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
當母親關上門之后,梁山尷尬地喚了一聲梅幻。
梅幻低著頭,走過梁山身邊的時候,梁山看到了她雪白的脖頸里泛起的那一層紅霞。
她走到書桌邊,把放著壽司的瓷碟放在桌上之后,轉身就要走,卻被梁山一把抱住了。
“放開我……呀!”
她開口依然有些清冷,但最后那一聲“呀”,卻含著嬌嗔,柔柔的讓人心里有些酥麻。
那些深藏在梁山心中的回憶,此時已經完全的揭開了。對于現在的梁山來說,梅幻就是他的青梅竹馬。
他還記得,他們相見的那天是一個雪冬之夜,外邊飄著棉絮一般的鵝毛大雪。松綺、梅幻兩人各自穿著一件薄薄的棉衣,那衣服是用成人的外套改的,衣服上還打著補丁。
剛剛從室外進屋的她們依然還凍得瑟瑟發抖。雷志邦在看報紙,他在客廳里玩著小汽車。那輛小汽車一下子就撞到了梅幻的腳上了。
那一對小腳丫穿著的是一雙破了洞的單鞋。不夠長的褲子露出了兩段被凍得通紅的小腿。松綺一直仰著頭看著身邊抱著竹繡對雷志邦說話的汪秋。而梅幻的眼睛卻一直都在看著面前這個玩汽車的小男孩。
“我記得,當年要給你們三個取名字……父親說那就用松竹梅三個字吧!你們是冬天來的,歲寒三友……希望能和我做好朋友!”梁山抱著梅幻坐在床頭回想著那腦海里的記憶。
雖然這些記憶其實是另一個人的,但現在梁山已經完全接受了這些記憶,在他心里,那就是他和梅幻第一次的見面場景。
梅幻靜靜地聽著梁山的回憶,腦子里也在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只是在她的心里,那是她第一次感覺到這世間還有那么暖和的地方。
在孤兒院的時候,冬天是沒有暖氣的,她們只能互相依偎著取暖。而那天那幢豪華的別墅客廳里,壁爐里生者火,屋里到處都是暖氣。沒一會兒,她的臉就化開了…
…這種溫暖帶來的卻是痛!
“秋管家當時還糾正了老爺的話,說下人就是下人,怎么能和少爺交朋友……”梅幻幽幽地接了梁山的話說道。
梁山感覺到她躺在自己的懷里,還是有些不自在。聽到這句話,卻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下人!在我心里,你從來都不是下人……你就是我的梅姐!”
“少爺……我……”梅幻聽到梁山那曖昧的語調,心里一顫。
她其實今天不該來的,那天一大早,她匆匆離開,就是不想讓梁山起床后,看到自己覺得為難。她知道現在的少爺和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或許會因為和自己發生了這樣的事而糾結。
她一直牢記著汪秋說的話,別奢望嫁入雷家成為少奶奶!那句話是汪秋對松綺說的,她當時就在旁邊,她也把這句話記得牢牢的。一定要謹守自己的本分,否則現在的一切都將消失。
從小她就一直都在擔心,萬一那天雷家不需要她們這些下人了。萬一哪天做的不合主人的心思被趕走……她一直都有著對未來的不安全感。所以只有努力的做好主人交代的任務,謹守自己的本分。
松綺和少爺上了床,被秋管家發現后,把她們倆叫去強調“本分”的時候,她甚至都以為在雷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梅幻的話還沒說完,梁山卻突然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道:“梅姐!我娶你!”
聽到梁山的話,她驚得立刻站了起來,局促不安的眼神盯著梁山,好半晌之后,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
“少爺……不……不行的!我……我就是個下人!”
梅幻的害怕,讓梁山有些心疼,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一拉,就把她又拉回到了自己的懷里。
“梅姐,我從小就喜歡你……一直都是,我現在才明白……你就是我想娶的姑娘?!绷荷桨炎鞙愒诿坊玫亩呎f道,“我問過秋姨了。她說讓我善待你……還有綺姐?!?
梁山之
所以提到松綺,那是因為他知道那也是他的債,他無法回避,也不能回避。
“少爺……”梅幻又叫了一聲少爺,卻被梁山用嘴堵住了嘴。
這個吻徹底把梅幻的心給摁住了,當她心中的不安漸漸平息,梁山吻著她的發絲,她的耳垂,用一種醉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以后再叫少爺,我就不要你了!”
“那叫什么……”梅幻有些茫然地問道。
在她的認知里,眼前的“梁山”只是一個化名,雖然在人前她都叫“梁山”,但沒人的時候有時還是會叫少爺,但如果要改口的話……難道叫雷文嗎?
梁山一時間也有些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對她說道:“叫我山哥!”
“你……你比我小??!”梅幻一時有些愣神,她比他大好幾個月呢。
“就叫山哥!我們倆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會變‘大’了!”梁山抓住她的手,再次堵住了她的口。
梅幻對于那天和今天發生的事情,依然還有些如在夢中……少爺竟然說要娶她!
她知道在雷家這種家庭里,是有妾侍的存在的,但那并沒有名分,即便是收了房也依然只是個侍女,頂多就是待遇上稍微有些差別……這都是汪秋曾經說過的大家族的規矩。
娶!那是要明媒正娶的!
她甚至有種幻覺,這都不是真的……
直到梁山讓她再一次感受到那種飛上天的感覺,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那種痛楚總算是真真實實的了!
梅幻的幻境消散在這個夜晚,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剛剛想偷偷溜走,卻被梁山結結實實地抱住了。
“從今往后!都不許偷偷溜走了!”梁山的聲音在她背后傳來,羞得她立刻捂住了臉。
當梅幻從梁山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了端著一鍋粥從廚房里出來的梁雪娟。
梁雪娟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了!
(本章完)