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不同屬性,相互交織的真氣,正好像一道道暖流,在鄧希的經(jīng)脈之中來回流轉(zhuǎn),悠長而綿密。
而鄧希此刻,便是在這些真氣的不斷助力之下,越打越有精神,越打情緒越高。
“砰砰砰”一連三拳之下,鄧希終於將攻守之勢完全扭轉(zhuǎn)過來。高強度的招數(shù)施展,使得孫光遠真氣吃緊,一次稍稍的出招停滯,就讓鄧希的太玄拳印如山一般的轟到了身前。
“堂主小心!”
那些本來坐在外圍準(zhǔn)備看孫光遠上演復(fù)仇好戲的鬼御堂弟子,都忍不住驚駭?shù)慕辛似饋怼?
孫光遠臉色急變,他此時早已疲憊不堪,哪裡還敢用護體真氣硬抗對手的這三記連拳?
於是他不敢怠慢,只一瞬間,就閃離了原先的位置,急速平移出去。
但在他閃躲的同時,臺上臺下,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這一刻嘆了一口氣。因爲(wèi)這些人都是百鍊成精的人,他們一看就知道,孫光遠這一躲,恐怕就再也無法扳回敗局了。
果然,鄧希這剛猛無極的三招連拳之後,跟著便是他的一聲沖天爆喝。
孫光遠聞聲一震,在他的瞳孔之中,對方的拳影已然在這一刻爆氣如山了。
急切之下,他連忙再度回手反擊,但是此時的反擊,哪裡還能像一開始那樣得心應(yīng)手?對手的磅礴真氣凝成的巨拳,一招招打在他的反擊之術(shù)下,震得他渾身微顫,連思維都好像因此停滯了下來。
鄧希見狀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已經(jīng)勝利在望。於是體內(nèi)真氣運轉(zhuǎn)更急,他的太玄拳印也隨之大展神威,一拳緊似一拳,將孫光遠打得連連倒退。很快,這位鬼御堂的堂主就要被打出大殿中央的比鬥場了。
“轟!”
鄧希一拳落下,孫光遠退無可退,閃避不及,頓時只覺全身如遭重噬,眼前一黑,就被對方的巨拳正正的打在了身上。然後往下一坐,便倒在了地上。
好在他總算是煉氣多年,功力深湛,就在被鄧希擊中的最後一刻,他終究還是奮力一搏,以自己的護體真氣頂住了這最後一擊,避免了被當(dāng)場擊殺的命運。
“堂主!”
那些被孫光遠遣回各處鬼御堂弟子,見勢不妙都早就一股腦的衝了上來。一時間,不下三四十種招法便虎虎而來。
以鄧希的修爲(wèi),對付這一羣小鬼已經(jīng)被證明了毫無問題,如果硬頂著對方的這些攻擊,搶先將孫光遠徹底擊殺也並非沒有可能。但是他的目標(biāo)並不僅僅是孫光遠一個人,在所有敵人沒有認(rèn)輸之前,他還必須首先保住自己。
於是,他只得無奈的抽回了自己的拳勁,轉(zhuǎn)而轟響了四周圍的這些低階弟子。
一片連綿不絕的爆破之聲以後,四周圍頓時人仰馬翻。
而就在此時,卻聽孫光遠一聲厲聲嘶叫:“鄧希,住手,別打了,算你贏了!”
這話一出,鄧希不由得心中一愣,手中的一拳便沒有轟得出去。
“贏了?什麼算我贏了?”他皺著眉頭道。
此時此刻,孫光遠的雙目大張,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見鄧希茫然不知他說什麼,便苦笑換了一個說法,道:“算你挑戰(zhàn)殿規(guī)成功,我不反對你繼續(xù)參加奪窟大比了。”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一片寂靜。緊接著,威武堂所在的那一邊便頓時沸騰了起來,臺上的明綺羅則更是驚喜難當(dāng),只是因爲(wèi)顧及自己的身份而沒有完全外露出來,只是抿嘴朝著鄧希笑了起來。
“什麼?你這算是投降了?”鄧希緊鎖著的眉頭終於瞬間舒展了開來。他倒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放棄認(rèn)栽,這在整個乾坤殿歷史上,可能也是破天荒第一遭吧?
一時間,他忽然有種想要放聲大笑的衝動,但是想了想之後,還是首先將目光投向了臺上的李護法。
就見李護法此時微微點了點:“孫堂主愛惜自家弟子,不錯不錯。”
他的意思,顯然是孫光遠已經(jīng)無法容忍自己再繼續(xù)擊殺他的堂內(nèi)弟子,所以才寧願自己承受認(rèn)輸服軟的笑名。
這時候,明綺羅忽的從座位上卓立而起,盈盈淺笑著對李護法道:“孫堂主此舉確是難得,可喜可賀。那麼,本堂是不是可以繼續(xù)參加奪窟之比了?”
李護法雙目微闔,遲疑了一下之後,正準(zhǔn)備點頭默認(rèn),可就在這時,文東來的聲音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等一下,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此言一出,剛剛纔陷入一片喜悅之中的威武堂衆(zhòng)人,都忍不住身形一震,紛紛安靜了下來。他們瞪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凝視著正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文東來。
“文堂主這麼說的意思,難道是另有見教?”
“不錯,殿規(guī)所言,挑戰(zhàn)者必須挑戰(zhàn)的人選,是所有反對挑戰(zhàn)者意見的人。你們莫非以爲(wèi),反對你們參加比會的,就只有鬼御堂一家麼?”
他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分明就是在說他現(xiàn)在準(zhǔn)備出手阻撓鄧希挑戰(zhàn)殿規(guī)之事。鄧希心念一轉(zhuǎn),便已然明白了過來。自己剛纔一氣擊敗整個鬼御堂,這一驚人的戰(zhàn)績,顯然會讓其他各家都產(chǎn)生嚴(yán)重的危機感。
一旦自己被確認(rèn)恢復(fù)了參加奪窟比試的機會,在場任何一家參與比試的弟子,都根本沒有與他單獨交手的資格。這樣一來,就等於是將乾坤地窟一年的狩獵權(quán)交到了威武堂的手中。以文東來的脾氣,又怎麼可能接受呢?
所以對於這兩家而言,最好的選擇,就是趁著鄧希挑戰(zhàn)殿歸的機會,親自出手,將自己擊斃。
想通了這一點,鄧希不由努力吸了幾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心中這種大起大落造成的情緒落差,然後冷笑一聲才道:“原來文堂主也有心參與進來。好吧,不知道貴堂是打算一對一的比試,還是和剛纔一樣來個羣毆呢?”
文東來聞言不禁一陣哈哈大笑:“鄧希,你覺得我會怎麼樣做?單打獨鬥?你覺得可能嗎?”
說著,他忽的轉(zhuǎn)過頭去,朝著一直坐在他身旁,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一名中年女子道:“趙堂主,你看,咱們兩人是不是該聯(lián)手破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