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龔白鶴下線
【本院認爲,被告人XX,多年來組織、盜掘古文化遺址、古墓葬,並盜竊珍貴文物且造成了珍貴文物的嚴重破壞;
走私國家禁止出口的二級文物十餘件,三級文物百餘件,且在運輸途中,造成幾十件文物嚴重毀損無法追回。
在違法犯罪期間,爲個人利益殺害同夥,證據(jù)確鑿。
被告人XX犯罪手段極其殘忍,犯罪情節(jié)極其惡劣,社會危害程度極其嚴重,主觀惡性極深,人身危險性極大,屬於罪大惡極且不堪改造的犯罪分子,依法應(yīng)當予以嚴懲。
依照《夏國刑法》第三百二十八條第一款、第一百五十一條第二款、第二百三十二條第一款、第二百九十四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犯盜掘古文化遺址、古墓葬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犯走私文物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犯組織、領(lǐng)導(dǎo)、參加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數(shù)罪併罰,決定執(zhí)行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chǎn)……】
“呼……”梅謙猛地坐起,接著便劇烈咳嗽起來,微弱的月光從窗簾擠進來,正照在他滿是冷汗的臉上。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輕響,病房恢復(fù)光亮,從沙發(fā)上蹦起來的寧馳急匆匆到了牀邊,詢問道:“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嗎?”
“只是做噩夢了。”梅謙緩過氣來,擦了把額頭的汗,從牀頭取了瓶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這才感覺好了些,說道:“你睡吧,我困了會關(guān)燈的。”
寧馳要說什麼,卻見梅謙探出手,很熟練地伸到他的兜裡,從裡面掏出香菸和打火機。
他下意識就要搶回來,卻被閃躲過了。
梅謙對著欲言又止的寧馳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就捂著胸口下了地,踩著拖鞋走到窗邊,將窗戶完全打開。
霎時,一股清冷的風(fēng)吹了進來,梅謙深呼吸後,點燃了香菸,一邊咳嗽一邊靠著窗玩起了手機。
寧馳聽著咳嗽聲,無奈地嘆口氣,小心地瞥了眼病房門口,也沒了睡覺的心思,乾脆坐回到沙發(fā)上,也捧起了手機,只時不時會看向自己老闆,目光中帶著掩不住的擔(dān)憂。
梅謙卻沒工夫顧及小弟的心情,他在網(wǎng)上搜索了夢中出現(xiàn)的法律條款,越看心裡越覺得堵得慌。
自從去年開始被警方調(diào)查之後,他連自己被槍斃的夢都做過,單純一個噩夢,纔不至於令他如此失神。
可方纔的夢實在太過真實,關(guān)鍵是,他發(fā)誓,自己頂多查過故意殺人罪、盜墓罪的刑法。可那個什麼文物走私罪、領(lǐng)導(dǎo)黑社會組織罪的出現(xiàn)又是什麼鬼?
還有,夢中他一直站在審判臺下,但法官判決的名字卻始終聽不清,那個被判死刑的,到底是誰?
難道是狗系統(tǒng)給他的暗示?要他安心當個罪犯?這個夢就是以後自己的下場?
這時的梅謙,腦子亂極了。
他一直讓自己活在陽光之下,併爲此而努力。
但從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來看,狗系統(tǒng)擺明在給他拖後腿啊。
“真特麼累!”他將滅掉的菸頭丟進垃圾桶,恨恨罵了句,就走回牀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蒙了起來。
寧馳則重新起身,甩著外套在病房裡一頓亂扇,確保煙味兒散去不少,才關(guān)窗滅燈,放心地躺回自己的沙發(fā)上……
——
許是因爲半夜的夢,一早起來,梅謙的精神算不上好,心情倒是不錯,和寧馳說說笑笑,似乎與平日沒什麼不同。
但到輸液的時候,他看見門口出現(xiàn)了兩名陌生的警察,臉色稍沉了些。而等對方說明來意,什麼好心情都徹底沒了。
“龔白鶴死了?”梅謙錯愕地看著面前兩個警察。
“是的,今早被發(fā)現(xiàn)時,就躺在私家車旁。我們懷疑,這是針對辦案警察的報復(fù)……”有個張著馬臉一樣的警官一邊作著說明,一邊觀察梅謙的表情變化。
儘管他們進門時就出示了證件,梅謙卻沒精力管他們叫什麼,總覺得對方來者不善,他也不客氣:“你們認爲是我做的?”
