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獲得準許出宮了十多年的宮女,能身懷著什麼秘密?一想就可得知。
今夜的雨,倒是讓人心難安。
涼秋,終於是到了。
在青州邊界上,有一座高山,高山常年雲霧繚繞猶如仙境。
但這並不是仙境,這裡,時常會有獵人上山打獵,時常會有漢子上山砍樹劈材。
很多人都知道,這山上住著高人。
但從沒有人,著近的見過這位高人與他的高徒。
有人說,這位高人是半甲子,也就是傳說中差著飛昇神仙只差一步的人。
但很多人,遠遠的看過這位高人的高徒,是一個閒靜的男子,英偉的身軀,英俊的相貌,談得一手好琴。
但這些時日,上山打獵的獵人與砍柴的樵夫都發現了一件事情,就是這位高人的高徒,變了一個模樣。
青州城裡的神算子說,這高人懂得障目五行之術,那座茅草屋,誰也近身不了,除非是裡面的人自願解開。
可這裡面住著的男子,確實是變了,雖不如之前那個那邊俊俏,卻也比之他們見過的所有男子都要漂亮,除了連城青。
習浩然,自從上次離京來到青峰山後,他便就開始了修行。
與連城青所說的一般,師傅不會天天出現,偶爾的出現也不會親自教你多少武藝招數口訣。
上次習浩然到了青峰山,也就那時見了師傅一面,師傅問他要學什麼?
習浩然說行兵打仗。
於是,師傅給了他兩本冊子,一本上面的東西,都是有關行軍打仗佈陣之術,還有一本,是最基礎的劍術。
師傅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
他只是在給了他這兩本冊子之後就進了茅屋,然後在習浩然起來的第二天,就發現師傅已經不見了。
屋內有著半月的糧食,青菜茅屋後種著有,要吃肉也有臘肉,習浩然可以一個人安心在山上學藝。
他不懂,他沒有武藝基礎,這般瞎子摸象,實在是要浪費不少的功夫與時間。
師傅爲何不教他?以連城青所說,師傅的武藝應該是卓越超羣的,爲何師傅不教自己?
他原先聽連城青說過師傅的一些事情,所以師傅這次的離去他並不擔心,因爲他知道,半月之後,師傅自然就會回來了。
師傅不喜多言,更不喜人多問,習浩然在山上,一日一日的就照著冊子學著劍術學著行兵佈陣之術。
山頂的生活,枯燥而無趣,他沒有連城青撫琴的愛好,他只會在偶爾的時候,到茅屋裡拿一罈酒,趁著酒興做一首詩,練一遍笨拙的劍術。
他重複著連城青的生活,不同的是一個樂在其中,一個淡然無味,習浩然有著自己的堅持,雖這並不是自己所喜。
他要成爲一個聶齊連那樣的人,等到有朝一日,他可以踏上戰場,他可以征戰四方。
他可以爲心愛的人,換一身華裳。
有時練劍累著了的時候,他就
會看那些樵夫砍柴獵人打獵,他可以看到他們,他們卻看不到他。
師傅是一位高人,這五行之術,正是習浩然想學的,但師傅,卻沒有想將這交給他的打算。
山中枯燥的日子一日復一日,他不與外界接觸,便就無法知道外界的情況,京城裡的時候他都不知道,皇上的病,多木烈的離京,比試的結果,他都不知曉。
五年的時間,是他給自己下的期限。
有人在山上勤奮而無趣著,有人卻只能遙望著那座高山而悲傷感秋。
連城青,以前在那山上生活了十年,十年的與世隔絕,讓他再也無法融入京城這個繁華的世界。
皇上染病這對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不關心朝政,不關心這京城裡的熱事,他只是每日撫著琴練著劍。
連城家的人對他是很鄙夷的,但在比試之後,這種鄙夷只能從錶轉由裡。
連城青在比試中勝了,一招七星追月,更是震驚了軍中那些大佬。
有人向連城青投下了橄欖枝,而連城青卻是拒絕了。
這是多好的機會,這般果斷的拒絕,實在是傻帽,不單單是連城家的人這般想,就是京城裡很多的百姓也是這麼認爲。
連城青若是入了軍在軍中得到重視,那對連城青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爲了此時,連城捷專門將連城青找去談了兩次。
連城青對這個父親一向冷漠,入軍不入軍是他自己的事情,以前父親將他丟在青峰山,現在要來管自己的事情,他不會接受。
連城捷碰了一鼻子灰,更是明白了他這位兒子的倔脾氣。連城青不願入軍,急的當然不僅僅是連城家的人。
