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都能作假,但是新友會自己都把自己社團的名號喊出來了,總不可能是假的。
金幸樹如遭雷擊,站在原地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圣光充滿擔(dān)憂地看他,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我沒事,我只是受到太大沖擊了,我沒想到新友會的人那么怨恨江門派,甚至為了爭斗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
其實江門派少主為愛出走在H國不算什么稀奇事,當(dāng)初新友會的老大還是韓彩琳父親的時候,老人還相當(dāng)樂見其成。
只是金幸樹的父親頑固,不喜歡自己兒子跳出掌控,所以才一直僵持著沒同意。
豈料好不容易磨到離家出走來逼迫金虎點頭的地步,韓彩琳的父親在一場刺殺中身亡,輪到她親大哥韓尚浩上位成了新友會的老大。
韓尚浩相較他父親而言更加年輕也明顯有雄心壯志,本來就一山不容二虎的格局,在他上位后H國黑道變得更加岌岌可危。
有江門派和新友會在,動輒大大小小的火并在H國全國范圍內(nèi)上演,對此警方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同樣的因為這種接連不斷的摩擦,舊仇未解又添新怨,兩邊能和平共處才怪。
金虎就咬死了在他有生之年韓彩琳都休想過門成他江門派的媳婦,金幸樹惱了,寧可投奔戰(zhàn)斧與他不相往來。
金幸樹為韓彩琳做到這一點已是難得的情種,而韓彩琳知道他為自己身上背負的壓力,平時很少主動跟金幸樹提起兩家社團的事。
直至今日因為社團火并又進入白熱化,金幸樹不在戰(zhàn)斧分部呆著,剛好和圣光單獨出來往樸家走去,被新友會抓住了機會。
如若不是張毅提前料想周全,在圣光身邊安排人保護,恐怕他們這會兒真要成為新友會的刀下亡魂。
“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是新友會在針對我們,你打算怎么做?”
圣光確定了金幸樹不是在嘴硬,確實是震驚之后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之后,蹙了蹙眉問道。
金幸樹則想從根源解決問題。
“新友會想對落單的我下手,無非是因為兩個社團之爭,只要我勸說我爸放棄無謂的爭端,都太平年代了為那點地盤的事打打殺殺值得嗎?況且有彩琳和我在,要成為親家的兩家人為什么要仇視對方,殺戮無休無止,所以只要一方肯退讓,我想一切都會結(jié)束。”
圣光聽見金幸樹的話就不由得搖頭,因為他想的太簡單。
事已至此兩邊都騎虎難下,社團打到今天可遠遠不止上面老大之間的恩怨,底下小弟更是血債累累。
混黑道的誰也不無辜,同樣的他們要是有一方發(fā)現(xiàn)自己老大怯戰(zhàn)了,將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犧牲不少兄弟換來的地盤拱手相讓,他們決計會受不了,鬧到最嚴(yán)重的地步還會讓退讓的那一方老大背負譴責(zé),人心盡失。
但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wù)事,圣光是圣父,卻只在自己能影響到的范圍內(nèi)努力一把,他從不抱著空的幻想,勉強戰(zhàn)爭停止。
那是圣人都做不到的事,遑論是他一個基督徒。
他知道現(xiàn)在勸說一葉障目的金幸樹沒有用,就嘆息一聲,道:“既然我們已經(jīng)出來了,那就繼續(xù)去樸家救你說的那個女孩吧。”
“對,我怎么把立花給忘了?我們走吧。”
兩人再度啟程,另一邊在戰(zhàn)斧分部洛玥和張毅商量后覺得這批軍火還是不宜太過高調(diào),讓各方盯上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H國警方,上回他們蹲守目睹兩個社團火并,而且我們好巧不巧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搬運軍火,他們一定會有想法。”
