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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逃出生天

龍嘲風(fēng)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老人就是之前他剛下來的時候遇上的那個不曾謀面的神秘老者。心下不由得暗罵,都這個時候了,他不出手幫忙,反而在這里問東問西。正想到這里,忽然只聽那老**笑一聲,傳音道:“你想讓我?guī)湍銓幔抗±献訍炘谶@里三萬年了,骨頭都快上銹了。雖然老子恨不得風(fēng)云島上的人全都集體翹辮子,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幫你一幫,不過老子先聲明,我可不是幫云龍蒙野那老匹夫,老子是不忍心看云綢大陸上的無辜百姓為這些瘋子送了性命。”

龍嘲風(fēng)心下大急,暗說這家伙怎么這樣啰嗦。忽只聽那老者暴喝一聲:“小子,我來了!”龍嘲風(fēng)一愣,突然感覺一陣巨大的熱流霎時涌過他的全身,好似一下子被投入熔巖之中,灼熱的溫度讓他驀然仰天長呼,正無處發(fā)泄之時,那只銀白色的巨蟒已經(jīng)沖到面前,氣息奔涌的龍嘲風(fēng)一把舉起手中的長刀對著巨蟒玄蛇當(dāng)頭斬下!

轟隆聲巨響而過,龍嘲風(fēng)靜靜的躺在地上,只感覺那些聲音似乎離自己是那樣的遙遠,他渾身疲累欲死,直想就這樣的睡過去,再也不醒。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驀然在腦海中響起:“小子,那小丫頭對你不錯啊,看到你死了,自己都不想活了,你再不起來,她恐怕就要殉情了。”

龍嘲風(fēng)大驚,勉力張開眼睛,突然一道強光穿破瞳孔,身上的傷口在這一刻似乎都已經(jīng)痊愈,充滿了磅礴的力量,他不由得大吃一驚,老者笑著說道:“我已經(jīng)除去了你體內(nèi)的禁制,你的五行八脈也已經(jīng)被我打通,這個身體已經(jīng)成了天命之身,那點傷勢自然不治而愈。嘿嘿,小子,你知道什么是天命之身?據(jù)我所知,這世上除了當(dāng)年云綢大陸的開國世祖軒轅大帝,和當(dāng)年橫掃五域強者的戾天,再加上上古創(chuàng)世大神竜媜,再也沒有第四人。連神域都沒有一個,哈哈,沒想到今天就然有一個天命之身出自老子的手里,哈哈!”

龍嘲風(fēng)聽得目瞪口呆,心道這樣豈不是天下無敵,突然只感覺胸腹中驀然一陣鈍痛,就聽那老者在他體內(nèi)瘋狂的叫囂著:“少做青天白日夢,天命之身只是能讓你對術(shù)法天道的領(lǐng)悟更加精純,能夠吸收自然萬物的靈氣化為己用,你當(dāng)是什么白日飛升的靈丹妙藥嗎?自己不努力,就算擁有再好的資質(zhì)又有何用?”

龍嘲風(fēng)暗暗點頭,感覺身上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回歸,睜開眼睛四下探查,卻霎時間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眼!

漫天的離火熱Lang間,幾十只上古兇獸紛紛解印而出,巨大的震天印旋轉(zhuǎn)越來越快,血絲遍布,銀光大盛。神靈使俞雷鴻瘋狂的站在半空之中,仰天大笑,手上術(shù)法急揮,一點一點的解開印兇獸的封印。

阿羅約身邊圍繞著七八只兇獸,無一不擁有當(dāng)世絕頂高手的力量,縱然阿羅約術(shù)法通天,實力驚人,一時間也被逼了個險象環(huán)生,身形大錯。

他轉(zhuǎn)身向身后看去,只見青陽圣女一身白衣,盤坐在自己身后,獨坐于滿室的血腥兇獸之中,竟然有若蓮花般高潔,雙手合十,嘴唇開闔,不知在念些什么。

一只兇獸見龍嘲風(fēng)坐起身子睜開眼睛,拋下阿羅約猛地向他撲了過來。龍嘲風(fēng)身體剛剛改造完畢,力量達到生平的極致,見狀猛地一揮手,蓬勃的力量陡然擊出,一下就將那兇獸拍的一個踉蹌,向著遠處的石壁轟然砸下。

