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城中央大街的盡頭,城中最豪華的客棧之內。
葉如立在廂房的窗前,輕聲道:“不歡而散?看秦仁勇的臉色,想來他們在侯府沒討到什么好處。”
喜翁依舊猶如一個尋常老翁,佝僂著身子,不聲不響地立在門口處。
葉如轉身,道:“喜翁,我若是給這堆柴下面添一把火,會如何?”
“老奴不敢妄下評論。”喜翁微微欠身,恭敬道:“只是郡主需要小心一些,永豐郡主修為高深,老奴即便是全盛狀態,也不是此女的對手。”
“永豐郡主?”葉如頗為感慨地搖頭道:“她來清河是為了退親,眼下婚約一事已經結束,她應該不會插手其他事情。”
葉如沒有對施水柔做出太多的評價。施水柔上門退親也好,永豐郡侯不念舊情、附炎趨勢也罷,終歸跟她沒什么太大關系。
旋即,葉如正色道:“喜翁,找機會聯絡宋繼龍,看一看此人是什么態度。”
“老奴這就去辦。”喜翁點點頭,轉身出門而去。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想要徹底廢掉侯府勢力,必須除掉楚御。”葉如呢喃道:“火勢已起,但還得燒的更旺才行……”
葉如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她要在秦仁勇發難之際,暗中謀奪清河郡的兵權。在她的眼中,清河小侯爺楚御,無疑是此次行動的最大障礙。
與此同時,同樣是在這家客棧之內。
從楚侯府歸來的秦仁勇,正在廂房中大發雷霆。
他神色陰厲,面目猙獰,低吼道:“廢物!一群廢物!”
幾名侍衛半跪在地,一個個全都不敢吭聲。
誰都沒想到,一直被人說成廢物的楚御,真的修煉到了后天七層!
以他們后天六層的實力,根本不是楚御的對手。
秦仁勇也沒想到,傳言居然是真的。本來是帶人去楚侯府立威,卻沒想到死了兩個,重傷三個。
這個清河城赫赫有名的廢物,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都給我滾!”秦仁勇暴怒
,飛起一腳將一名侍衛踹倒在地,猙獰怒吼。
一眾侍衛不敢吭聲,連忙退出了房間。
“制怒、制怒!”秦仁勇在心頭默念,過了很久他才長吁一口氣,平靜下來。
在這個尚武成風的世界,實力一直都是決定一切的根本。
而今楚御的實力已經達到后天七層,想要從這樣一個人手里謀奪兩大礦產,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仁勇轉身渡步到窗前,臉色陰沉地自語道:“退親一事決不能就這么算了,否則回到帝都三皇子必會對我冷眼相待。永豐郡主是指望不上了……看樣子只能讓他出馬了。楚御,你真以為我來清河城沒有準備?”
說著,他冷哼一聲,大步離開廂房。
秦仁勇色名在外,但他卻并非沒腦子的蠢貨。
當初指使楚玉堂暗中謀奪侯府產業,就是他一手策劃的陰謀。從某個角度來說,此人的智謀手段絕非一般人可比。
不過在武功修為方面,他的天賦可謂是極差,如今也才是后天五層而已。相較于他那位早已進入帝都學府的大哥秦毅,有著天壤之別。
那位被他當做底牌的高手,到底是誰?而那人有隱藏在什么地方?
除了永豐郡主,這個接近后天大圓滿的高手之外,難道清河城還有人比楚御修為更高?
秦仁勇大步走出廂房,下樓直奔客棧后院而去。
在一座幽靜院落中,官使太監端坐院中,慢悠悠地品著茗茶,姿態沉靜。
秦仁勇倒也不著急,坐在一旁保持沉默。
官使太監終于開口,問道:“二公子,咱家不準備摻和你的計劃,你來此何事?”
秦仁勇沉聲道:“管事大人多慮了。在下此次前來可不是為了拉攏大人,而是有一事相求,還望大人首肯。”
這位官使太監出身皇宮大內,對于一些勾心斗角的伎倆心知肚明。
他微微點頭,道:“二公子說說看,只要不是太難辦的事情,咱家可以當做沒看見。”
這句話一出口,就表明了他已經洞悉秦仁勇的想法,并且保持中立
。
秦仁勇道:“也沒什么,想必侯府發生的事情大人也知道。我秦仁勇的面子可以不給,但他連三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可就太狂妄了。在下決定給他一個教訓,就在冊封大典之上。”
官使太監微微點頭,道:“冊封大典日期未定,二公子只要不干涉大典的進程,其他咱家一概不管。”
倒不是這官使太監膽小怕事,而是大夏皇宮之內的所有太監,都不敢跟皇子派系的人走的太近。
這是禁忌,也是在位帝王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此人不插手秦仁勇的計劃,但也對一些事情視而不見,保持緘默。
他來清河城,就是為了冊封大典,其他一切事情都跟他沒關系。
三皇子他得罪不起,但事關地方諸侯的事情,他也同樣不敢有所干涉。
秦仁勇笑道:“有大人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
說完,秦仁勇就起身告辭而去。
官使太監望著秦仁勇離去的背影,口中呢喃道:“咱家只是一個宮廷管事,一些禁忌碰不得……盯著那個皇位的人,可不止三皇子一個啊。”
走出院落,秦仁勇徑直回到廂房,與那位隨行的美妾胡天胡地了一番,酣暢淋漓。
躺在軟榻之上,大汗淋漓的秦仁勇冷笑不已,手中把玩著懷中美妾凝脂一般的肌膚,心道:“只要死太監不來礙事,楚御我看你這次怎么死!”
楚御將要被王朝冊封爵位,清河城舉城沸騰,所有百姓歡欣鼓舞。
而如今已經名存實亡的城主府,門可羅雀。府邸門前的寬闊街道上,看不到一個行人,顯得頗為冷清。
城主府內,大堂之中。
肖山這位一城之主,在短短幾日內,變得蒼老無比。仿佛幾天時間老了幾十歲,須發花白。
此刻,肖山神色興奮,激動的拍案而起。
“此言當真?那小畜生真的讓秦仁勇丟盡了臉面?”肖山臉色漲紅,死死地盯著不遠處跪在地上的人。
“小人親眼所見,千真萬確!”那人一身灰色布衣,身形消瘦,長得尖嘴猴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