那幾位一心想拉連城青入軍將其培養成自己心腹的軍中大佬,更是暗暗焦急,連城青是個好苗子,還是一張白紙的好苗子,這樣的人,最好培養成自己的心腹。
連城青文武雙全,又有著俊俏的相貌,在京城裡深得姑娘的喜歡,雖然很多姑娘都知道連城青與柳芊芊的婚事。
這一對良才女貌的良配,讓許多人無法去因著私心去嘲諷什麼。
柳家小姐柳芊芊,這些日子心情倒是很不錯。
雖外頭有些關於她的風言風語,但最近在兩天,連城青對她的態度終於是變了。
雖說礙於女子的矜持她無法去與連城青相會,但她卻可以錦書傳情,她讓人給連城青送去了很多書信,連城家的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她,卻從未收到過連城青的回信。
她很難過,但卻必須堅持著。
但就是這兩日,連城青終於給她回了第一封信,雖然很短,但她還是爲之歡喜了很久。
這封書信,她仔細摺疊,用自己親手繡的香囊裝好,每日隨身攜帶著。
她想,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總有一日,自己會得到自己的幸福。
但有一個同樣爲了自己的追求而堅持的人,卻是無法幸福。
前日與子絮
說起要開玉器店子的三皇子這兩日倍受打擊,在雲明軒的相助下,他的玉器店子是火熱開張,第一日是有不少人看著他的面子來店裡捧場,但過了兩日,這店門口就越發的人跡凋零門可羅雀了起來。
他不是第一次做生意,在受過多次打擊之後他的心理素質已經算得是好的了,但他還是傷神了很久,畢竟,這也是他的追求。
相同的,有一個人也在傷神著,李家公子李非白上次與他那羣狐朋狗友去了一趟憶相思之後就終日鬱郁著,有人在說他是爲了羽仙姑娘,但實則不是,他對羽仙姑娘的感情其實不如別人所知的那般。
讓他終日鬱郁的,是這幾日李墨給他下了一個命令,就是參加科舉。
李墨下了這個決心,就說明是他瀟灑好日子的結束苦逼生活的開始,以李家的勢力,參加科舉他必定不會落榜,倒是藉著科舉這塊跳板進入朝堂,便就是李墨的打算李非白無力逃脫的命運。
這兩日,雲明軒的傷勢總算是好了八成,躺著無趣的時候,雲明軒就會下牀在他府裡的後院散散步,難得的清淨,讓他有著更多的時間去想些事情。
都察院的工程這兩日就要竣工了,到時都察院就可對外招人,他到底是該怎麼選擇?
麗妃這兩日也是鬱郁得很,被張美人扇了兩個耳光的火氣在這兩日裡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是愈發的濃烈,她一直在等著對張美人下手的機會,但一直她都找不到一個好機會。
在院長的安排下,張美人光明正大的日日守在慶安宮外,就是夜裡睡覺也是在慶安宮的偏殿裡睡著,麗妃對此,是火氣上頭,恨不得將張美人碎屍萬段,但這同樣也是皇上的安排,她無能爲力。
從她受寵之後,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女人住進慶安宮,這等羞辱憤怒,讓麗妃更是寢食難安。
而一心只想依此活下去的張美人,卻是每日每日的數著時間,數著聶秀什麼時候歸來,數著自己還可以熬過多久。
以前就未奢想過得到皇上寵幸的她現在自然也不會傻傻的想著得到牀榻上那個男人的寵幸,她此時的心裡,有著另一種希翼。
院長照拂自己,那時因爲聶秀的託付,皇上安排自己住進慶安宮,也只是因爲院長的那一番話。
院長說,他年歲大了,無法每日每夜照料皇上,所以需要一個人在幫助他。
張美人的身份,倒是適合,張美人是草原人,在大靖沒有背景做不出對皇上不利的舉動,而張美人的這個草原人的身份,也不會與皇上有多少不利,因爲在京城在這深宮,張美人絕不可能可以將皇上的病情送出大靖。
張美人與大靖的多方勢力沒有牽扯,這對皇上想隱瞞病情來說這個身份是可以的。
在慶安宮的那次召見中,皇上對張美人有了一絲好感,現在院長極力推薦,皇上在慎重考慮並且做過多方安排之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張美人現在,算得就是院長的助手。
聶秀去安州已經有了兩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