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測試？”

劉洋看著改名疑惑的問道。

雖然劉洋並不會對改名和鬥魂戰隊有什麼不好的感覺，但是作爲一名職業選手，劉洋卻看不慣改名的很多個人操守。

改名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過不一會，小凱就興致沖沖的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臺筆記本。

“許季川的老大？”

小凱雖然也關注鬥神，但是也不可能人得出所有的職業選手，劉洋的名聲不顯，他的這句反問讓改名流露出了幾分笑意，而劉洋就顯得有些無奈了。

“其實這麼說也沒錯?！?

改名並不想替劉洋解釋什麼，此時看了看錶，然後說道。

“都準備好了嗎？”

小凱看起來興致很高，不過這時候劉洋突然搶過了話題問道。

“這次測試跟比賽有關嗎？”

顯然劉洋從這兩個人的對話中嗅到了一絲不好的苗頭。

改名的做事方式一貫很邪乎，不僅僅是他不按套路出牌的戰術風格，更多的還是他這個人，代打可不是人人都敢做的，而公然讓術士在職業聯賽亮相更能體現改名不拘一格的行爲方式。

改名盯著劉洋，其實他對劉洋的瞭解也不多，周教練自然也不會完全公開的將劉洋的一切資料都告訴改名，不過在改名的心中，卻對於劉洋這種類型的職業選手有一定的認識。

“當然有關。”

改名並沒有給予一個肯定的答覆，劉洋病不好繼續追問下去，那內心卻始終都揣著狐疑。

三人找了個小餐廳，在一處僻靜角落的餐桌上，小凱打開的電腦，輸入一些程序指令後，很快就調出了一份文檔，改名湊過去看了看，隨後就將筆記本移到了劉洋的跟前。

僅僅是第一眼，劉洋的臉色就變了，瞬間就變得蒼白了起來，他閉上了眼睛，很快又再度睜開，臉上帶著一種掙扎，說道。

“這是真的？”

劉洋並沒有持有肯定或否定的態度，而是反問句，一方面是他此時內心中極不平靜，而另一方面則是他存疑的內心中也充滿了抗拒。

任何人在看到這份文檔的時候，都不會從容已對，因爲這是一份關於許季川和楚雲煙之間的陰謀。

許季川和楚雲煙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職業圈裡鮮少有人知道，但唐海天這個從鬥神舉辦職業聯賽至今七年的骨灰級玩家卻能夠從中尋獲到一些端倪。

當初唐海天曾經對改名隱晦的提到過，讓改名提防許季川，而作爲改名來說，這條消息非常的重要，因爲那個時候其實改名對於自己墜入圈套的感覺就已經很強烈了。

事實證明，冥冥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指引自己前進的道路，甚至是在某些關鍵時刻對改名的思想也起到了一定的主導地位，事後想來，改名在這個圈子裡可以說是誰也不信，能夠做到真正的絕情，但唯獨一個人，改名卻存在有一定的偏向性，而這個人就是許季川。

許季川是改名在職業圈裡最大的對手，這一點沒人會懷疑，一個是滾雪球戰術的締造者，一個是非滾雪球戰術的創造者，兩者之間必然會有一個結果，無論最後是誰戰勝了誰，都意味著另一方的覆滅。

改名和許季川都是以這樣一種結局爲前提的，許季川認爲如果改名能夠做到的事自己如果做不到，那麼就是不可原諒的，而這一點改名也是相同，所以很多時候許季川和改名能夠做到真正的換位思考，就好香是人格對調一樣，兩者的身份進行了互換，甚至連思想也產生了某種共鳴。

這是一種無意識的思維方式，雖然說起來很晦澀難懂，但實際操作起來卻並不複雜，在那一場鬥魂擊敗了鳳鳴的比賽之後，許季川進入到了改名的天賦世界當中，這樣的一種思維互換的過程就經常發生。

