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畢業后不久,他們就全家回了日本。后來又去了澳大利亞,這幾年都沒有聯系過了,不知道他怎么竟然能夠找到這里的電話號碼,也夠難為他了。”蘇菲笑笑。
這個時候,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菊姐接聽之后,匆匆走進蘇菲的臥室:“蘇菲,找你的,是一位中川先生。”
“給我接屋里。”
蘇菲說道,蘇雅茹逕自走開,留下她接電話:“我是蘇菲。”
“嗨!蘇菲,還記得我嗎?”一個愉快的男聲,說的是英文。
“幸雄?你還在澳大利亞?”蘇菲問。
“不,我是在香港,能不能出來?我想立刻見見你。”中川幸雄道。
“嗬,你怎么會在香港?”蘇菲訝然。
“我回日本探親,路過香港。”中川幸雄一本正經地道。
“別逗了!”蘇菲這邊搖頭,那個胖小子幾年不見,似乎變得油滑了許多。
“這是真的。嗯,只有一點點小差別,本來是準備直接回日本的,聽說你的東南亞巡演剛剛結束,人在香港,就拐了個彎兒過來。怎么樣?答不答應我的約會?”中川幸雄道。
“好。”蘇菲點頭,再見故人,感覺完全不一樣,為什么不好呢?
“哈~幾年來,你是我唯一約會成功的女孩子。”
中川幸雄倒是有幾分幽默:“我總算有幾分自信了。”
“行啊,會說笑話了。”蘇菲笑道。
“半小時后,我在你家門口等你?”中川幸雄道。
“你知道我家地址?”蘇菲訝然。
“怎么不知道?”
中川幸雄在電話里笑:“你是大明星。有不知道港督住在哪里,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待會兒見。”蘇菲掛上了電話。
半小時實在很快,蘇菲匆忙的換好衣服,化了個淡妝,便來到了下面的客廳。
“菲菲,那個日本小子怎么會來見你,他們全家不是去澳洲了嗎?”蘇雅茹早就坐在客廳里了,很是疑惑地望著她。
“是聽說我在東南亞進行巡演。然后在香港度假,所以專程過來的。”蘇菲道。
“專程?他不是對你有什么想法吧?”
蘇雅茹立即警惕了起來:“他不回日本,跑香港只為向一個女孩獻殷勤,難道只是為了敘一敘童年的友誼?這種幼稚的話你也相信?”
“媽,沒那么復雜吧?我才十六歲。”蘇菲郁悶道。
“復雜?現在的孩子哪個不復雜?十六歲……在過去可以當結婚生子了!”蘇雅茹不以為然。
“媽,你放心,你女兒絕對是不會的。最起碼在老媽出嫁之前。是絕對不會考慮男朋友問題的。如果有人想打你女兒的主意,一概棍棒伺候!”
“沒正經。”蘇雅茹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我很正經啊,我就喜歡陪著老媽,一輩子也不厭倦!”蘇菲抱著蘇雅茹的脖子撒嬌。
“傻丫頭……”蘇雅茹拍了解拍女兒的手,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我走了。”瞥了一眼表,蘇菲在蘇雅茹微笑的注視下,走出大廳。剛剛來到門口,就見一輛本田緩緩在道邊停下,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幸雄?真的是你!”
蘇菲笑了,“怎么瘦成這樣了?如果在大街上冷不丁的看到你,還真是不敢認。”
“你這句話可真讓人傷心。”
中川幸雄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我可是一直記著你取笑我那身肉,所以拼命的進行各種體育鍛煉,總算將那身肉減下去了。請上車。”
“你這車是從哪兒來的?”蘇菲上車。
“跟我父親一個在香港做生意的朋友借的。”中川幸雄道。
“什么時候來香港的?”蘇菲問道。
“昨天。先去拜訪那位長輩,然后又打聽你的住處和聯系電話。”中川幸雄幫她系上安全帶。
“你的能量不小嘛。”蘇菲有些驚奇。雖然她并沒有刻意保密,但這么短的時間就能夠打聽出來,卻也不易。
“好說了,你現在是名人嘛,其實不是很麻煩。”
中川幸雄笑了笑:“你這次能夠在香港呆多久?”
