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

“不錯，劍道。

莫白云點了點頭：“你年僅二十，在神道上已經有這般建樹，可見悟性之高，以劍師之身，登臨皇者峰第七層，毅力非凡，再則，點燃真火，你沒有任何松懈，繼續閉關沖擊大劍師，心中存有偉大目標，而劍道……最重要的就是悟性、毅力、信念……”

聽到莫白云的話，秦天璣內心倒是有些歉然。

或許……

他的天賦并沒有莫白云所說的那么夸張。

莫白云似乎能夠看出秦天璣的想法，事實上，他也知道，秦天璣做到這一切，有投機取巧的嫌疑，如果眼前這個弟子的天賦真的有那么驚才絕艷，那他就不會只收為普通弟子，而是親傳弟子乃至關門弟子了。

“皓陽劍皇是一位真正的劍道大乘者，星宇劍皇雖然也有劍皇之名，但他的名號，來自于他手上的圣劍——亞星圣劍，他本身，算不上真正的劍道修行者，皓陽劍皇憑借手中之劍，戰遍天下，登臨天下二十四大絕世圣皇榜，一身修為，何等驚才絕艷？我希望，能夠找到一人，可以繼承皓陽劍皇的傳承，繼續在劍道一門綻放光芒……”

“憑手中之劍，戰遍天下，登臨天下二十四大絕世圣皇榜？”

“不錯，劍道修行，又為極道修行，修煉此道，步步艱辛，非常人能有所建樹，但是同樣的，一旦成功，馬上將具備驚天徹地之能，劍道一成，以身化劍，本身便是手中最強神劍，以真元化劍氣，以意念化劍意，不怒則以，一怒劍勢滔滔，血屠萬里，就殺傷力而言，劍道修行者，為諸多神通之最，就算是我神虛宗鎮宗絕學混洞真經的至高秘術——混洞吞天大神通，亦無法與同階的劍道修行者的神通相比！”

“居然連神虛宗的鎮宗絕學也……”

秦天璣心中凜然，神虛宗作為一個霸主級的無上大宗，宗門當中劍師、大劍師、天空劍師成千上萬，內外門弟子不計其數，就算是問鼎王者、絕世劍皇級的存在亦不是少數，修煉這樣一個宗門的鎮宗絕學，居然會不如劍道一脈的修行者？

“既然劍道修行者如此厲害，為何……神虛宗不索性以劍道立宗？”

“以劍道立宗？”

莫白云聽了，不禁啞然失笑：“你是對于劍道修行者不理解，才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以劍道立宗？哪有那么容易，我先前說過，劍道一脈的修行，悟性、毅力、信念，三者缺一不可，然而，這，卻只是修行劍道的基礎，我神虛宗中平均一百個具備劍道修行基礎的修煉者，能夠入門的，一人都沒有，而這些入門者中，真正可以踏上劍道的，同樣是百中無一，他們，充其量只能夠算是修煉了劍道類神通的修煉者罷了。”

“萬里挑一？”

“甚至更多。”

秦天璣倒吸一口冷氣。

要知道，那可是神虛宗，天才匯聚，強者如云的神虛宗，任何一個神虛宗的弟子，可以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天才中的天才，像秦天璣，萬霞郡年輕一輩的第一強者，幾百萬人中天賦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存在，可是，想要競爭到前往神虛宗考核的名額，都極其艱難。

如果將這個數字分攤下去……

豈不是說上百億人中，才能有一人，劍道有成？

“劍道修行，步步艱辛，這其中所要經歷的苦難，非常人所能夠想象，在修行道上，半途而廢的劍道修行者，屢見不鮮，數不勝數，不過饒是如此，即便是稍微觸摸了一些劍道修行的皮毛，都能夠讓那位修行者實力大進，任何宗門，到了皇者階，都可以擁有自己的稱號，比如星宇劍皇、皓陽劍皇、蒼穹仙皇、圣炎魔皇、百烈真皇、暗月龍皇等等，但是這些皇者階強者中，以劍皇命名者，超過三分之一，甚至皇者階，也被人稱為劍皇階，原因無它，幾乎每一位踏足‘勢’之領域中的皇者，都會鉆研劍道，以劍道為根基凝練出來的劍勢，是最強之‘勢’……哪怕，真正可以凝練出劍勢的皇者，屈指可數……你若是從現在開始修行劍道，或許日后也會因為承受不了劍道修行所要遭受的種種痛苦，止步于真正的劍道大門之前，但只要你能夠持之以恒，哪怕僅僅堅持到問鼎王者之境，等你真正凝聚出自身之‘勢’的那一刻，你的‘勢’仍然可以摧枯拉朽，凌駕于大部分皇者階強者的‘勢’之上。”

說到這，莫白云的語氣微微一頓：“當然，前提是你能夠邁入皇者之境。”

不用猜測，秦天璣就能夠想象出莫白云還是希望自己走上劍道的路子。

歸根結底的原因，大概就是皓陽劍皇本身是一位真正的劍道修行者，如果自己在劍道修行一脈真的有天賦的話，他會將自己推薦到皓陽劍皇門下，跟隨皓陽劍皇修行，若是堅持不下去……

