些外人都能對我指手畫腳了,媳婦兒在這裡,根本就是受氣的。”
聽到李鳳兒的話,林嬸兒連忙走到雲(yún)舒身邊,迅速將這些人的身份跟雲(yún)舒說了一遍,知道這幾年雖然雲(yún)舒生活在夕陽村,可真正跟夕陽村的村民,熟悉的卻是不多的。
瞭解了來人的身份,雲(yún)舒眼裡露出譏諷,伸出手一邊一個將兩個孩子牢牢牽在自己掌心。
“林玉蓮,你別太過分,我們家的事兒,你一個外人憑什麼來管。”聲音極爲憤怒的老婦聲音傳來,滿臉的氣勢洶洶,似乎今天一定要讓林嬸兒給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林嬸兒也知道,作爲一個外人,這種事情她本不該插手,可如果真的不管,恐怕蘭小蕓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這兩個孩子,她很清楚在蘭小蕓心目中的地位,丈夫死了那麼多年,可她卻仍舊咬牙死撐,就算日子過得再艱難也從不說一聲苦,因爲兩個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啊。
“嬸子,這件事情,我們還是進去坐下談吧。”林嬸兒想著這麼多人站在院子裡,旁邊還有一些鄰里在幫忙呢,鬧起來也不好看,對兩個孩子影響也不好。
可老婦根本不聽,一個瞪眼,然後對著周圍忙碌的鄰里道:“這裡沒你們事兒,都回你們自家去吧。”這語氣是極爲不客氣的。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一個個面露忿然,本來過來幫忙都只是處於一個義務(wù),大家畢竟是一個村子的,還是鄰居,而且蘭小蕓生前性格不錯,他們對她印象也挺好,如今好心當成驢肝肺,不生氣纔怪。
“嬸子,小蕓的身後事還需要……”林嬸兒聽著就蹙眉,剛要解釋,就讓老婦給打斷。
老婦極不耐煩,看著林嬸兒,眼裡露出濃濃不悅,“有個什麼好弄的,她那條命早該沒了的,我兒子就是讓她給剋死的,多活這麼幾年她也賺大了,要做什麼身後事啊,不要銀子嗎,不要銀子那你們愛怎麼弄就怎麼弄。”
這話一出,還有幾個沒有放開手中忙碌活兒的人紛紛停下了動作,他們雖然對蘭小蕓印象不錯,可若是讓他們出銀子那就不同了,他們?nèi)兆右膊缓冒。屗麄兂鲥X,還不如要了他們的命。
見衆(zhòng)人的反應(yīng),林嬸兒心裡也有火氣了,“嬸子,死者爲大……”
“什麼死者爲大,不懂,趕緊都給我離開這裡,這賤人就是一個短命鬼,你們在這裡爲她操辦這些事兒,也不知道她領(lǐng)情不領(lǐng)情,小心她半夜回來找你們。”老婦渾身都顯露著她的潑辣勁兒,一雙眸子也佈滿了不屑。
這話頓時讓所有人都不再猶豫,迅速朝著大門口走去,開玩笑,如果真的回來找他們,那他們還要不要活了,幫個忙,把命都給搭上了那纔不值得。
林嬸兒則讓這話氣得臉都紅了,卻愣是半晌也不知道如何迴應(yīng)老婦。
在旁邊聽了這個老婦說話好一會兒了,雲(yún)舒心裡非常不高興,冷冷瞥了一眼那老婦,牽著兩個孩子邁出一步,顯露人前,“老嬸子你這話說得也對,人都死了還這麼鬧,真的得想想是否蘭氏會不會回來找你們呢,也許,今天晚上,就會到你們造訪你們家,還是挨房挨家來造訪呢。”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們似乎看到了院子裡有了一個很似蘭小蕓的身影,那慘白的臉,還有那駭人的眼睛,每個人彷彿感覺自己的腳底板都開始沁涼。
見雲(yún)舒不過一句話就把衆(zhòng)人給唬住了,林嬸兒心裡也很高興,這種人,就應(yīng)該好好教訓(xùn)一番。
老婦不說話了,剛纔之所以那麼嚇其他人,就是算準了大家相信這個,卻沒想到讓對方給以牙還牙,用在了他們身上,還別說,她雖然能這樣嚇別人,可若是自己面臨這種情況,還是會中招的。
“哪來的野丫頭,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說話的是一個跟老婦年齡接近的老頭兒,一張褶皺的臉上此刻佈滿了陰森,非常不悅雲(yún)舒這個壞事的人。
“怎麼,只能你們說,不能我說嗎?”雲(yún)舒從來都不是個怕事兒的,更何況這家子人,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過來鬧,足見心思惡毒,心肝兒純黑,所以,根本不需要給他們留臉面。
“爹,那是路大夫,村口那個。”旁邊一個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老父的衣袖,因爲老父常年都在家阿里,所以並未見過雲(yún)舒,而男人之所以認識雲(yún)舒,是因爲雲(yún)舒也給他看過病,這個年代,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大夫,更何況路雲(yún)舒雖然名聲不佳,可醫(yī)術(shù)很不錯,而且對於一些病重卻沒有銀錢的,她都是儘量幫助,儘管他不是好人,內(nèi)心對雲(yún)舒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聽到兒子這話,那老頭兒也楞了一下,他還沒繼續(xù)說話,旁邊就響起李鳳兒尖銳的聲音,“我說瞧著熟悉呢,原來是這個騷蹄子。”
李鳳兒剛纔就很討厭雲(yún)舒了,如今聽丈夫說起這個身份,頓時大怒,自從前幾年丈夫去讓村口那個女大夫看了病吃了藥身體就好了後,就時常對村口對這個女大夫讚不絕口,也因此李鳳兒恨死了雲(yún)舒,僅僅就見過雲(yún)舒一面,還是三年前雲(yún)舒房子修好請客的時候,不過那天人多,她也沒有真正跟雲(yún)舒說過話,又三年未見,所以剛纔沒認出雲(yún)舒。
尖銳的嗓音帶著濃濃憤恨,讓雲(yún)舒蹙起了眉頭,她雖然不跟人斤斤計較,可若是人都欺到她頭上了,還不還手的話,那就不是她的風(fēng)格了。
卻在雲(yún)舒還沒開口的時候,就見到眼前光影一閃,隨後身邊就站了一個黑衣錦緞,滿身貴氣的身影,而李鳳兒則被一個狠狠的巴掌給甩飛到了院牆上。
側(cè)臉看向身邊的來人,雲(yún)舒眼裡露出驚訝,這個時候,他怎麼回來,而且來了之後竟然還動手打了人。
同樣驚訝的還有闖進來的蘭小蕓婆家的一行人,李鳳兒始終是他們家媳婦兒,明目張膽直接打了李鳳兒,而且出手如此之重,簡直就是在打他們都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