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淘汰賽,雷隊是一直耿耿于懷。
他總想看看黃小偉是如何指揮的,如何不著痕跡地踢出一些“巧球”,可這家伙除了冒出個一次“圓柱速遞”,后來就再也沒顯露什么。
雷隊漸漸“憤怒”。
男足淘汰賽結束,紅隊面對吳淞等老隊員,尤其是新學員滕尚志的強悍進攻,最后場上的比分,竟然踢平了。
雙方是踢的慘烈,可只要腦袋上長著眼睛的,盡都能看出,紅隊處于弱勢,因為紅隊僅有一個老學員,而黃隊呢,不說有四個老隊員,還有一個強悍無比的家伙,滕尚志。
而滕尚志的球風,看上去毫不遜色老學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就算這樣,紅隊總是能在輸了一球之后,立即給以顏色,往往的,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是詭異地扳回一球……
這個,一些學員,只能冠以“巧合”,因為除了巧合,再也沒合理的解釋。
但是這種現象看在教官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尤其是雷隊,他可是一直盯著黃小偉的。
事實上,除了教官,也有少數學員在沉思,為何會發生這種怪異,雙方隊長的指揮,都沒出現什么誤差,隊員嘛,也沒出現什么誤差,那誤差在哪里?
唯一可能,就是那貌似普通的紅隊隊長!
可是除了教官,幾個老學員,還有和黃小偉同寢室的黑衣教主、華南虎、草原金雕三個新學員,沒人知道紅隊隊長是黃小偉。
哪怕見過一次黃小偉面的黑姑,也不知道。
可不,兩支男足一下場,黃小偉“趁亂”混進幾個老學員中,就算是一直暗恨不已的滕尚志,也分辨不出了。
沒錯,幾個老學員個頭差不多,一身盡都是迷彩服,頭嘛,被同樣的帽子包裹得嚴嚴實實。
接下來的是少女足球隊上場,拉開她們的淘汰賽。
雷隊是強忍著心頭的“憤怒”,堅持把女生淘汰賽看完,一看完,他把女生學員花名冊打分表格扔給二教官,將五個老學員,一個個地都“拎走”了……
……
雷隊的辦公室。
他怒氣騰騰地就坐,至于五個老學員,是膽戰心驚地站著,不知道哪里惹毛了雷隊,就算黃小偉也不例外。
雷隊就這樣怒氣騰騰地盯著他們一個個看,什么話也沒說,貌似不是針對黃小偉一人,可黃小偉心頭嘀咕開了,難道是因為淘汰賽?
可淘汰賽大家踢的都不錯啊?
那些新學員,可以說每一個都得到展示的機會,也都有不同的出彩之處,那這雷隊干嘛發怒?
雙方就這樣干耗十幾分鐘,五個老學員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要知道他們畢竟還都是孩子,哪能禁受得住第一教官這么“虎視眈眈”怒視?
吳淞、東北虎、小SC、浩宇神王,不由得一致轉頭看向黃小偉,沒辦法,誰叫黃小偉曾經是六班的班長?
黃小偉不得不扭了一下脖子給自己打氣,又昂起腦袋,再次打氣,他一伸頭,咪咪笑道:“雷隊?今天誰惹您了?告訴我們,我們一定幫您出氣!”
“除了你,還能有誰?”雷隊兀地怒吼。
“我?”黃小偉嚇得倒退一步,高叫:“天地良心,雷隊,我今天可是表現的太好了,我可沒沖在前面影響新學員表現,而都是對方贏了我這組一球,我才組織反攻的?!?
“話說,雖然這是淘汰賽,不注重結果,可要是輸了,我們紅隊那些新學員總會面子上過不去,這樣踢平了,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哼哼……”雷隊冷笑,“好一張尖牙利嘴,你們是都好了,可我不好了,你說該怎么辦吧?”
“什么怎么辦?”黃小偉一縮頭,“我們可沒招惹你,難道……難道是老首長批你了?”
“嗯。你聰明。”雷隊滿臉的怒氣,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贊賞”的神色。他放在辦公桌上的右手,食指、中指并攏,不停地敲著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黃小偉等,大氣都不敢喘,難道說老首長真的狠批雷隊了?可就算是這樣,被黃小偉猜到,雷隊他怎么就不怒了呢?
雷隊像是思索了一會兒,就有了什么應對辦法似得,他“淡淡”地瞄了一眼黃小偉,“淡淡”地說:“老首長通過攝像頭傳送過去的你們比賽畫面,很是不滿意,你們知道的,他是我的老首長,他不會怪你們,只會追究我這個領導責任?!?
“所以啊……”
“所以什么?”黃小偉、吳淞、東北虎、小SC浩宇神王等都不禁急促地問。
雷隊依舊談談地說:“我也只能追究你們的領導責任,而黃小偉恰好又是你們曾經的六班班長?!?