龍嘲風(fēng)一把將青陽圣女從地上拽起,含笑說道:“圣女在念咒給這些畜生超度嗎?還是事后再說吧,咱們就解決那上面的瘋子,把這些野獸送回罐子里,再教訓(xùn)那個小白臉阿羅約。等這里的事了了,圣女愛念幾日經(jīng)就念幾日。”

說罷,單手將青陽圣女抱在懷里,另外一只手長刀橫劈,一下就將那只被阿羅約殺的只剩下六個頭顱的兇獸從中斬斷,無數(shù)的鮮血沖涌而出,賤在兩人的衣衫之上,灑下一片鮮紅。

青陽圣女被他抱在懷里,雙目睜的大大的,幾乎不敢相信,過了許久才知道不是做夢,喜悅的淚水終于在也忍不住的滑了下來。

而一旁和兇獸激斗的阿羅約卻更是驚訝,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怎么也不能相信在那樣的傷勢之下竟然沒有死,而且看起來還更加生猛無比。呆愣之余,不禁有些失神,突然手臂上一陣疼痛,原來被一只兇獸抓到空子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撕下了大塊的一塊皮肉。

劇烈的疼痛倒是讓阿羅約清醒了許多,他迅速擺脫兇獸,猛然向龍嘲風(fēng)沖來。封印的開啟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階段,只要自己再堅持一會便可大功告成。

龍嘲風(fēng)用余光看向俞雷鴻,只見氣Lang奔涌之間,俞雷鴻的身影漸漸和震天印化為一體,銀芒閃爍,華彩刺目,一個赤紅色的古怪巨獸緩緩升起,只一個腦袋就幾乎比俞雷鴻的身子還大。看到這里,龍嘲風(fēng)心下不由得一陣戰(zhàn)栗,這里的兇獸每一個都比俞雷鴻被封印的時間還長,那么至少都是在三萬年以上,三萬年的力量消磨,還能保持這樣大的身軀,那么如果是全盛的時候,這兇獸的力量將會是多么的可怕!

“哈哈!上天負我,我就要這整個天地一同給我陪葬!”俞雷鴻聲音凄厲,有若鬼哭,尖著嗓子嘶聲高吼。龍嘲風(fēng)氣勁吞吐,目赤欲裂,可阿羅約卻像是一個狗皮膏藥一般纏著他不放,眼見震天印就要解印,再也顧不得什么,體內(nèi)陰氣轟然而出,精血倒轉(zhuǎn),施展通靈寶鑒中保命關(guān)頭的精血逆轉(zhuǎn)兩傷**,周身氣血鼓舞,驀然間宛若一個個赤紅的血色小蛇一般,伸出萬千觸角,光芒大盛,猛然將阿羅約身體上的幾大死穴擊中。

阿羅約雙眼驀然睜得老大,死死的看著龍嘲風(fēng),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這一擊雖然沒有將其斃命,但卻讓他無力糾纏下去。見眼前的形勢已經(jīng)無法逆轉(zhuǎn),阿羅約慌忙使出逃生術(shù),憑空消失在石室之中。

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龍嘲風(fēng)臉色驀然一陣慘白,身影晃了一晃。可是還是迅速穩(wěn)住,他無暇追趕阿羅約,身形拔地而起,氣刀長飛,就向俞雷鴻沖去。

龍嘲風(fēng)御風(fēng)之術(shù)運到極致,眼看那股白色光芒離自己越來越近,手上氣刀橫劈,就要將那禍患的源頭斬于刀下!

“嗷!”一聲凄厲的慘叫驀然響起,那只巨大的兇獸已經(jīng)被解印了一半,一把擋住了龍嘲風(fēng)的氣刀。這樣凝聚龍嘲風(fēng)全部力量的氣刀,竟然不能傷到那兇獸分毫,兇獸只是被劈的微微側(cè)頭,隨即便怒吼一聲,又再對著龍嘲風(fēng)迎面而上!

