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御的目光,幾名青年男女不由心中一突,隨即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這兄弟兩人不會連他們的主意都打吧?
有一人上前抱拳道:“小候爺,咱們幾個同楚猛兄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今兒這事咱們保證不會講出去。”
“保證?”楚御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保證管用?你保證你自己還能保證他們所有的人?”
“還是說只要這事傳出去了我只要找你就行?哎喲,今天的人可不少啊,陳家老爺,朱家二爺,寧氏商號老板,李家大少爺數來數去有二十來人,你都能保證?”
那人一陣無語,不由轉頭看向楚猛。
楚猛臉色難看。
他敢保證如果自己應下這事,楚御轉頭就敢把這事散播出去,哪里用的著別人傳!這簡直是送給楚御找自己麻煩的借口啊。沒看到楚御的眼神分明在一個勁的向他說。
“你應下吧,你應下啊,我等著你呢。”
楚猛張張嘴,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他的幾位好友看向他的目光漸漸變冷。
呯!
一人把手中的銀票重重的砸在楚猛面前的桌子上,又摘下腰間玉佩扔了過去。
“別撐著,今天我算是看清什么是至交好友了!”
有了一人帶頭,其他人紛紛效仿,扔出自己身上的所有,目光再不在楚猛身上停留一刻。
“嘖嘖,了不得啊,這么幾個人快趕上方才的全部了,有錢人啊。”
楚御嘖嘖連聲,楚猛卻低著頭,暗自咬牙,心里發狠一定要找到機會報復回來。
至于這些好友,自己經營的人脈絕不能丟,大不了不要臉面好好賠禮道歉解釋一番便是,大家不可能為這一件事斷了交情。
“咦,這位小姑娘好象沒有簽字留東西吧。”
楚御的目光落在一個恰靜少女身上。這少女恰靜如蓮花,在那俏然一站便給人出塵不染之感。再加上她那黛墨秀發,如玉的白皙肌膚,直讓人腦中浮現“美人如花”四個字來。
“哼,小姐的東西我已經給你們了。”一個黑鐵塔般的壯漢擋住了楚御的目光。
楚御的眼睛一瞇,臉色一寒。
“你是誰?”
“我是小姐的仆人。”壯漢沉聲道。
“哦,那你既然拿出了你小姐的那份,現在該把你的那份拿出來了吧。”
壯漢一愣,摸摸自己身上,旋即豹眼一瞪惡聲道:“小子,我給你東西已是給你們清河郡面子,再得寸進尺別怪我……”
“豹子。”
“堂弟!”
那少女與楚猛同時開口,楚御轉頭看向楚猛。
楚猛嘴唇哆嗦了一下,終道:“堂弟,這位是青葉郡的郡主葉如小姐。葉如小姐到咱們清河城來訪宋將軍,恰逢其會而已,你怎能強索她的東西。”
不等楚御說話,葉如卻微微一笑道:“楚兄言重了,小候爺做事公平,葉如怎能例外。”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輕輕放在桌上,道:“小候爺見諒,葉如身無長物只有池蓮百草丹一顆,還請小候爺收下。”
“收下收下。”楚御眉開眼笑的把瓷瓶抓在手中,道:“葉郡主真是溫柔體貼,易室易家,嫁人沒有啊?”
葉如俏臉不由一紅,她還以為楚御多少會說點面子話。可誰知他張口就問這樣的問題。一個姑娘家被人當面問嫁人了
沒有,就算再鎮定也會十分不適。
壯漢冷哼出去,看向楚御的目光分外冷冽,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嘴歪眼斜。
她們哪里知道楚御本是聯邦人,什么話張口就來全無壓力。
“今兒到了清河還未拜見宋將軍,小候爺見諒,葉如就此別過了。”
葉如有些招架不住,連忙向楚御告辭。
“諒了諒了,好走不送。”
楚御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轉頭去數他的銀票了。
諒了?這叫什么話?
眾人一陣無語,這小候爺果然就是一個廢物。葉如眼底卻閃過一絲異色,淡雅一笑轉身離去。
其他人也紛紛離開,楚猛更是招呼也不打的抬腳就走。
“堂兄,我不送了啊。”
楚御遙遙喊了一聲,讓楚猛的腳步不由又快了幾分。
“哎呀堂哥,這瘋婆子商家丫頭還睡著呢,我不認的商家的門,麻煩你給帶走吧。”
楚猛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
眾人離開,楚御臉上的笑容淡去,看著遠去的葉如主仆挑了挑嘴角。
先天三重巔峰的仆人,四重的主人么?找宋將軍?呵,清河城真是越來越熱鬧了。不過,關自己什么事?說不定到時可以趁機收拾楚玉堂等人更方便。
“少爺,那女人來頭很大?一瓶什么草丹就放過她了?”小六子伸長的脖子向外看。
“你懂什么。”
楚御懶的理會現在兩眼全是“金光”的家伙,伸手在被他一掌“拍死”的人的胸腹拍了一記:“小子,別睡了起來。”
那人大叫一聲翻身坐起,眼神茫然的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楚御身上,臉色瞬間變的同見鬼一樣。
“他沒死啊!”小六瞪大眼睛。
楚御嘿笑一聲道:“現在沒死,不過一會死不死就看他自己了。”
那人聽這話一哆嗦,連忙道:“小候,候爺饒命。”
“別廢話。”楚御伸出四根手指道:“第一,讓你大哥三天后來見我。第二,聽到什么對候府不利的消息,馬上通知我,做不到,死。第三,給我盯著最近進清河城的外來人,盯著清河的軍營,有異常同我說,做不到,死。第四,清河所有被奪財被欺壓的人給我個清單,包括每人的經歷,做不到,死。”
“你要明白,我說的死,不是指你一個人哦。”
那人目光閃爍最后一咬牙,拱了拱手道:“小候爺,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小人張四以前瞎了眼,現在明白了,您吩咐的事我一定同大哥說。”
楚御點點頭,揮手讓他離開。
而小六張大嘴,半天才傻傻的道:“少爺,這,這就放過他了?您認的他?”
