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
海倫恩執白子,葉蘇淺執黑子。
海倫恩的水平的確很高,做棋做得非常溜。
然而,遇到葉蘇淺,海倫恩頭疼了。
葉蘇淺完全不按常理下棋,不進攻,光斷路,三顆必堵,兩顆看心情。
這招又損又陰,貌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套路。
反正不管海倫恩怎么做棋,葉蘇淺都能及時堵上,海倫恩的棋子被她堵成一截一截的。
海倫恩磨牙:“侄媳婦,你怎么能這樣下棋?”
侄媳婦果然不可小覷。
“我喜歡我樂意,沒哪條法律規定不許這樣下啊。”這招對付誰都管用,這可是她那位九段高手師傅教的。
海倫恩:“……”
“老婆,我想要那塊石頭。”東辰奕看她這種下法,完全是和局的節奏。
“石頭和我,哪個重要?”
“你!”
“所以,為了讓你能天天看到我,安全起見,那破石頭咱們不要了,和局挺好的。”
破石頭?
海倫恩抑郁了,她居然管他的寶貝疙瘩叫破石頭。
“我想要你,也想要石頭。”
“要求太高了,乖,聽話。”
一排人嘴角直抽,用哄孩子的語氣哄老大真的好嗎?
海倫恩醉了,但是想想,和局也挺好的,好歹他的石頭保住了。
然而,越下越不對勁兒,這哪是和局?
他的棋全部被堵死,而她的棋莫名其妙地悄悄連起來了。
她居然在堵他的同時,也在做棋!
“舅舅,要認輸還是要繼續啊?”
只要再走五步,她必贏。
“輸?”
東辰瑤和顏汐看了半天,沒看出葉蘇淺贏的跡象。
海倫恩扶額:“我的翡翠原石啊啊啊啊啊。”
“耶!”葉蘇淺心情美麗極了。
“什么?舅舅,你真的輸了?怎么可能?”東辰杰郁悶,他可是押了舅舅贏的。
“舅舅,你連我大哥都能贏,你怎么就贏不過淺淺姐?”東辰瑤死不承認,“明明還沒下完,怎么就輸了?”
“老婆,給某些弱智的人群演示一遍。”
某些弱智:“……”
葉蘇淺左手白子,右手黑子,將后面幾步棋演示了一遍,果不其然,五步定生死。
“我的錢啊!”身后一片鬼哭狼嚎。
白澈、顏輕塵、東辰瀟還有歐陽這個莊家賺翻了。
“舅舅,我的石頭!”東辰奕伸手要彩頭。
海倫恩顫抖著手:“東辰,你確定你下贏過她?”
“當然。”
顏輕塵作為見證人,鄙視道:“用下流的手段贏的。”
“對!”葉蘇淺握拳,那次要不是東辰奕故意激她,讓她失去防備,他怎么可能贏。
今天,她可是十二分警惕,做好了心理建設。
“舅舅,承認吧,你不是淺淺的對手。”東辰奕頷首笑著,“淺淺可是一個從九段職業五子棋選手手下活過來的人,像我們這種沒受過正規訓練,贏其他人還行,要贏她還真有點難度。”
海倫恩和東辰奕只是喜歡下棋,但并未正規受訓過,閑時也會和一些高手下,但要論熟練程度,遠不及長期被高手蹂躪的葉蘇淺,重點是葉蘇淺就專注五子棋,不像他們什么都沾。
只要葉蘇淺靜下心,不慌不亂,基本穩贏。
九段?
總統先生感覺自己受騙了:“親愛的,我輸了!”
貝拉丟出一句:“沒事,輸了你也是我親愛的,輸了你也是總統,輸了他們照樣要叫你舅舅。”
葉蘇淺沒忍住,笑了,安慰人的套路,她又學了一招。
價值連城的翡翠原石終于告別了保險箱,落到了東辰奕手里。
東辰奕終于心滿意足了,在葉蘇淺臉上吻了一下:“老婆,你好厲害!”
總統大人的心都在滴血。
熱熱鬧鬧亂了一個晚上,東辰奕一行人告別了海倫恩一家,打道回府。
路上,東辰瑤問葉蘇淺:“淺淺姐,想不到你不僅俄羅斯方塊玩得溜,連五子棋也這么厲害。”
害得她們輸了十萬塊!
“我能秀得出手的,似乎也就這兩樣了。”換成其他,她絕對死翹翹。
“你是怎么學會的?”
