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會成為像步先生這樣的高手!”趙小虎精神恍惚,聽到趙虎的話后,一股豪氣從腹中生起,拍拍胸膛,自信滿滿地道。
“好!有志氣,希望你不要白白蹉跎了歲月!”趙虎點點頭,拿起酒盅一飲而盡。
趙小虎也立即補了一盅酒,喝完后,又倒了一盅,對著在座的長輩道:“多謝各位叔叔伯伯能來送行,小虎以前不懂事,沒少給大家惹事,我在這里,給大家賠罪了!”
說完,他一飲而盡,倒了第三杯酒,道:“希望我不在的時候,叔叔伯伯能夠照顧好我爸,他六十多歲的人了,比不上年輕的時候!”
“小虎!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大哥的,你好好學(xué)藝,別辜負(fù)了大家的期望,好好聽步先生話!”
“對!好好學(xué)藝!我們虎幫的家業(yè),還要你來繼承!”
“好好練武,回來后教我?guī)渍?”
……
這些老人,都是跟著趙虎一起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兄弟中的一部分,這么多年來,其他人的心都變了,他們卻沒變,始終擁護(hù)著趙虎,把趙小虎當(dāng)自己的孩子看待。
這種兄弟之情,也讓步錚感慨不已!
一杯踐行酒,承載著濃濃的關(guān)愛和期待!
就在眾人舉杯踐行的時候,一個小弟匆忙走進(jìn)大廳,在趙虎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趙虎的臉色瞬間變了,陰沉如烏云壓城,冷聲道:“有請!”
那小弟立即退下,趙虎眼睛看向大廳之外,眼神頗不平靜,縈繞著一絲擔(dān)憂。
“大哥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大哥,誰來了啊?”
“到底誰這么大膽,惹大哥生氣了,我出去砍了他!”
……
幾個兄弟七嘴八舌地吆喝著,最近一上頭,理智便消失了,看著趙虎不高興,自己也平白生出了怒氣,卷起袖子就要往外沖!
趙虎連連揮手喝止眾人,道:“來者是客,不能失了禮數(shù)!”
眾人這才清醒一些,乖乖地坐在酒桌旁,目光不山地盯著門外。
趙小虎的臉色很難看,年少輕狂,加上酒精作用,早就赤紅了脖子,若不是趙虎拉著他,恐怕也就沖出去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三個人在那小弟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大廳。
這三個人,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身著一身西服,神采飛揚,至少看起來比趙虎要年輕幾歲,但身形顯得高大一些,闊臉濃眉,有點古之武將的感覺。
他左眼角有道三公分長的蜈蚣形傷痕,看起來極為猙獰。
這人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人,但是,他那雙陰沉的眸子里,時不時閃著狡黠的光芒,讓人難以捉摸。
如果這人也是虎幫的元老,那恐怕會比趙虎更像是混黑社會的。
還有一人,也是穿著黑色西服,戴著墨鏡,身材更顯得高大,足有一米九。
此人氣質(zhì)冷酷,走路穩(wěn)健,站在前面兩人之后,顯然是個保鏢。
至于剩下的一人,則是最為不凡,如果說其余兩人都是看起來微風(fēng)霸道,那么這人則是氣質(zhì)出眾。
他的身高有一米八五,四十來歲,身材極為魁梧,一身皮衣,難以包裹住他那一身爆炸性的肌肉,黝黑的皮膚上有數(shù)道細(xì)小的疤痕。
烏黑的頭發(fā)凌亂不堪,足有十五公分長,濃眉大眼,闊臉厚唇,尤其是那個鼻子,比西方人的都要大,看起來像一頭獅子。
而這人的眼神,也像一頭草原之王,犀利,霸道,瞄過在座眾人時,帶著濃濃的不屑。
如果讓這人去演金毛獅王,絕對比任何演員都要像!
三人中,那中年人走在左前方,獅子般的人背著手走在中間,保鏢在右后側(cè)。
一進(jìn)大廳,便自然而然地釋放出了氣勢,向著眾人壓了過來。
“大哥,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給小虎侄子送送行嘛!”中年人一進(jìn)大廳,對著趙虎抱拳道:“難道我做錯了什么,讓大哥不高興了,您可以說出來,我保證改!”
中年人的一番陳詞,聽著像發(fā)自肺腑,但到底心里怎么想的,在座的老人都知道。
趙虎淡淡一笑,道:“你這些日子太忙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攪你啊!”