突然,巨大的震天印一陣轟鳴大震,刺目的銀色白光轟然旋轉(zhuǎn),到處都是讓人目眩的白色光亮。龍嘲風(fēng)怒吼一聲,卻絲毫擺脫不了那兇獸的攻勢,只見那兇獸身體已經(jīng)被解印了大半,只有兩只后腳還在震天印下的天一鼎中,眼看就要被釋放出來。

“殿下小心!”青陽圣女突然大聲叫道,花容失色,神情驚慌,連聲音中都帶著一股無法掩飾的顫抖,“震天印就要開啟了!”

“哈哈!”俞雷鴻嘶聲狂笑,狀態(tài)瘋狂有若瘋魔。口中突然急速念一些古老的上古解印咒決,白骨森森的臉孔別樣的瘋狂和可怕,黑色的長袍在半空中盤旋飛舞,好似絕望破碎的飛蛾!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聲清越的鳳鳴突然在甬道的方向響起,混戰(zhàn)中的龍嘲風(fēng)神情一陣,只感覺這聲音清越神圣,充滿了正義的光明之力,聽起來有若清泉橫流,通體清涼。

青陽圣女聞聲瞬時一臉的絕處逢生的喜悅,連忙將頭轉(zhuǎn)向聲音的來源處。而那兇狠的兇獸卻仿若是被刺激到了一般,驀然仰天嚎叫一聲,發(fā)起神威,一只腳驀然掙脫了天一鼎的控制,只剩下一只后腳還被震天印困在光芒之中。

而令人吃驚的是原本瘋狂念著上古咒決的俞雷鴻卻在這一聲鳳鳴聲中整個人愣了下來,一雙渾濁的眼睛失神的望著甬道的方向,好似石化了一般,動也不動,一張陰森可怕的臉孔漸漸散發(fā)出狂喜之色,令人不敢直視。

忽然,一只巨大的火鳥閃進了石室之中,通體火紅毛羽,尖嘴紅纓,一雙碧色的鳳目寒芒閃爍,耀武揚威,頗具倨傲之色。

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嫗手握龍頭拐杖,端坐于那火鳥背上,滿臉的皺紋盤踞,一身青色長袍一塵不染,只是似乎穿的年頭過多,已經(jīng)被洗的漿白。老嫗一雙眼睛沉靜猶如古井,面容柔和,靜靜的看著俞雷鴻,卻不發(fā)一言。

自從看到了那老嫗,俞雷鴻的狂喜之色就猛地退了下去,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慢慢的仰起頭來,腥風(fēng)鼓舞,長袍飄動。一行清淚突然自他的眼角緩緩滴下,蜿蜒過血肉模糊的臉頰,形成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感受到心中那股巨大莫名無法排解的悲憤,上古的兇獸們突然齊齊仰頭長嘶,聲音凄厲,充滿了悲憤的不甘和痛苦。

龍嘲風(fēng)心頭巨震,和這神靈使交手已有兩次,對他的品行也稍有了解。這人一生悲苦,性子卻是堅韌強悍,不然但凡什么樣的人,在這樣上古神器的鎮(zhèn)壓之下,三萬年早已灰飛煙滅,怎會像他一般還有能力解印震天印。這樣堅決有若磐石的人,又有什么人什么事會讓他人前落淚,這般的傷心絕望。

老嫗自那火鳥的身上走下,站在一片腥氣的石室的中央,待那些兇獸安靜下來之后,方才輕輕的說道:“鴻師兄,多少年了,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你。”

為風(fēng)云島背負了幾萬年罵名的神靈使俞雷鴻高居于半空之中,眉頭緊鎖,胸口起伏,終于還是沙啞著嗓音,沉聲問道:“她,還好嗎?”

