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一個天地昏黃,荒無人煙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碧霞草。
此時正有一群人從四面八方悄然趕來。
每個人都不希望別人知道碧霞草的出現(xiàn),可其實每個人都知道了這個所謂的秘密。
楊凌、廖風和尹暉三人結(jié)伴而行,他們用幾株靈物為代價,獲得了碧霞草出現(xiàn)的具體位置。
經(jīng)過兩天的跋涉,終于來到了這里。
看著眼前數(shù)千靈修者,他們都是忍不住感嘆,要知道剛開始足足有十萬人之多。
這次通古之路發(fā)生了意外,與古籍上記載的完全不附,眾人像是被傳送到了一處遠古遺跡,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竟然死了九萬多人,這可能是史上最悲慘的一次吧!”廖風忍不住感嘆。
想想前幾天這方世界還是靈氣氤氳,靈禽無數(shù),可是現(xiàn)在卻變的荒蕪,天地間溝壑縱橫,不知經(jīng)歷過怎樣的絕世大戰(zhàn)。
前些天的無限美景都是由幾縷殘念化出的幻境而已。
在眾人眼前有一座高山,高山被濃濃的烏云籠罩,山上寂靜無聲,像是一座魔域巨山。
高山腳下有一條奔騰的河流,河水渾濁不見底 ,里面漂浮著一些枯黃的雜草。
人們望著高山駐足不前,大多數(shù)人之間都隔著一段距離,彼此之間充滿了戒備。
因為這一路走來,不少人是死在了襲擊和沖突之中。
楊凌三人朝著一個孤獨的身影走了過去,想要詢問這里的情況。
可是那人心有所感,回頭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三個人,他面色微變,撒丫子就跑,沒有任何的高人風范。
楊凌暗自咋舌,帶著廖風和尹暉一路相追。
“兄弟,別跑了,我們只是想要問你一些事情而已!”轉(zhuǎn)眼間他們就跑了幾里遠,楊凌無奈的喊道。
那人啐了一口,鄙夷的說道:“每個人都這么說,出手的時候卻都狠辣無情。”
“……”
楊凌無語,不知眼前這人遇到了多么糟心的事情,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他身上完全體現(xiàn)了出來。
“就是我把你們從那索命之路上面帶了過來,難道還會在這里害你嗎?”
那人瞧了瞧楊凌,然后略帶疑問的說道:“那人是你嗎?有人說帶我們闖過索命之路的人身高八尺,雄姿挺拔,怎么看都不像你啊!”
“……”
楊凌覺得很失落。
“我們就是想問問,這山上是否擁有碧霞草,其他人為何都停止不前呢?”
對方和他一直保持著數(shù)十米的距離,大聲喊道:“有人在山腳發(fā)現(xiàn)了碧霞草,可那人不知為何突然暴斃。后來有人前去搜尋,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洞,里面不斷的刮出邪風。有人說山腳下是不祥之地,最好不要太過靠近!”
楊凌暗自思忖,本以為到了這里就可以順利采摘到碧霞草,可是沒想到竟然出現(xiàn)了這種意外。
按照此人所說,如果采摘碧霞草,就很可能發(fā)生不祥的事情。
隨后他們就告辭,朝著那深幽巨山走去。
山峰黝黑,高聳入云,越靠近越能感到有一股無名氣機從山峰那里向外擴散。
奈何這里是目前唯一發(fā)現(xiàn)了碧霞草的地方,雖然有些人心存畏懼,害怕被不祥纏身,可是采摘不到碧霞草,在末日之劫中想要生存下去也很艱難。
大河奔流不息,不知從何處而來,河水冰冷刺骨,讓人不愿輕易涉足。
楊凌行至河中央,此時卻有一物從遠處幽幽而來。
他轉(zhuǎn)眼看去,瞬間頭皮發(fā)麻,渾身冰寒,像是活見了鬼。
只見一艘小船逆流而上,朝著他們而來,像是在這里巡視一樣。
對于此船,楊凌記憶猶新,曾經(jīng)在尋找青陽寨王狗之時見過。
他知道這是另外一條船,只是非常相似罷了,小船兩側(cè)刻畫著同樣的圖案,為先賢跪拜圖。
就在這時,岸邊傳來了驚呼聲,有人驚恐的喊道:“它又出現(xiàn)了,又要發(fā)生不祥的事情了,快離開這里!”
廖風和尹暉面色凝重,不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到底什么是不祥?