“不長,過兩天就回去了。你呢?”蘇菲問道。
“明天。”
中川幸雄提到這個,興致就有些不高,“本來想著和你一起報考南加州電影學院。誰知道你跳級跳得太厲害,根本追不上。”
他的口氣有些悻悻然。
蘇菲瞇著眼睛笑,點了點他的肩膀,“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我知道一家日本料理店。做的日本料理很正宗。”
中川幸雄駕車駛入一條街道,指著前邊:“就是那里。”
‘關東料理’,四個中文大字旁邊還有一行日本字,看裝飾應該是有些年頭了,虧得他能夠找到……“哎,幸雄,你那個長輩該不是跟這個店有什么關系吧?”蘇菲突然醒悟。
“猜對了,沒獎。老板就是我的那位長輩。”中川幸雄停下車,剛要回手幫蘇菲解開安全帶,她已經自己利落的解開,從車上下來,二人直上二樓。
二樓要比一樓安靜得多,人也不多,典型的日本格調,十分幽雅。
跟著服務員進入一個包間,落座之后,中川幸雄問道:“平日有什么消遣?”
“沒有,上課、工作,休息。”她笑,“電影和漫畫就是我的消遣,不過說是工作更合適。”
“何必這么累?”他看她。
“你說得沒錯,很多人都會覺得累,但我不覺得。想得到就要付出。我已經得到我需要的了,付出一些時間也是理所當然的。”
“總得有休息。”中川幸雄道。
“會休息的,總有一天,我會一個人輕輕松松的在全世界旅行,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一蓑煙雨任平生。”蘇菲淡然道。
“東坡先生的詞是極好的,可你現在就考慮這個,年齡是不是不太合適?”中川幸雄笑了。
“你對中國文化了解得不錯。還知道東坡先生?”蘇菲調侃道。
“那當然,”
中川幸雄突然換了國語:“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不錯。”
蘇菲輕輕鼓掌,雖然他的國語說得結結巴巴,比較生硬,但總的來說,還算是詞能達意,“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對。那形容的就是我。”中川很有幾分大言不慚的樣子,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你比以前油腔滑調多了。”蘇菲道。
“你還記得我以前?”中川幸雄有幾分驚喜。
“記憶里的一切都很完整,很難忘懷。”
她突然瞪了他一眼:“尤其是你欺負我的事情。”
“咳……我很慶幸能成為你記憶中的一分子。”
中川幸雄有幾分尷尬,“我覺得還有一些讓人記憶的。”
“當然,你的毒舌也是一流的。”蘇菲很認真的點頭。
“毒舌?我可以理解為你稱贊我的口才嗎?”
中川幸雄聳聳肩:“我口才最糟,尤其面對女士們,我根本不會講話。”
蘇菲怒了:“我不是女性?”
“咳,其實自從我跟你打過架之后,就一直把你當兄弟來著。”中川幸雄滿臉認真地道。
“去死!”
蘇菲沖他揮了揮小拳頭:“我就那么男人婆嗎?”
……
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趙亞芝旋風般的卷進蘇菲的辦公室。也不理蘇菲正在講長途電話,就大模大樣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蘇菲做一個請等一等的表情,助理又送上茶來,趙亞芝卻只是似笑非笑的一副怪表情。
“是不是進錯了辦公室?”蘇菲放心電話,打趣道:“現在你應該沖進導演的辦公室才對。”
“別不識好人心,我是專程來找你的。”趙亞芝神神秘秘地道。
“你要和申哥結婚了?”蘇菲瞪大了眼睛。
“誰說我要和他結婚?”趙亞芝差點兒很沒形象的將茶噴了出來。
“那還有什么事情?”蘇菲疑惑了。
“你這家伙,你今天中午一定要請客!”趙亞芝怒了。
“芝姐,說話不要沒頭沒腦的。總得說明原因吧。”
蘇菲坐回椅子。攤開雙手,一付無奈的模樣:“如果是你要結婚,別說吃飯,所有的宴席全讓我包下來都沒有問題。”
“你再說婚不婚的。我跟你急!”趙亞芝開始威脅。
“那好,你說,到底是什么事情?”蘇菲問道。
“《我只在乎你》獲得了日本三白金認證!”趙亞芝興奮地說道。
在完成東南亞巡演之后,蘇菲將其中的幾首歌灌制了單曲唱片,尤其是《我只在乎你》,分別發行了英文和日文單曲,這兩首單曲在歐美和日本都受到了熱烈歡迎,但也就是幾個星期的工夫,沒想到日本的銷售數字這么快就出來了,確實是出乎她的意料。
就在這時,楊麗芬也打電話向她賀喜,然后其他臉的電話也是此起彼伏。
總算是應付完一撥電話,她拉起趙亞芝往外就跑:“快走,再完就被記者堵住了。”
“喂,去哪兒?”
“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