“龔姥姥!”青陽圣女突然失聲叫道。

那老嫗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似乎這時才注意到青陽圣女也在這石室之中一般,輕輕的對著她點了點頭,隨即又深深的看了龍嘲風(fēng)一眼,才回答俞雷鴻說道:“悠悠神女宮,母天福地洞。光陰彈指過,鏡花水月中。歲月恍惚,江山易老,又有什么好不好之言,鴻師兄,這些年她很想念你。”

“想念我?”俞雷鴻嘴角輕扯,一絲莫名的苦笑自他的唇邊牽起,花白的長發(fā)在半空之中飛舞,一張白骨森森的臉龐有著無限的落寞和嘲諷,只聽他沙啞的嗓音諷刺道:“她怎么會想念我?我壞了她和那個小子的好事,她早就恨不得我去死。”

龔姥姥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那些陳年舊事早已是過眼云煙,你為何還這樣執(zhí)著于此。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連火鳳都認不出它曾經(jīng)的主人了。”

俞雷鴻神情一震,垂眼看去,只見那只紅色的火鳥站在龔姥姥的身邊,一雙碧色的鳳目警惕的看著自己,看到自己目視著它,突然拍拍翅膀?qū)χ约邯b獰示威,高聲鳴叫。想起當(dāng)年收服這小火鳥送與她之前,因為害怕這奇禽兇悍不屈傷到她,還親自喂養(yǎng)了半年有余。那時它還是幼小的雛鳥,出生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對自己百般依戀,有若孩子戀母一般,無奈歲月空洞,恍過無痕,今日相見竟全不相識,仿若陌路。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悲涼的感覺,想起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要說這小小的飛禽,就是自己也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心底的悲憤越發(fā)嚴重,忍不住冷聲笑道:

“我之所以會有今日,全拜云龍蒙野和星軌所賜,當(dāng)年被壓在這震天印之下的時候我就曾對天發(fā)誓,總有一天,要沖出封印,報這三萬年的囚禁之仇。這一千零九十五萬個日日夜夜中,若不是這個念頭一直支撐著我,我早就灰飛煙散,元神盡滅了。今**來這里,若是為她做說客,要勸說我放棄報仇,就快點打消這念頭,看在當(dāng)年的情分上,我姑且放你一馬,如若不然,就別怪我不顧同門之誼。”

龔姥姥微微苦笑,垂手探入懷中,拿出一只已經(jīng)微微泛黃的好似枯草編織的飛鳥,沉聲說道:“三日前,知道了鴻師兄重見天日的消息,她就對我說過,善惡到頭終有報,風(fēng)云欠了師兄這么多年,也是到了償還的時候了,若是師兄要報仇,她讓我不要阻止。該來的總是躲不掉,她現(xiàn)在就在當(dāng)年我們學(xué)藝的清脂山上,等待著師兄的滔天巨Lang將這個外表光鮮內(nèi)在腐草敗絮的風(fēng)云島一舉淹沒,來償還多年對師兄的虧欠。”

龔姥姥的聲音沉靜猶如古井,不興一點波紋。可是俞雷鴻的身體卻越發(fā)的顫抖了起來。他沉聲問道:“既然這樣,你來這里干什么?”

龔姥姥苦笑一聲,低聲說道:“當(dāng)年師兄被星軌島主封印在震天印下,東海震怒,九澤皆沉,風(fēng)云島東壁盡皆沉于地下。她回來之后,知道此事,和少島主血戰(zhàn)三天,于圣殿之中割袍斷義,三萬年來再也沒有踏入圣殿一步。這些年來,她七下九澤,歷經(jīng)艱險,卻始終找不到神鼎,無法救出師兄,只找到當(dāng)年這只于清脂山布衣樹上采摘的青木布鳥,今日,只是叫我來說一句,當(dāng)年她對不起師兄,今日愿意以死謝罪。”

俞雷鴻陡然睜開雙目,兩眼死死的直視著那只被龔姥姥拿在手中的小小布鳥,一雙眼睛充血通紅,雙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怎么能忘了,當(dāng)年他帶著一眾師弟師妹,在清脂山后山金苑之中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那時她年紀(jì)還小,跟著她哥哥偷偷上山,總是跟在自己的后面,一口一個鴻師兄叫的香甜。那些年少恍惚的日子,現(xiàn)在想來恍若是上輩子的事情一般,往事飄零,那些年少單純的少年如今早已經(jīng)被淹沒在時光的大潮之中。只有他還執(zhí)著于其中,久久不能忘懷。

猶記得當(dāng)年那些陽光遍灑山坡的美好日子,猶記得她當(dāng)年拉著自己衣角要那高聳入云的布衣樹上布鳥的嬌憨模樣,猶記得那些潛藏于心的愛戀和炙熱的感情。他甚至開始懷疑,到底是萬年不滅的仇恨讓自己的元神萬年被壓而不散,還是那想見她一面的念頭太過強烈才支撐他走到今天?

