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夜間,凌晨一點鐘,陰氣太盛,這個時候進墓地,忌諱太多,他們這行自然不會明著涉險。不過,最近風聲太緊,他們也顧不上許多了,呆的越久,心里越慌,還是趁早解決,離開這里為好。
所以,他們決定,天亮前進墓地,晝夜交替的時候,是他們最好行動的時間。
而且,那個時候,因為冬季的原因,天還是烏黑的,警察的警惕性最低。
就在這時,一輛破舊的比亞迪悄悄地駛進了村子,停在了鐘家的小院門口。
這輛車一路上過來,速度很慢,車燈也沒有打開,顯然是可以隱藏行蹤。
車停了之后,并沒有人下來,一直過了五分鐘,車門才打開。
這時,便見三個裝扮極為普通的高大人影下了車,其中一個背著包,一閃身,轉眼消失在小院外面,其余兩人看了看四周,然后翻墻進了小院,迅速走向了上房。
六人正在屋子里閉目養神,等待著行動時間的到來,突然聽到車聲,自然要警惕起來了。
只不過,當透過窗戶,看到是兩個外國人時,便松了一口氣,立即打開了房門。
“賓尼先生,盧塞爾先生,你們怎么過來了?”看到這二人,眾人不禁打了個冷顫,鐘抉臉色僵硬,擠著笑容道。
“哦,親愛的鐘,我可是過來催你的,這個任務拖太久了,你們華夏的警察已經開始行動了,這兩天我眼皮一直跳,感覺很不好,所以過來看看你們到底在干什么,希望你們不是在浪費時間!”賓尼四十來歲,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典型的西方紳士,但若是看外表的話,誰也不會知道,這人心里其實住著個魔鬼,極其殘忍嗜血。
尤其是當他笑的時候,那很可能是有人要倒霉了!
“你們的速度太慢了,等太久我們會暴露的,要是惹來你們西北的特種兵,那我們都要遭殃了!”盧塞爾是一個冷酷的青年,一身肌肉,將身材撐得極為魁梧。
鐘抉笑了笑,道:“怎么會呢?你們楓葉這么強大,還會怕我們國家的特種兵?”
“哼!你知道什么?聽說當年那頭恐怖的狼就是華夏西北的特種兵,要是他插手此事,我們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盧塞爾感嘆一聲,冷冷地瞪了一眼鐘抉,道:“廢話不說了,我們就想知道,你們什么時候開始行動?這么久了,你們也只是拿到七件小玩意兒!”
“兩位放心,我們自然不會讓你們空手而歸!”鐘抉聞言,面色巨變,連忙道:“說來也巧,我們打算天亮前就行動!”
“盡快吧!”賓尼點了點頭,道:“我們就在你這里等著吧!鐘,你不會介意吧?”
鐘抉面色再變,連連搖頭,急忙道:“怎么會呢,就怕是照顧不周!”
賓尼搖搖頭,道:“沒關系,我們習慣了!我們可是等著你們的福音呢!”
“好的!卯時一刻我們開始行動!”鐘抉連連點頭,對著其余五人眼神示意了一下,道:“老三,去拿點酒過來,讓兩位朋友驅驅寒!”
鐘選立即點頭,走到一旁的柜子旁,打算拿兩瓶燒刀子出來,這時,卻聽盧塞爾道:“不用了,我們自己有帶!”
說著,他從衣袋里拿出了一個小巧的鐵瓶,扔給賓尼,道:“你先來吧!”
七十多度的伏特加,比燒刀子也差不了多少。
賓尼接過之后,擰開蓋,喝了一口,眉頭皺了皺,便看向旁邊的盧塞爾,發現這北歐人竟然一口就喝光了半斤,索性將手中的鐵瓶遞了過去,道:“度數夠大,就是沒香味!我還是比較喜歡華夏的烈酒!”
說著,他看向鐘選,道:“鐘,我可是對你們華夏的酒情有獨鐘啊!”
盧塞爾行事一向謹慎,他們跟盜墓賊也只是合作關系,誰知道這群為了錢不要命的家伙會不會用毒酒毒死他們。
但是,賓尼卻不一樣,能做這隊雇傭兵的首領,肯定有其過人之處,對于這群盜墓賊的小伎倆,他基本看得清,把握得住局勢。
“賓尼先生喜歡就好!”鐘抉尷尬地笑了笑,對著鐘選示意了一下,便看到鐘選從柜子里拿出了兩瓶一斤裝的燒刀子,全都是非賣品,七十五度的。
賓尼接過酒瓶,隨意看了一下標簽,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便立即打開,直接對著嘴倒了半口,咽下后,他的整張臉都不皺了起來,隨即又哈了一口氣,露出了感嘆的笑臉,道:“很不錯的陳酒,真香!謝謝你了,鐘!”