黃小偉的臉色,兀地煞白,他趕緊辯解道:“雷隊,我們哪里踢的不好,老首長他可以指出來,我們改正就是,干嘛把我們的錯,歸結到你的身上?如今怎么又要追究到我的頭上?”
“沒辦法,你知道的?!崩钻犚琅f淡淡地。
“什么沒辦法?我知道什么了?”黃小偉忽然地覺得,自己好像是掉入一陷阱。
雷隊轉移目光,看向吳淞等人,慢條斯理地問:“你們曾經參加過特種兵式的集訓,知道軍人的信條是什么嗎?面對上面的責問,應該怎么做嗎?”
“知道?!眳卿燎忧拥卣f,“軍人的信條,就是服從命令聽指揮,對上面的責問,更是無條件服從,有錯必改,無則加勉!”
“很好,你說呢?”雷隊忽然冷笑,轉頭看向黃小偉,只看得黃小偉心頭直發毛,但他只能大聲回答:“是!”
“很好?!崩钻犛质抢湫?,“你們幾個去禁閉室,等你們班長認錯必改了,你們才可以出來?!?
“么?”黃小偉再次后退一步,像是要逃似得,沒錯,他還轉頭看看了門是不是被關上的。
哪知道吳淞等人一聽,哪怕是關禁閉,也都猶如大赦一般,轉身比兔子還快,沖出雷隊的辦公室,轉眼就沒了影子。
雷隊哼了兩聲,“去,去把門關上,這些小兔子崽子,越來越沒規矩了?!?
黃小偉老老實實轉身去把門關上,又回來站好。
“說吧。”雷隊開始嚴肅起來,亦或臉上沒什么表情。
“我說什么?”黃小偉假裝糊涂,是的,到了這會兒,他能隱隱地猜到什么,估計雷隊又想偷他球技了。
哪知道雷隊又是哼了兩聲,“別把自己看的像是球神似得,你今天表現什么了?不就是一個圓柱速遞嗎?況且我也知道圓柱速遞該怎么訓練,我對你……”雷隊搖了搖頭,“沒什么奢望了,而你要考慮的,是該如何應對老首長的怒火!”
黃小偉雖然猜到雷隊可能是要打他球技的注意,可聽到這事又和老首長牽涉上了,小心肝不由得,蹦蹦亂跳。
而他擔心的事,也終于發生。
果然,雷隊說:“老首長批評我應該承擔訓練的領導責任,尤其提到你,給了你那么多好裝備,尤其是國產009,可是你,你的所謂以武會球,到如今,屁都沒,還是吳淞不錯,二話沒說,就給特訓基地貢獻了幾個新球技?!?
“不是……那……那……”黃小偉剛要解釋什么,卻被雷隊打斷,雷隊哼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想說當時本是你踢出的那樣球技,可是呢,耍小聰明換成吳淞,自己藏起來,這些我不管,我們基地只認吳淞??刹?,教練已經將之命名為吳淞式球技,這,你不是不知道的。”
黃小偉能明悟,自己是越來越掉進雷隊給他挖的陷阱,可他偏偏一點辦法也沒有,哪怕他的腦袋瓜子富于奇思妙想,但現在就是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應對雷隊。
雷隊,說實在的,他黃小偉不怕。雷隊是基地第一教官沒錯,但同樣又是他的師父,他怕什么?自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那沒見過面的老首長,他最怕,因為一切的裝備等等所有權,都握在老首長手中……
可他黃小偉哪知道這個和老首長一點關系都沒有?老首長才不會拿送出去的東西,來“嚇?!彼粋€小孩子。
是的,雖說黃小偉再過年把年,就成年了,但在老首長眼中,他就是一個小孩子。
但黃小偉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扭起脖子說:“我也貢獻一個,還貢獻一個獨特的訓練方式,當然,以武會球概念,鐵腳滑球等等,尤其是先天一元功,都是我貢獻的?!?
雷隊忽然趴在桌子上,數著手指頭說:“這個、這個,是你和我交換幾天回學校參加期末考試的,這個、這個、等等的這個,是你參加特種兵特訓必須貢獻的,哦,也不能說是你貢獻的,那是我們監控攝像頭拍到的模糊錄像,我們受到啟發,經過了深度研究,又經過我們訓練室數位教官長期的考證、摸索,最后才研究出來的。和你……哼哼,連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你耍賴!”黃小偉吼道。
“有你這樣和師父說話的嗎?我堂堂的一個教官,怎么能和你一個小屁孩耍賴?好吧,你今天就走,不過國產009你就不能開回去了,你只能坐火車回去,哦,坐飛機也可以。當然,離開基地,也沒人送你去SY火車站、飛機場什么的……”雷隊說完,別過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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