葉蘇淺淡淡地開口:“小時候我經常被關在房間里不能出門,一個人在房間無所事事,特別無聊,就開始玩游戲了。玩來玩去,最愛的就是俄羅斯方塊和五子棋。”
葉老夫人十分討厭葉蘇淺,稍微看她不順眼就把她關進房間,不讓她出門,嫌她礙眼。
葉熙瑩的親弟弟葉靖文和她關系還不錯,見她總被關在房里,就偷偷從窗戶里塞了一個游戲機給她解悶。
日子那么長,除了玩游戲,葉蘇淺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游戲的世界,虛擬而縹緲,慢慢的,葉蘇淺在游戲的世界里找到了樂趣,找到了依托。
之后,只要她不開心,她就會呆呆地坐著打游戲,打到情緒恢復平靜才罷手。
直到遇到安妮,葉蘇淺不開心時有了傾訴的對象,她才慢慢地從游戲的虛擬世界中抽離出來。
葉家是葉蘇淺童年揮之不去的陰影。
正因為如此,葉蘇淺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倍加珍惜她和東辰奕的感情,倍加珍惜東辰家族的每一個人。
因為有了他們,她才真的有了家,有了溫暖,有了依靠,她很喜歡東辰家族的家庭氛圍。
“葉家人為什么要把你關在房間里?難道就因為你生在七月半?世上生在七月半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你一個。”顏汐有點心疼葉蘇淺,又有點好奇,忍不住問出了口。
葉蘇淺神色微微一黯:“可能葉家比較忌諱這個吧。”
東辰瑤握著她的手,一本正經:“慶幸我們家百無禁忌,要不然大哥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這么好的老婆。”
“這個安慰我收下。”葉蘇淺瞪了瞪她們兩個,“但是,你們兩個也太不給力了,居然在關鍵時刻不相信我!活該輸錢!”
“我怎么知道你能贏?只聽輕塵哥哥說過你厲害,又沒見你下過。輕塵哥哥那么護著你,我們覺得他說得話難免有水分。”顏汐吐槽,“誰知道他說的居然是干貨,害死我們了。”
回到城堡,葉蘇淺洗完澡之后趴在床上,撥了安妮的電話,她好久沒和安妮嘮嗑了。
安妮這死丫頭,自從上次打過一通電話來之后,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電話關機,朋友圈偶爾更新幾張風景照,但評論從來不回。
葉蘇淺嚴重懷疑安妮被人拐賣了。
安妮的電話還是關機,葉蘇淺瞪著手機發呆,安妮,你是想和我絕交嗎?關機就算了,居然還不回我電話,友盡!
“淺淺姐,好消息!”顏汐興奮地跑到她的房間。
“什么好消息,一驚一乍的?”
“莫曉柔死了!莫曉柔死了!”顏汐剛剛聽到這個特大消息就跑過來告訴葉蘇淺,“聽說莫曉柔忽然之間子宮大出血,在家失血過多死了。活該,誰讓她自己把孩子弄掉陷害安妮姐!”
莫曉柔的死,是葉蘇淺預料中的事。
那個嬰靈怨氣那么重,莫曉柔能活下來才奇怪呢。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葉蘇淺很淡定。
“淺淺姐,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是長眼睛的,莫曉柔做了那么多的壞事,遲早會有報應,所以不奇怪啊。”
“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安妮姐,但安妮姐好像換號了,淺淺姐,你有安妮姐的新號碼吧?告訴我一下唄。”
葉蘇淺望著顏汐,琢磨了一下,笑了:“你是替你哥來要安妮號碼的吧?”
顏汐:“……”
她表現得很明顯嗎?
沒錯,的確是顏沐讓她來找葉蘇淺要號碼的。
顏沐畢竟是她親哥,而且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顏沐親口對她說,他想清楚了,他喜歡安妮,他想和安妮在一起,他一定要找到安妮。
親哥的話都到這個份兒上了,她能不幫忙嗎?
何況,安妮本來就是她大嫂的不二人選。
“淺淺姐,求求你告訴我吧,我哥已經知道錯了,他真的很想和安妮姐在一起。”顏汐搖著葉蘇淺的胳膊撒嬌耍賴。
葉蘇淺嘆了一口氣:“可惜你現在求我也沒用,因為我也和安妮失去了聯絡,她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姐姐我愛莫能助。”
顏汐不信,安妮姐怎么可能連淺淺姐也不聯系,她們兩個可是好得穿一條褲子的。
“不信是吧,我打給你看。”葉蘇淺撥了安妮的手機號,按了免提,果然提示關機。
“安妮姐居然連你的電話都不接?”
“根據我以往的經驗和對安妮的了解,她關機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她被拐賣了,失去了人身自由。第二種是,她遇到感興趣的東西,感興趣的人了,逍遙自在,忘乎所以。”葉蘇淺無比篤定,“顯然,第二種的概率要高于第一種。”
安妮要是被拐賣的話,安爸爸和安媽媽早就把她的電話打爆了。
“你說的第二種是什么意思?”聽起來怎么有點不太妙的感覺。
“意思就是,我家安妮有第二春啦啦啦啦啦!”葉蘇淺開心地笑了。
掐指一算,安妮此時和許彥師兄呆在一起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要不然以安妮的性子,她要是和許彥師兄擦肩而過,早就打電話給她吐槽了。
顏汐:“……”
第二春?
那她老哥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