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正是北方的天氣開始變得炎熱的時候,楊靖宇一行風塵仆仆的趕回了哈巴羅夫斯克,拜訪過遠東區(qū)書記伊萬諾夫以后就回轉到抗聯營地。這是一處新安排的地方,距離烏蘇里思科不遠,距離海參崴也僅幾十公里。
掐指一算,楊靖宇到SL已經差不多3個月了,部隊亦差不多休整2個多月,馬遷安招的那些新兵訓練時間都超過了3個月。
在與伊萬諾夫的談話中,楊靖宇感覺出來對方開始有所不滿,話里話外都是催促他盡快出兵過境騷擾打擊RB人的意思,雖沒有直接點明,但那種神態(tài)誰又能不明白呢?
其實不用伊萬諾夫催促,楊靖宇也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趕到新營地,敏銳的楊靖宇就發(fā)現軍營的規(guī)模很大,而且人數上似乎也比三千人要多。他帶著疑問瞥了一眼身邊迎接他歸來的魏拯民,問道:“老魏,不對勁啊?好像多出來不少人,你變戲法是怎么的?”
身旁的一眾人等都善意的呵呵笑起來,越發(fā)引起楊靖宇的興趣。
“這個嘛,我還以為SL人都跟你說了呢,原來沒說。看來他們也不怎么注意細節(jié),都粗拉拉的。我給你匯報匯報,楊書記,是這么回事。”魏拯民故意稱呼楊靖宇的新官銜,看來這消息比火車跑的還快,這也從側面證明抗聯與延安已經建立起正常暢通的電訊往來。
楊靖宇則微微一笑,“老魏,你搞什么鬼幺?我們這些同志誰不知道誰呀?”
魏拯民眨眨眼,仰頭看了一下楊靖宇,“嗨,這都是伊萬諾夫的一個命令,他命令蘇軍再抓到越境的東北民眾一律不遣返,全部押到我們這里,給我們補充兵員,要按理說呢,就你走后的這一個半月也沒有多少越境的,只有大約3百多人。”
“不對,我看不止。”楊靖宇指著一大隊正在操練的新戰(zhàn)士說,“光那里的一隊就有5、6百人,這還不是小馬那隊的,這完全是連列隊都不齊的新人嗎。”
“我還沒說完呢,看你急的”魏拯民笑嘻嘻的,楊靖宇從心底里冒出的喜悅瞞不住魏拯民,他補充道:“還有一部分是陸續(xù)從國內撤出來的抗聯,這部分原先都是被打散的隊伍,有的隱藏起來了,有的都脫下軍裝準備當良民了,也不知道咋聽到的信兒,知道我們沒有被消滅掉而是退到SL,他們就重新跟過來了。”
唔,這些同志肯定有一部分是當時悲觀失望了,看不到希望脫隊的,但終歸還是重新燃起希望,重拾信心歸建,可以原諒。楊靖宇到不打算追究離隊的人員,分不太清,因為這里確實有很多是激戰(zhàn)后找不到隊伍的,不能說他們就是不想干了,就沖他們跑到SL而不是老老實實在RB人鐵蹄下當順民的這種心勁,就應該值得表揚而不是采取不信任的態(tài)度。
“這部分有多少人?”
“大約四百多。”魏拯民眼也不眨給出了數據。
“還有呢?老魏,我發(fā)現你現在越來越愛賣關子,你不說,我找人說。”楊靖宇佯作生氣,左右掃描。
“得,還是我來吧,不跟你逗了。除去我剛才說的,我還找伊萬諾夫談了談,讓他允許我在遠東召集生活在這里的華僑,還有SL籍的華裔、朝XIAN人,這又搜集來2千多人,現在我們營地有6千余人了,你高興吧?”魏拯民一轉身手臂一呼嚕指向周圍的一群抗聯高級干部,接著說道:“當然,這也不全是我的功勞,主要是他們到處跑搜集人員,光靠我一個哪成啊。”
楊靖宇聞言重又欣喜的與周圍的人打著招呼,夸獎眾人。
“這些人斗志怎么樣?愿意跟我們打RB嗎?”
“沒說的,斗志很高,就是大多沒摸過槍,還得等一階段才能上戰(zhàn)場。”
“我說,這里離海參崴這么近,那里可是有RB人的領事館,我們在去的路上就碰到了RB領事館的人,基本可以確定是間諜,他們有沒有注意到這里?”
“我們封鎖的很嚴,但要說RB人一點也不知道也不太可能,前兩天還抓到一個家伙,在遠處拿望遠鏡觀察我們,雖然他死不承認是搞窺探的,但他身份就是RB外交官,八成就是間諜。但他有什么外交豁免權,我們處理不了他,只好交給SL人了。”
馬遷安在旁邊聽了,心里一陣不舒服,心中暗驚,這RB人真是見縫就鉆,工作勤勉,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不過,就算發(fā)現什么又能怎么樣?事情都是明擺的,如果雙方真想打仗,什么借口不能編造出來?如果不想打仗,對方的任何舉動都可以視而不見。日俄這對兒百年冤家現在還不到大戰(zhàn)的時候,雙方的小動作無論怎么猛也不可能改變大局,去他娘的,沒事兒。
“嗨,老楊,你也別只顧著高興,那個伊萬諾夫只肯給我們五千人的裝備,多了不給,我們磨了好幾次,他才又給了兩千多條破爛三八槍,幾萬發(fā)RB子彈,這些破玩意還是張鼓峰戰(zhàn)斗繳獲的,不少都生銹了。”趙尚志不改爽直的性格,迎頭反映了一個問題。
嗯?楊靖宇一愣,這不對啊,這不符合雙方簽的協議精神。難道是?他回想了一下昨天見伊萬諾夫時的情景,恐怕是這家伙故意的,以這種手段卡一下抗聯的脖子,催促抗聯出兵。
雖然想到這些,但楊靖宇并不急于發(fā)表自己的看法,他反問道:“那么老趙,你怎么看這事兒?”
趙尚志眨巴眨巴眼睛,瞄了一眼楊靖宇身邊的馬遷安,忽然帶上一絲調笑說道:“伊萬諾夫訛上小馬了,他說根據他與小馬的口頭協議,就這么多了,想多要找遷安。馬去要。”
趙尚志學著伊萬諾夫的摸樣松了聳肩,雙手一攤。
馬遷安沒想到這里還有自己的事,看大家都笑著看自己,臉上掛不住了,說道:“這個老伊萬,造謠,等著,我下次見他面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