“您誤會了,我們只是例行調(diào)查。”馬臉警察掃了病房一眼,顯然,他們也不認爲住院的梅謙會是襲擊龔白鶴的兇手,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昨晚十二點到凌晨四點,你在哪裡?最近有沒有與什麼特別的人聯(lián)繫?”
梅謙最近一直住院,人證多得是,所以對方很快就客氣地告辭離開了。
但等他們走了許久,梅謙緊鎖的眉頭始終未曾鬆緩。
之前龔白鶴被摩托車撞傷,他微博的評論裡就出現(xiàn)了不好的傳言。
張宇都跟他說過,因爲撞龔白鶴的人一直沒抓到,連警方內(nèi)部都在傳,是梅謙花錢僱人對付龔白鶴,爲的是給他一個深刻教訓(xùn)。
畢竟,在表面上,正是龔白鶴的逼供行爲才導(dǎo)致梅謙生命垂危,被搶救了七個多小時才活過來,這起碼是生死大仇了,換誰都不會善罷甘休。
這種情況,在他認爲龔白鶴受過了教訓(xùn),應(yīng)該適可而止,暫時不再寫那些段子之後,謠言才少了些,可偏偏龔白鶴這時候竟被人殺了。
不會還有人認爲是他買兇殺人吧?
寧馳也被問詢,自然清楚警察上門是什麼事。更明白梅謙在擔(dān)憂什麼,便開解道:“就龔白鶴辦案的態(tài)度,誰知道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襲警案可不一般,警方絕對會下大力氣調(diào)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
“是啊,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梅謙順著他的話回了句,只是突然憶起凌晨的噩夢,又想到了狗系統(tǒng),總感覺這事不簡單。
爲此,他特意給張宇去了電話,結(jié)果這件案子雖然發(fā)生在轄區(qū),卻不歸三支隊管,對方瞭解得也不多。
臨了要他安心養(yǎng)病,這件事絕對不會牽連到他的身上。
梅謙聽明白了張宇的潛臺詞,暗道一聲晦氣。
今天的是事情註定不少,這邊剛掛斷電話,病房裡又有人走進來。
原來是前臺的護士,她手裡捧著個快遞,笑呵呵的遞了過來:“梅先生,有你的快遞。”
梅謙忙點頭致謝,伸手要去接。
寧馳搶了半步,先將包裹拿到手中。
“什麼人會往醫(yī)院郵東西?”只見他微微愣了下,說一句東西很輕,才交到梅謙手上。
果然如寧馳所言,包裹很輕,彷彿裡面是空的一樣。
想了想,直接拿起水果刀,將包裝拆開。
紙盒裡面當然不是空的,反而塞滿了填充物。
好在紙盒不大,將泡沫板掏出來後,便露出一張摺疊著的紙盒上面一個小巧的U盤。
梅謙挑眉,先將紙張展開,只見上面是打印出來的一行字。
“第二個禮物?”寧馳探過頭,好奇地念道。
梅謙的臉色卻是徹底黑了下來,想了想,突然對寧馳問道:“你不是與那個姓陳的小護士挺熟嗎?”
寧馳扯了下嘴角:“哪有?”
梅謙不理他的狡辯,繼續(xù)吩咐:“今天好像她值班,你用她的手機叫張宇過來,記住,囑咐他僞裝一下,過來時最好不要引起旁人注意,對了,要他帶上提取指紋的東西。”
寧馳很認真地朝他點頭,整了整衣服便走出了病房,只是,在邁出房門的剎那,面上的鄭重神色便立即收斂,恢復(fù)了平日那種溫和的笑容。
而牀上的梅謙,則對著紙盒裡的U盤發(fā)起呆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