唯有楊凌面色鎮(zhèn)定,因為他曾經(jīng)見過這船,雖然感覺詭異,可是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
小船悠悠,速度很慢,卻給眾人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他們都退避三舍,想要看看還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楊兄弟,我們先退回岸邊吧!”廖風很是不安。
楊凌看著那漆黑的小船,心中難以平靜。他想要離開,可是又想看看究竟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在丹田內(nèi)那桿黃金槍輕輕震顫,像是有所感應(yīng),不過并不畏懼。
“尋找王狗之時,那條船帶著我登上了神秘小島,看到了詭異的古殿,不知這艘船要去何方?”一瞬間,他產(chǎn)生了跟著小船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廖大哥,尹大哥,你們兩人先退回岸邊,我想要看看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廖風越發(fā)的感到了不安,此時,在那小船不遠處,一個靈修者面露驚恐之色,他似乎被一股無形的東西禁錮,雖然怒吼連連,卻無法移動半步。
小船逆流而上,上面空無一人,船體兩側(cè)的先賢跪拜圖清晰可見,有人驚呼,發(fā)現(xiàn)那幅圖產(chǎn)生了變化,那些先賢原本靜若處子,此時卻突然狂怒,他們雙手撐天,仰天吶喊。
“這到底是什么圖案,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變化,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太詭異了!”一些人目瞪口呆,嚇的向后退了幾步。
讓眾人更加恐慌的事情發(fā)生了,先賢狂怒撐天時,小船也在輕輕的震顫,一股邪風憑空出現(xiàn),朝著那無法移動的靈修者肆虐而去。
邪風猩紅,其中夾雜著瘋狂的嘶吼聲,也有金戈交擊之聲,一柄柄漆黑如墨的長槍幻化而出,朝著那被困之人斬殺而去。
‘噗~’
如同薄紙被刺透的聲音響起,那個倒霉的靈修者已經(jīng)千瘡百孔,變成了一個血人。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那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有人驚慌失措,據(jù)說在眼前的巨山下面到處都有猩紅的邪風肆虐,這讓他們?nèi)绾稳タ拷?
當那人死亡的時候,小船又恢復(fù)了平靜,船體兩側(cè)的先賢跪拜圖也變得祥和無比,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有人差點瘋狂,不知道這些都是什么。
他們從小經(jīng)歷的都是真刀實槍的廝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介乎于虛幻和現(xiàn)實之間的東西。
“這些像是傳說中的亡靈,不過都已經(jīng)殘缺了,實在是無法說清楚。”有人低聲說道。
身為靈修者,他們從來不相信鬼魂之說,死就是死了,真靈泯滅,沒有輪回和來生。
可是自從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眾人的認知都被顛覆了,他們看到了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們所在的世界大不相同。
“我從古籍上看到過,還有別的世界存在,也許這里的一切都屬于那些世界吧?”有人說道。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人嗤笑道:“天地之中只有我們存在,怎么可能還有其他世界?要說這浩瀚星空中的其他星辰上還有生靈存在,我還相信一些。”
……
……
廖風與尹暉面色劇變,那小船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楊凌快走,這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
楊凌固執(zhí)的搖了搖頭,就連他也不明白自己此時是怎么想的。
“兩位大哥,若是我死了也就罷了,如果我意外消失遲遲未歸,以后我們就在黒崖以東的青陽寨匯合!”
廖風與尹暉大急,不過看出了楊凌眼中的堅定,他們只能唉聲嘆氣的轉(zhuǎn)身上岸。
“快看那個蠢貨,竟然妄圖與這不祥對抗,肯定是得了失心瘋了!”有人低聲嘲笑。
廖風與尹暉正在此人身邊,他們兩人怒氣橫生,就要拔刀相向。
“橫什么橫,我說他腦子有毛病都是抬舉他了,要是想死的話,我們兄弟幾個正好成全了你們!”
眼看他們一言不合就要廝殺,而就在這時那小船已經(jīng)到了楊凌的身邊。
眾人再也顧不得其他,都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詭異小船還有小船旁邊的人。
“那個人不就是帶著我們走過索命之路的小子嗎?真是可惜了!”有人認出了楊凌,暗自惋惜。
小船輕輕漂來,在洶涌的逆流中異常平穩(wěn)。
此時的楊凌感到了莫大的壓力,覺得自己仿佛成為了漩渦中心,無窮無盡的威壓洶涌而來。
哪怕他有金剛法護體,可依舊被壓制的骨骼疼痛,身體無法移動。
忽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幅奇怪的畫面,畫面中央是一個祭壇,祭壇由無數(shù)黑色隕石搭建而成,高聳入云,大氣無邊。
祭壇上方星火點點,一個男子靜靜站立,他的身體被潔白的靈氣所籠罩,讓人無法看清容貌。
只見他輕輕拂袖,口中哀嘆:“乾坤變,輪回崩,三生路上一盞燈;生死淡,黃泉干,離魂腳下一寸土。”
祭壇下方無數(shù)白骨匍匐在地,顯然生前都是在潛心叩拜。
隨后那白衣男子轉(zhuǎn)身欲走,不過就在轉(zhuǎn)身的瞬間,一道妖風突然刮來,吹散了他體外的靈氣,露出了一張若隱若現(xiàn)的側(cè)臉。
楊凌如遭雷擊,滿臉無法置信,因為這白衣男子的相貌他似乎曾經(jīng)見過。
轟~
畫面突變,無數(shù)人在廝殺,到處都是染血的頭顱,可是沒人痛哭,沒人哀嚎,他們死的悲壯而無悔。
楊凌陷入了一個個幻覺之中,看到了無數(shù)詭異的畫面。
可是在外人眼中,那道邪風再次卷著無數(shù)黑色長槍朝他刺殺而去,這次竟然有異象產(chǎn)生,空中竟然飄起了血雨,血雨之中有一朵妖異的紫蓮冉冉升起,不染紅塵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