趙虎的這個“忙”字,語氣壓得特別重。
“為了我虎幫的發(fā)展大計,我忙一些是應(yīng)該的,這還要仰仗大哥和各位兄弟的鼎力支持啊!”中年人語氣中散發(fā)著一種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熱忱,虛偽至極,讓在座的諸人都鄙視不已。
“哦!那你可要注意身體啊,你這個副幫主的健康,可不是虎幫那點小產(chǎn)業(yè)能夠相比的!”趙虎滿含關(guān)心地道,但一個“副”字,咬得格外清晰,這讓中年人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
中年人名為梁布義,意為布施仁義,是虎幫的副幫主,曾經(jīng)是趙虎最要好的兄弟和最得力的助手,為人狠辣,膽氣十足,但城府也深。
以前的時候,他算是鞍前馬后,幫趙虎沖鋒陷陣,才打下了天露市黑道這片天,最后成了虎幫的二當(dāng)家,也就是副幫主。
剛開始十幾年,這人到?jīng)]有表現(xiàn)出太過的欲望,但是,等他兒子成年后,便不安份了。
尤其是最近幾年,私底下養(yǎng)著一隊人馬,也不知道是何打算。
由于國家對黑勢力的嚴(yán)厲打擊,趙虎才萌生了轉(zhuǎn)型漂白的打算,其他元老也都同意,但其中幾人卻是完全反對,而梁布義就是其中的代表。
所以,眾人私底下,都叫他梁不義!
他的兒子,名為梁辛懷,跟著趙小虎亂混,被人稱為是少幫主的無大將之首。
當(dāng)日酒店和停車場摩擦,那人也在場!
聽到趙虎的話后,梁布義低下頭,眼神變了又變,恢復(fù)了剛來時的自信,笑著一拱手,道:“有勞大哥掛懷!”
“嗯!應(yīng)該的!”趙虎淡淡一笑,風(fēng)雨不動,眼睛瞟向梁布義身后的皮衣壯漢,道:“老二,這位先生氣勢不凡,怎不介紹一下?”
梁布義聞言一笑,道:“大哥,這位可是貴客,我正要給你介紹呢!”
說著,他走到一側(cè),看了一眼眾人,指了指壯漢,道:“這位是鐵獅先生,同心會的獅堂堂主!”
他的聲音極為響亮,語氣中有些洋洋得意,似在向眾人炫耀。
眾人一聽同心會三個字,臉色瞬間變了,而趙虎的臉色,更是陰沉,眼神中還有些氣憤和擔(dān)憂。
他對著鐵獅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道:“原來是同心會的貴客,失敬了!”
鐵獅倨傲地掃了一眼眾人,對趙虎的問候也只是點頭致意,手依舊背在身后。
這種態(tài)度,頓時讓在座的虎幫老人一陣氣憤,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我虎幫小小基業(yè),比不上同心會這樣的巨擘,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鐵獅先生擔(dān)待!”趙虎笑著指了指剛添上來的椅子,道:“鐵獅先生請坐,我來敬鐵獅先生一杯!”
說完,他自行倒了一杯酒,端了起來,對著鐵獅一示,然后一飲而盡。
鐵獅似乎沒有敬酒的意愿,坐到椅子上后,微瞇起眼睛,這讓在座的眾人都差點要拍案而起了。
梁布義心里偷笑,趕快斟了一杯酒,對著眾人道:“鐵獅先生身體不適,不能飲酒,我來替他敬各位兄弟一杯!”
眾人聞言,卻不領(lǐng)情,梁布義也不在乎,將杯中酒一飲而光。
而鐵獅,卻是突然睜開眼睛,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似乎剛才眾人的舉動,惹怒了他。
這逼人的氣勢,讓眾人心頭一顫,感覺自己當(dāng)年的刀頭舔血,在此人面前,完全沒得比。
“咳咳!”趙虎此時輕咳了一聲,立即打散了這種冰冷的氣氛,笑著看向鐵獅,又看了看梁布義,道:“老二,你今天帶鐵獅先生來,是有事情吧?”
“呵呵!大哥慧眼!”梁布義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眾人,道:“鐵獅先生代表同心會,打算跟我們合作!”
“哦?怎么個合作法?”趙虎冷笑著道。
“并入同心會,改虎幫為虎堂,我們從此以后就是同心會的人了!”梁布義笑著道,感覺自己仿佛是將一個寶山推到了眾人面前。
“什么?”
“怎么可能?”
“不可能!他們會這么好心?”
“什么好心?存心不良!”
……
餐桌周圍眾人聞言,皆都色變,就連趙虎也被這話給驚住了,等回過神來之后,面色陰沉之極。
并入同心會,他們的實力和威望可算是增強了許多,但是,并入同心會之后,他們虎幫也到此為止了,什么虎堂之類的,與他們無關(guān)。
聽著是同心會的人,但實際上,只是個最底層的下屬,虎堂的管理者,肯定另有其人!
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恐怕絕大部分會流入別人的口袋。
無論從哪一方面講,對他們都沒有好處,梁布義此番帶著鐵獅前來,其心可誅!
只見趙虎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后淡淡地看著鐵獅,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虎幫是我們辛辛苦苦拼來的,就算是解散了,也不會并入到任何幫會之中,鐵獅先生還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