改名雖然並不會完全信任許季川這個比賽之外的朋友，但是他一直認爲許季川的一切所作所爲都是出自他的本心，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僞裝過自己，而到了他現今的地位，也完全沒有必要再帶什麼假面具，除了他在面對粉絲時的軟弱。

可是，改名卻從來沒有想過，許季川會跟楚雲煙有什麼聯繫，或者說，許季川的所作所爲是在依照某種“程序”的發展，就像是車間的流水線一樣，許季川就是沿著流水線生產出的那個物品一樣，整個過程都是早已制定好的。

很早以前，改名就看懂了許季川的成名軌跡，他是順應時代發展而誕生出來的“英雄”，從許季川沿著唐海天的構想提出滾雪球戰術開始，這條流水線就已經開始運作了，到了今天，許季川這件“商品”已經霸佔了市場，聲名遠揚，但是改名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能夠製造這件完美商品的卻並不是商品本身，而是制定了這條生產線的人。

而這羣人究竟是誰呢，今天的改名已經有了結論。

這份文檔上究竟有什麼呢，呈現在劉洋眼中的，是一條極其複雜的流水線，從唐海天年初提出滾雪球戰術的構想，再到楚雲煙通過各種渠道運作進入職業圈，然後是許季川再度提出滾雪球戰術，中間穿插了一件事，就是鬥神職業聯賽第三年WOC四分之一決賽中藍圖對T99的那場比賽的變陣，滾雪球戰術最終拍板，一統江湖。

雖然這其中很多線索都是經過改名個人腦補或者推敲的，但是有小凱這個強大的黑客通過各種渠道的滲透所獲取到的隱秘資料，卻能夠將那些改名腦補出的東西補充完整。

這個故事雖然不能肯定就是真相，但卻是最接近真正的……“真相”。

是的，許季川在唐海天的構思之上再度提出滾雪球戰術，就是楚雲煙的授意。

劉洋看完了整篇文檔，他的手在發顫，臉上也不復原本的平靜，滾雪球戰術最早是不是唐海天提出的他並不在意，許季川是不是踩在唐海天的身上登上王者之位他也不在意，但是他無法認同的是這一切榮耀的背後卻是早有預謀的陰謀。

雖然藍圖能夠拿下三個職業聯賽的冠軍是憑藉了本身的實力，可是這份榮耀的背後的巧合太多了，多到了甚至比劉洋自認的那份幸運還要多的地步，這完全超出了他對公平競技的認識。

其實，這份文檔改名和小凱是是有所保留的，至少給劉洋看到的只不過是經過刪減的部分，而文檔中沒有提到的一些更重要的部分，改名很擔心劉洋看過之後會產生一種自暴自棄的沮喪，這相當於世界觀崩塌之後的那種頹廢。

小凱關上了電腦，當初他在改名的授意下入侵了幾個重要的資料庫後查到了很多隱秘的資料，但是這些陰謀勾當對於他這個常年遊走在犯罪邊緣的黑客來說，卻僅僅只能用一句大巫見小巫來形容，甚至有些勾當在他的眼中都稍顯幼稚。

“爲什麼要給我看這些？”

劉洋的頭垂的很低，他的心堵得慌，很難受，心中滿是抗拒，不想接受的同時卻難以反駁，他畢竟也是一個過來人，在他的記憶中，藍圖的比賽中也曾經發生過一些他自認很荒謬很難以理解的勝利或失敗，當初他將這一切歸咎於運氣，但今天他卻知道了，這就是一條完整的流程，而那些比賽也只不過是流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那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到底算什麼？

藍圖總是會勝利的，而鳳鳴就像是藍圖的門神，也總是會擋在藍圖的跟前，打敗所有的挑戰者的，每一場比賽都像是一個個人工設置的AI程序一樣，是早已制定好的流程，就像是……代打一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劉洋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腦海中那些紛亂的思緒隨之遠去，當他重新正視改名的時候，眼神發生了變化。

“你想讓我做什麼？”

然而，這個時候改名卻猶豫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但是在劉洋那鋒銳的目光中，改名隨後淡淡的一笑，說道。

“捅破這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