張毅光想想就不禁頭疼,洛玥幫他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不然我發(fā)動國際刑警的力量,疏通一下關(guān)系,起碼讓H國警方別盯我們盯得那么緊。”
“這也可以,那就辛苦玥了。”
“沒事的,我們是夫妻,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何況那個神秘主顧至今沒浮出水面,更沒有再聯(lián)系你,誰知道他是不是藏匿在暗處看著我們。”洛玥搖搖頭,然后就出門聯(lián)絡(luò)在H國的國際刑警了。
戰(zhàn)斧位于H國的分部是建在羅斯江上,一處很不起眼的民居里。
民居地下別有洞天,民居內(nèi)部除了為掩人耳目的普通住所裝修,在很多不起眼的地方留了很多機關(guān)。
當(dāng)摁下這些機關(guān),進入的人就會大吃一驚,因為好像酷炫的大片一般的場景就會在他的眼前浮現(xiàn)。
只見一條充滿現(xiàn)代科技感的道路出現(xiàn)在洛玥腳下,隨著她慢慢離開據(jù)點,那條光帶路也慢慢失去色彩,直到最后她離開,民居內(nèi)部又不知不覺恢復(fù)成原來的模樣,等待下一次通道開啟。
外面停著一輛車,正是杰夫剛從張毅處得知洛玥的行蹤,急忙叫手下開出車庫的索納塔。
這輛車外觀中規(guī)中矩不算顯眼,開在路上跟普通人沒什么不同,洛玥很滿意,點頭對開出車的司機致謝。
司機立時感到受寵若驚,將駕駛位讓出來目送洛玥驅(qū)車離開。
洛玥在H國其實沒有什么熟人,只是她現(xiàn)在在國際刑警組織的地位今非昔比,想來看在卓凡的面子上再難搞的同事也能幫她一點忙。
洛玥開著車飛快前往第五大道,卻不料走到半途就發(fā)現(xiàn)后視鏡里有一輛車始終在咬著她車屁股行駛,饒是她有時候因為路況加速或者減速,那輛車都緊緊保持在一定跟蹤距離范圍內(nèi)。
這是個蹩腳的跟蹤者,就不知道他緊追著自己不放的目的是什么。
洛玥心想這極有可能是江門派或者新友會兩大社團的人,亦或是隱藏在暗處,迫不及待覬覦他們手上軍火的人。
H國警方和神秘主顧方面她想都沒想,前者是不會用那么垃圾的方式追蹤,一眼就會被識破,后者則是神秘莫測,洛玥更偏向于主顧在他們身邊安裝了一雙眼,那雙眼能無時無刻將他們的舉動傳送到主顧眼前。
思緒扯遠,當(dāng)洛玥發(fā)現(xiàn)前方已經(jīng)沒路的時候,不禁一腳踩下剎車,向左打方向盤。
然后就見一直在后面緊追不放的車也緩緩放慢速度,靠到洛玥這輛索納塔邊上。
“好車配佳人,可惜這輛索納塔實在不配你的風(fēng)光。”
原來是搭訕的。
洛玥心里不耐,面上淡淡道:“如果你不認(rèn)識我,或者沒什么事情,請讓開。”
“如果我就是不讓呢?前方可是死路,你難道能撞開我?”
男人越說語氣越是輕佻,似乎篤定了洛玥不敢有動作,卻注定要被洛玥打臉。
洛玥不慣他毛病,過去出任務(wù)見過的登徒子比這過分的多了去了,那些還不乏有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
當(dāng)初她阻擊張毅都能開飛車,何況對那么一個普通男人。
洛玥急著找人疏通關(guān)系,都懶得跟他廢話,再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踩到底,那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車子就被洛玥活生生撞出去,要不是他的車質(zhì)量夠好,安全氣囊第一時間彈出來,八成現(xiàn)在已經(jīng)撞成肉泥。
而他望著撞完他還揚長而去的洛玥,方框眼鏡下的嘴唇抿了抿,不僅不生氣反而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