被整個主物質(zhì)界咒罵幾萬年的神靈使俞雷鴻站在半空之中,空洞的往事如煙般恍過眼前,朝露曇花,紅顏白發(fā),萬年的歲月之后,原來早已和她咫尺天涯!

龔姥姥見俞雷鴻的樣子,嘴角驟然牽起一絲淺笑,她緩緩的伸出手去,將手中的青木布鳥放在那滿是鮮血灰塵的石板地面上,輕聲說道:“話以帶到,龔梳棉這就回去見她,師兄可有什么話要帶給她的嗎?”

俞雷鴻站在半空之中,垂目看著那只穿越了三萬年的光陰又回到他面前的青木布鳥,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緩緩搖頭道:“去告訴她,俞雷鴻對不起她,當(dāng)日落霞神島上的事,是我一直在一旁看著,心中忌恨難平,事后向云龍蒙野稟告,才給她帶來日后那么多的災(zāi)劫。我有今天,也是罪有應(yīng)得。”

龔姥姥聞言眉梢一挑,隨即翻身上了火鳳的背脊,一聲清嘯,乘風(fēng)而去,遠遠的有聲音悠悠的傳了過來:“鴻師兄,一會東海大潮淹沒風(fēng)云的時候,你也許也會看到,清脂山上的思緣花已經(jīng)開的滿山遍野,布衣樹又長高了幾十丈,青木布鳥長的滿樹都是,當(dāng)年種下的雙翼飛草如今已經(jīng)開遍了整個山坡,大風(fēng)一來,漫天都是飛草的香氣,風(fēng)云下一代的孩子們還都在島上學(xué)藝,術(shù)法練習(xí)聲,讀書聲,朗朗入耳……”

“嗷!”無數(shù)的兇獸突然齊聲發(fā)吼,巨大的震天印散發(fā)出刺目的光澤,一室熊熊的火光之中,俞雷鴻雙目緊閉,突然仰身而起,手上術(shù)法急揮,對著半空之中的震天印轟然擊下!

只見當(dāng)空的兇獸霎時間宛若是被巨大海流吸取一般,向著天一鼎倒飛而去,沖天的慘叫怒吼聲震蕩天地,俞雷鴻當(dāng)空而立,一張臉孔莊嚴肅穆,雖是白骨森森,血肉模糊,可是卻再也看不到一絲半點的兇邪之氣。那些兇猛的兇獸被封印了幾萬年,剛剛得到自由,哪里肯就這么再被封印了去,紛紛昂首嘶叫,向著俞雷鴻的方向噴吐著火焰冰雹,張開巨口向他的身上撕咬,不過那已經(jīng)是垂死掙扎。

短短的一瞬,震天印就已經(jīng)吸入了大半的兇獸,而吸入剩下的幾只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就是這封印兇獸的幾秒,俞雷鴻的外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他身軀急速萎縮,皮膚如枯樹一般干癟下去,一張白骨森然的臉孔更加顯得蒼老可怕。血液仿佛已經(jīng)被抽干了一般,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機。

“師伯!”青陽圣女面露驚慌之色,驚恐叫道。

俞雷鴻緩緩抬起頭來,平靜的看了青陽圣女一眼,低聲笑道:“沒想到,我做了這樣大的錯事,你還能叫我一聲師伯,你的師父是孜舒嗎?”

青陽圣女一愣,轉(zhuǎn)瞬想到他說的孜舒就是玄地圣母的小名,連忙忙不迭的點頭。

俞雷鴻微微笑道,一張臉孔慘白赫人,苦笑一聲,問道:“她這些年,可還好嗎?”

天地同泣,草木皆悲,時間呼嘯而過,穿越生死。昔年的偏偏少年此刻失去了曾經(jīng)一切值得驕傲的資本,可是那顆心卻還是不能控制,被全天下人咒罵了上萬年的神靈使在生死的剎那間,慈愛的看著這個和自己相差了三萬年光陰的后輩,沉聲問道:“你師父,可還好嗎?”

青陽圣女的眼淚終于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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