“主人不認的他。”接話的是小乞丐。
“這人一直跟著主人,從我見到少爺時就跟著。目光游弋心思對少爺不利。他在半盞茶的時間換過三身衣服,留過一個暗號。再加上他的行為舉止根本不象商人,對一切都十分熟悉,所以,這人是清河人,背后有勢力,但不會是大家族,只會是混混幫派。”
小六愣愣的看著小乞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楚御贊賞的看了小乞丐一眼,道:“走,咱們接下來逛逛街。”
小六看著兩桌子財物急道:“少爺,咱們的錢怎么辦?”
小乞丐拍了拍小六的肩,道:“放心吧,如果他們不知道如數給主人送到
府上,你以為他們會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這清河郡可是主人家的。”
說著他在桌上抓了一把銀票,把欠單與楚強記的帳塞進小六的懷里,轉身向已離開的楚御追去。
護衛打手對視一眼,連忙自覺的收拾起剩下的東西。小乞丐說的對,這些東西絕對一個子不少的送到候府,不然別說自己,就是一家老小都有危險。
現在的小候爺不但不象廢物,而且太嚇人了。
遠遠躲在角落里的徐圖福看的咬牙切齒,一臉怨毒,但眼底深處的懼意卻怎么也抹不去。
楚御帶著兩個跟班剛走入一家藥店,卻聽兩個人爭吵的聲音。
爭吵的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衣著華貴,大臉凸肚,神情傲慢,頤指氣使的模樣。另一個則穿戴普通,身材瘦弱,整張臉因為激動憤怒變的通紅,勉強爭辯兩句,卻被對方一連串的喝罵變的張口結舌。
楚御搖搖頭,這哪是吵架,分明是胖子在罵孫子,那瘦子只有挨罵的份。
小六扯扯楚御的衣角,壓低聲音道:“少爺,這是商家的鋪子,那胖子是這里的掌柜,姓陳。”
“哦。”
楚御眼睛一亮,停下了要離開的腳步。
商家藥鋪么?
“大掌柜,不是我無理取鬧,我爹服用了鋪子里抓的藥病情真的嚴重了。”
“那是你藥方的問題,關我鋪子什么事!我告訴你小子,你這是詆毀我家的聲譽知道嗎?不是看你可憐早抓你見官了,還不快滾。”
“我,我沒有詆毀你家的意思,真沒有。大掌柜,我爹他……我也不要你們給我爹看病了,你……再給我抓副藥吧。”
“哈哈。”胖子聽罷哈哈大笑,對著漸漸圍到藥鋪門口的人群道:“聽到沒有,聽到沒有?他讓我再給他抓副藥。”他再一轉頭,厲聲道:“我家的藥讓你爹的病更重,你還要?不怕害死你爹嗎?哼,我看你分明就是敲詐!來人,把他給我奶出去。賤民賤命,吃什么藥,等死不就行了。”
楚御看出那瘦弱之人所說的絕對說的是實話,他根本不是在敲詐商家鋪子。他知道讓藥鋪給他爹看病不可能,要回自己的銀錢更不可能,所以才委曲求全讓藥鋪再給副藥,卻沒想到被胖子抓住了語言漏洞,直接說他是敲詐勒索。
“不,我沒有敲詐,沒有敲詐。你們,你們欺負人,我要報官!”
被如狼似虎的伙計拖著的瘦子急聲大呼,卻換來了陳胖子的冷笑。
“嘿嘿,報官?去吧,爺等著你報官。”
“住手。”
楚御踏前一步,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陳胖子看了楚御兩眼,見楚御穿著不凡皺了皺眉道:“你是誰?”
“我聽說這里有人要報官,本官就在這里,有什么冤情說吧。”
楚御淡淡的道,身上那種凝穩如山的氣勢讓幾個抓著瘦子的伙計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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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胖子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起楚御,旁邊的一個伙計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胖子表情立即變成了恍然大悟的模樣。
“喲,原來是小候爺。”陳胖子語帶戲謔的道:“小候爺這是來體察民情么?我可真是榮幸直至啊,不過小候爺要問案子可要問明白,不然傳出去可就成笑話了。”
瘦子看到楚御,完全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哪里還管陳胖子語氣中的戲謔。撲前兩步,他跪在楚御的面前:“大人,大人為小民作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