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火葬場的焚化爐正運作了起來,我的心也跟著燃燒起來,心中的一切燒成了灰燼,唯一留下的只有對她的思念。
這時,身旁站立的郭叔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用略帶哽咽的聲音對我說道:“小胡,等一切完畢之后,我會帶清愛的骨灰回老家安葬,讓她和她媽媽還有弟弟葬在一起。”
“我會經常去看她的...”我緩緩的答道,接著便是看向了一旁的一個盒子,對著郭叔叔立刻的說道:“郭叔叔,那盒子里的三只手表能給我嗎?”
郭叔叔憔悴的望了望我,見我對那三只手表一副渴望的表情,便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我緩緩的謝過了他,便是走向了那盒子,從那些郭清愛留下的遺物中抽出了那三只女款的手表,也不管好不好看,便是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等我...我會去找你...”
我再次望向那焚化爐的方向,低聲的自語道,心中頓時多了一份決心。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一趟地府見上郭清愛一面。
望著那焚化爐的方向,我便是心情沉重的度過一早上的時間,郭清愛的骨灰被處理之后裝入了骨灰壇中,由郭叔叔帶著骨灰壇離開了火葬場。望著郭叔叔消極的背影緩緩離去,我的心情已然是無法平靜,以至于跟馬安妮他們一起回去的路上,竟是壓根沒有聽到身邊的他們到底都議論過些什么。
回到了前段時間我失明時所帶的醫院,我第一時間便是去查看了龔箭的情況。
而不湊巧的是正當我們推門進入龔箭的病房之時,肉絲竟是正微笑的喂著龔箭喝粥。當看到我們的瞬間,立刻就是嚇得一碗熱粥倒向了龔箭的下巴,燙得他哇哇的大叫不停。嘴里還竟是什么謀殺親夫之類的話語,說得肉絲頓時就是紅著臉跑了出去。
心想著這小子這個月來竟是如此的瀟灑,每天還有外國美女相伴,我和黃靈幻頓時就覺得他當初舍身取義。不回去找他師父,顯然是早有預謀。
雖然有些鄙視這貨的行為,但我們也還是沒有打算耽誤正事。我吩咐眾人去了附近的服裝店借來了八面落地的全身鏡之后,便是將它們擺放在了龔箭的病房中。照葫蘆畫瓢的模仿起了當初師叔為我治療失明的手法,對著龔箭施展了一遍。
到了下午三點鐘,一聲驚喜的呼喊便是在醫院的病房中傳開,順帶著的便是幾個女護士驚恐的尖叫以及一名眼科醫生吃驚的喊叫。
“我看得見了!哈哈!我看見了!”
“啊!李醫生快來!李醫生!”
“這!這不可能!這怎么就好了?!這不可能啊!這不科學!”
見龔箭的眼睛已經基本能看見東西。我便是將剩下的步驟交給了黃靈幻,同時趁著人齊,便是告訴了他們,我要去地府的打算。
“什么?!你要去地府?!”梁鑫聽完我的打算之后,便是露出了一臉驚恐的表情望著我。
而黃靈幻和龔箭聽完之后,雖然沒有出聲。卻也是緊皺眉頭,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唯有肉絲對于中國所謂的地府沒有什么概念,也就只是好奇的聽著我們的議論,沒有說一句話。
“我跟你去...我也想見清愛一面...”吳丑在我說完之后,還沒等任何人反駁,便是開口說道。
而他的話剛出口,梁鑫便是立刻的舉起手。一臉嚴肅的望著我。
“我沒完成你當初交代的事情,照顧好你女朋友,我也要去...”
我望著他們,無奈的搖了搖頭,簡單的和他們解釋了所謂的下陰是只有陰差允許的人才能做的事情,而我那個做陰差的爺爺只同意讓我自己一個人下去而已,根本沒辦法帶上他們。
望著他們失望的表情,我也沒有把話說絕。并同時告訴了他們,我這次下陰必須要回一趟酆都,途中也需要人保護,以便我下陰的途中肉身不會受到傷害。
梁鑫和吳丑對于此事十分的積極,復明后的龔箭本也想要跟我一起去酆都,卻是被黃靈幻和肉絲異口同聲的阻止,死活都要讓他留下來把眼睛完全治好再說。至于馬安妮則是不打算和我們一起去酆都。她這異常的表現立刻讓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即使我都掏出了這著名的鬼城酆都的大名,卻也是半點兒都沒能打動馬安妮的那顆虐鬼之心。
而當我聽梁鑫低聲的敘述了最近發生的一切之后,我這才知道了在這一個月里竟然還發生了一件讓人吃驚不小的事情。
馬安妮的那位趕尸男友...金常敗竟是在回到廣西的兩周之后突然就失蹤不見了,至今都音信全無。別說是他本人,甚至連他的僵尸都找不到一只...