就如同莫白云所說，劍道修行，哪怕只學會了一些皮毛，也比其他神通要凌厲一分，對于他自己，倒也稱不上吃虧。

想到這，秦天璣微微行了一禮：“還請師尊指點。”

“好！”

聽到秦天璣的話，莫白云滿意的點了點頭：“劍道修行，是我推薦給你的道路，在你接下來的修行中，我自然也會不遺余力的支持你，盡管，真正的劍道修行嚴格的說是從天空劍師才開始，但真火點燃的那一刻，已然可以筑基。”

說話間，他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塊玉符。

“你神魂強大，應該可以閱讀玉符當中蘊含的信息，這塊玉符當中記載的，便是劍道修行者第一步——劍氣修行之法，你現在處于煉血的關鍵，若是在煉血時，同時將劍氣煉入精血，最終達到精血與劍氣相合，相信對你日后劍修一道的路途，也會有所幫助……只是，這種修行，對于自身損耗太大，你自己酌情而定。”

“是。”

秦天璣點了點頭。

片刻后，他又有些好奇的說道：“師尊剛才所言，劍道修行者第一步？這劍道修行，不知道劃分為幾步？”

“這……”

莫白云因為皓陽劍皇的關系，似乎也想要激發秦天璣修行劍道的興趣，聽得他詢問，哪怕覺得暫時不合適，卻也為他講解了起來：“劍道修行者，我所知道的，有四大步，第一步，為劍氣，第二步，為劍勢，第三步，是劍意，至于第四步，傳聞，為劍域……不過，至今為止，天下間能夠成就劍勢者，已經寥寥無幾，煉就劍意者，唯在萬載前，有過一人，大部分劍道修行者，都卡在第一步，甚至于……連第一步都無法邁出……”

“第一步，劍氣修行之法。”

秦天璣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符。

“劍氣與真元并不沖突，修行劍氣，首先你需要的，便是引入一道劍氣，進入體內……千古劍雖然只是中品靈劍，可作為萬劍門門主佩劍，它的鑄造材料，皆是上佳，換成一個煉器手法高明的好手，將它鑄成上品靈劍不難，在這把劍內，蘊含著一道精金之氣，這，便可以作為你的第一道劍氣。”

說到這，莫白云看了一眼秦天璣手中的千古劍，語氣居然再度停頓了下來，隱隱有一絲猶豫：“劍道修行，極為艱難，其中以劍氣第一步為最，在引劍氣入體的這一刻，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你的神魂強橫，在第一道劍氣時，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可期間，仍然要經歷莫大的痛苦，我可以直言不諱，古往今來，劍道修行者在引第一道劍氣入體時，因痛苦而陷入昏死，甚至神魂崩潰的修行者不在少數。”

就連一旁的羅宮，看向秦天璣的目光也是有些不忍。

這個時候的他倒是看了出來，以皇者之境的莫白云，為什么會愿意收秦天璣為弟子，畢竟就他此刻的身份而言，想要收弟子的話，去其他學院完全可以收到那些已然突破到大劍師境界的真正天才，他之所以會選擇秦天璣……

主要還是想要看看秦天璣是否能夠踏上劍道修行。

如果……

秦天璣若是拒絕的話，或許莫白云不會說什么，但是日后對待他，充其量也只會比普通的學生好一點，像今日這般親自指點，詳細解說，甚至不惜為他引入第一道劍氣的事，絕對不可能再發生。

秦天璣心中多多少少也能夠猜出這一點。

不過……

痛苦！？

當年的秦天璣為了突破到高階精神能者，便以痛苦為食，以無盡的劇痛刺激精神，從而使得精神蛻變。

修行……

從來不可能簡簡單單就能夠成就，尤其是像他這種沒有任何底蘊，沒有任何背景的修煉者，更是需要比常人付出幾倍、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

“有勞師尊了。”

秦天璣微微行了一禮。

“很好。”

莫白云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單單是此刻秦天璣的態度，已經讓他心中暗暗決定，即便這個弟子日后在劍道一脈上沒有什么成就，也會再其他方向，再給予他一定的指點。

“劍道修行，引第一道劍氣入體，這道劍氣，將滲透你的血肉、骨骼、細胞當中，以你渾身上下的血肉精氣為食，其痛苦，不下于凌遲，并且是詳細到每一處細胞的凌遲，若是你承受不了時，可直言！”

莫白云說完，對準秦天璣手上的千古劍一抓，剎那間，已經將一道幾乎淬成形體的精金之氣自千古劍中抓出。

失去這道精金之氣，千古劍的質地一落千丈，直接從頂級中品靈劍，降到了最普通下品靈劍的程度。

“注意了。”

伴隨著一聲低喝，這道被莫白云抓出來的精金之氣，直接被他一掌打入了秦天璣的體內，剎那間，一種千刀萬剮的痛苦，自秦天璣體內每一處細胞、骨骼、血肉中爆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