“不用謝!”鐘抉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兩個人給他的壓力太大了,總感覺有把刀子架在脖子上。
“鐘,聽說你們華夏人盜墓的時候,會用到這種烈酒?聽說可以驅散僵尸和鬼魂!”賓尼慢慢地品著烈酒,問道。
鐘抉點點頭,道:“那只是傳聞,不過,烈酒在古墓中的用處很大……”
頓時,僵硬的氣氛瞬間被驅散,話題頓時扯開了,兩人一直聊著,其他人都當做聽眾,睡意全無。
很快便到了卯時,行動時間到了,六人便走向了偏房,開始行動了。
鐘抉留鐘選在井口守著,徐成帶路,老財跟在后面,后面是范金、楊真和鐘抉。
其中,除了每人一把手槍之外,鐘抉和老七徐成都是帶著步槍,楊真背著家當!
每隔一分鐘進入一人,人與人之間相距近兩百米,五人全部進入隧道,向著古墓進發。
……
步錚和盧雪剛吃完早餐,便收到尚誠的消息,說縣城的四十個雇傭兵似乎覺察到了什么,有大動作,步錚便立即下令,開始收網,順便叫湯旸過來,隨著他去青門鎮看看,那里一定是出事了。
果然,他剛打完電話,便聽到盧雪的手機響了,是林德兆打來的電話,說是早上抓到了三個土夫子,關押在青門鎮派出所,審問了兩個小時,才有所收獲,得知了盜墓賊的藏身之所。
原來,鐘抉五人從家里的隧道相繼出來后,間隔一定的距離,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路線,向著通向古墓的一個通道悄悄進發。
這條路線,距離最近的崗哨尚有兩百米之遠,在黎明的掩護下,警察也很難發現。
由于三九的到來,夜晚寒氣加重,一個守崗的武警肚子痛,便找了一個避風角解決大號,很幸運滴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老七。
黑漆馬糊的,一個人賊兮兮地跑到墓地來,肯定有問題!
這個武警倒也聰明,大概猜到這人是盜墓賊,但是否是他們所追查的那群人,可就不知道了,所以,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叫喊來抓住此人,而是蹲在不遠處看著這鬼鬼祟祟的人影悄悄前進。
不一會兒,他便看到了百米外的老財,這人比前面的老七還要狡猾,走路時東張西望弓著腰,怎么看都不像個好人。
所以,他立即解決了個人問題,悄悄地閃到一旁,伏在地上看是否還有同伙。
地面太過冰冷,這人趴了一會兒,便忍受不了,正巧這時候,范金進入了視野。
他大喜之下,也不等其他人出現,直接吹起了哨子,并且朝天開了一槍。
這兩道聲音,劃破了黎明的寧靜,驚動了盜墓賊,出來的三人皆都驚嚇的四散奔逃,而那剛剛出現在隧道口的楊真,則是立即縮了回去。
盜墓賊畢竟只是盜墓賊,挖墳掘墓有一套,但是,比追蹤擒敵,還是特警厲害,不到半個鐘,滿山亂竄的三人就被抓了,這下,最興奮的不是林德兆,也不是那群專家,而是劉江。
只要抓到這群人,他便有了向盧雪他們炫耀的本錢!
審問的時候,三人咬死了說是自己驢友,正在徒步旅行。
這讓審問的警察很是無語,五十多歲的驢友?天這么黑就起身?跑進了墳地去旅游?身上連個包裹都沒有?
警察雖然知道對方沒說實話,但是,也沒有證據表明這三人是盜墓賊,他們總不能對這三人胡亂安個罪名吧?
不過,只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三人都不是本地人!
剛開始,他們并沒有證據證明著三人是盜墓賊,因為盜墓的家伙都在楊真手中,而他們身上的槍早就在逃亡的時候,扔進了山溝里。
一時半會兒沒有結果,那就去找證據,很快,有特警在山野里找到了四把槍,三把手槍,一把步槍。
槍上的指紋與三人相符,肯定了這些槍是屬于三人的。
現在有了證據,尤其是非法持有槍支,即便不是盜墓賊,這條罪名也足以給三人判刑了。
只不過,這不是劉江和林德兆想要的,他們希望知道所有的信息,要將這群賊匪一網打盡。
在青門鎮的派出所里,劉江使用了自己發明的逼供手段,用了近三個小時,將三個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折磨,老財最先妥協了,將事情和盤托出,提供了鐘家兄弟和雇傭兵的事情。
對于盜墓的事情,他們都清楚,但是,對于雇傭兵,他們也了解的很少,這一伙人中,只有鐘抉最清楚楓葉傭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