一個月下來,馬安妮已經往返了廣西和深圳四五次,可無論馬安妮怎么尋找,竟是都查不出金常敗的半點兒行蹤,就像他整個人完全人間蒸發了一般。
心想著金常敗最后和我的那次談話,我堅信他的失蹤十有**和自己身上的那個詛咒有關。但這件事情馬安妮卻是完全不知情,而我也曾經答應過金常敗,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馬安妮。
但我卻是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會如此的消失,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問出關于他自己身上那個詛咒的詳情,而這是否又和他的失蹤有關。
這一切的答案我并不知道,也無法猜測到任何的可能性,所以只能是任由它發展下去。
我堅信以金常敗的能力,他應該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如果他就這么突然的失蹤,那顯然是他故意的行為。時機到的時候,這個混小子自然會出現。
我安慰了馬安妮幾句,將朱小琴的電話號碼給了馬安妮,讓她去廣西找的時候可以聯系朱小琴,看看能不能算出金常敗身在何處。
再和眾人簡單的聊了一會兒,我們便是確定了這一次的計劃。和梁鑫、吳丑約定了出發時間定在三天后,我便是告辭了眾人,獨自回了一趟學校的宿舍。
等我整理了自己的行李后,我便是先回了一趟自己香港的家中。畢竟我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回過家,雖說前面一直用廣西實習的借口敷衍了老媽,卻也是紙包不住火。
要知道我去北京、失明、以及休學一件件的大事都是瞞著她進行的,而這次回酆都不知道又要何時才能回來,自然也要跟她報個到。
老媽對于我的容忍,超乎了許多的家長,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單親家庭的父母對子女的溺愛,但我始終也是感覺十分的對不起她。
自己瞞著老媽在外面過著這種整天和邪魔外道拼命的生活,隨時都可能讓她像郭叔叔那般白發人送黑發人,而這也是我最不愿意見到的結果。
親眼見過了郭叔叔那樣絕望的模樣之后,我的心中便是更加的畏懼死亡。如同郭清樂、郭清愛兩姐弟一般,我的家庭也是已經失去了一個哥哥,如果我再提前的離開,相信我的父母也會如郭叔叔一般,失去了活著的希望。
回到家中之后,老媽不停的嘮叨著說我變廋了,說要給我做拿手的菜肴替我補補身子。
而我聽著那以前覺得有些煩厭的話語,卻是有了新的體會。
活著真好...
看著老媽面帶微笑的為我準備晚飯,我的心里便是有些酸楚。相信這兩個月里,老媽肯定無時無刻都盼望著我回來,可我卻是如此的不孝,直到現在才回來看她。
很快,老媽便做好了一桌我最愛吃的菜肴,望著我有些悲傷的表情,老媽卻是第一時間擔心起了我是不是不愛吃這些東西。
而我聽她這么一說,這才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讓老媽先坐下來,便是替她盛了一碗飯。
為了不讓她再多想,我便是刨起了飯菜,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嘴里送去,看得老媽臉色立刻多了一絲笑意。望著自己母親那微不足道的滿足,我頓時感覺一股暖意涌上了心頭,熱淚竟是不停的往下流。
以前的我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如此關心我的媽媽,卻時常不回家。有愛著自己的女朋友,卻時常不陪她。而當我失去了自己擁有的東西之后,我才懂得所謂的珍惜。
人們常常會在追尋一個目標的同時迷失了自我,我總是把尋找魂石放在了自己心中的首位,卻是漸漸的忘記了自己為什么要尋找魂石。替哥哥投胎轉世,出于我對哥哥的親情,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卻是遺忘了自己其余的親人。
而當我籌齊了魂石,替哥哥投胎之后,我又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未來。我又該做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問題,可自從郭清愛的離世,我漸漸的清醒了過來。
我并非只是為了替哥哥投胎而活著...身邊的親人、朋友、愛人,他們每一個都是我活著的理由,我不能再無視身邊的任何人,因為我不想再失去他們之中任何的一個。
我不能再讓身邊的任何人因為我而悲傷難過...我希望自己能給他們帶來幸福,讓他們能夠快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